第36章 勇决斗似诉是泣狐仙救是真亦假
第四十回勇决斗似诉是泣狐仙救是真亦假
PY见了杜龙贵，拱手施礼：“兄长请了！”“贤弟请了！我们今天先比什麽呢？”“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上来总是先登高，你看那山顶上有一棵果树，提问：一共接了几枚野果？”PY指着西边悬崖峭壁之上一株孤零零的大树，不怀好意地问道。知道他年纪大了视力一直不好，答错了首先就输一局因此好不得意。不料老杜手搭凉棚朝上望了一望微笑回答：“一十九枚，其中一枚有点烂了。”PY大惊，虽然知晓他练的“劫功大全”是在“吸功大法”的基础上更有所发展创造的邪功，不料还能明目提高视力，不觉倒吸了一口凉气：“你我上去看谁採的果子多，谁先下来便算赢了，兄长请！”老杜明白他仗着轻功高他一筹，首先发难。还是微微一笑：“就依贤弟，请！”说着身子一扭，一招《白鹤升天》先跃上山坡，这里有一个大洞，就是九头鸟的巢穴，洞穴不深里边亮堂堂的。从此处朝上是一片天然峭壁，峥嵘突兀光不熘秋，无处停脚下手。PY也像一头大鸟般地飞了上来，胸有成竹地掏出两把剪刀，金光闪闪的一尺多长，一手一把，一剪子插在石壁里，双脚一撑跃上一截，另一把剪子再插入石壁，双脚一撑又是一截，轮番换手跳脚，像一个猴子般的靠着剪刀攀山上去了。老杜施展鹰爪力壁虎功往上攀，总因后力不济滑下来，朝上望了望二三十丈高的绝壁不可能一蹴而就，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进入洞穴中里，下面观众都道老杜输定了。PY一步一攀，离山崖顶越来越近，看看只剩下五六丈远，突然下面一阵惊喜尖叫，老杜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就在PY身后一箭地，PY急忙手脚并用蹿到崖顶，气喘吁吁，不顾力竭攀到树上摘野果，回头看老杜似乎无力再攀上顶峰，抓住一根山藤歇息，便双脚盘住树杆，左手兜住衣襟，右手折野果，看看将近一半，突然左手腕阳池穴被点，手一松衣兜里的野果全数落下，顺着一沟槽滚入老杜的衣兜里，原来是老杜用了弹指神功，将一块石子弹中手腕穴道，不费吹灰之力窃了成果。PY数了数树上的果实尚有十颗，总算老杜手下留情，多留一颗给他，等到他採尽树上的野果回到地下，老杜已等候多时，嬉皮笑脸地作了一揖：“多谢贤弟代劳！”一场比斗总算握手言和。
场上议论纷纷人声鼎沸，有人说PY赖皮事先做了准备，有人说老杜耍赖不劳而获，也有人称赞老杜聪明机智，更有人说他老奸巨猾。PY有一事不解，提问：“兄长如何知道洞内有一天道直达山顶的？”回答：“洞内光线充足，非常明亮，顶处一定透光，不是一个小洞而是一处天窗，故而轻而易举地利用它攀上山顶。”“承教了！”观众也不得不佩服他经验老到，姜到底还是老的辣。
第二项比内力，先跃上悬崖峭壁，施展壁虎功贴在峭壁上，各用手指当钢錾，PY画竖线杜老画横线，硬是在平坦的石壁上画了一个巨大的象棋盘，纵横线条有三寸深，观众看得目瞪口呆，即使不用兵刃就用手指在你身上画上几划还有活命的麽！然后各用剪子宝剑，一半借用兵器一半靠内力制作了几十枚黑白象棋子，刻上字，各自发力把十六枚棋子嵌在棋盘上，有一枚落下就算输了。中国象棋源与汉代，流行不广，唐朝称作“六搏”，发展于北宋，属时尚的高雅娱乐，二人竟然以此比试内力真是匪夷所思，观众感叹二人均是武学奇才，死了哪一个都是可惜。更厉害的是无论走棋吃棋，都要发一块石头将原棋击毁，再重新制作一枚棋子贴上去。双方下得走棋如飞，只听见“噼噼啪啪”碎石之声不绝玉耳，看得人眼花缭乱，惊心动魄。一个时辰下来，老杜单车对PY士象全，又成了和局，二人抚掌大笑。老杜提问：“贤弟这份内力也是从《血阴神功》中练出的麽？”回答：“正是！不过功力速成总非长久，每日要喝一大碗鲜血才能维持。”承亮林文想起往事不免毛骨悚然。PY问道：“兄长的内功也是出自《劫功大全》麽？”回答：“不错，基础不实，内力进一层走火入魔也就近一步了！”再问：“难道这秘籍就邪得一无是处了吗”再答：“也不尽然，劫功分《吸功》、《分功》、《练功》、《输功》四层，把所吸之功分拣，去伪存真，精练以后再输出，可以轻而易举地提高一个人的内力，不过吸人功力总是不好。我也有一问，贤弟练此功一定要变性麽？”回答：“正是！这样才能发挥人的极限。兄长，接下来我们就要尽平生所学放手一搏了！”“很好，都不要手下留情，才能尽兴！”这一对老兄弟、老朋友、老搭档、老冤家马上就要生死搏斗，场上气氛倏地紧张起来，天上愁云惨雾，地下死气沉沉，一场鲜血淋淋、惨不忍睹的决斗开始了。
PY脱了外衣露出一身紫色箭衣，腰里一圈鼓鼓囊囊的不知何物，双手挥舞金绞剪，脚下灵阴步法看似袅袅婷婷，其实十分诡异，常常从意想不到的位置出现，使对手防不胜防，剪刀尖时张时合，既能戳锁绞剜，还能点穴，场上观战之人何时见过这样的兵器，俗话说“一寸短一寸险”没有过人的本领谁敢用此兵刃？自忖倘若换己在场如何应付，又能走上几招。只见老杜脚下跳跳跃跃、进退有序，宝剑舞得风雨不透不让对方近身，不时地后退转圈似乎落了下风。PY暗暗高兴越战越勇，剪尖不离要害，哪知老杜胸有成竹，卖个破绽，PY双剪勐戳，随即一个腾飞，身子跃在空中头朝下脚在上，仗着手中宝剑，迎着剪尖一挥，“咔嚓、咔嚓”双响，剪尖斩断，老杜正要落地，只见两道金光闪电般地飞来，PY将手中半把断剪投掷而至，赶忙侧身躲过，脚跟尚未站稳，PY欺身而进，手上不知何时多了八把绣花剪刀，唰唰唰肩处连中八刀，虽说不深八个小孔立时渗出血来，场上一片尖叫，杜家人更是紧张，心跳到了喉咙口。老杜却无动于衷似乎十分满意：“这才有点意思，再来再来！”说着朝PY扑去，好个PY于剑隙中蹿入，双手八把明晃晃的金剪朝刺向对方胸脯，老杜拼着受他八剪，只见PY每刺一剪，浑身颤抖一下，大叫不好，极速后退脱离魔掌仰天一跤，头上一块花帕连同假发硬是被老杜扯去，露出一颗光头，丢了大脸。PY恼羞成怒站起身狂喷了一口血雨，动了《血阴经》，功力陡增一倍，再度扑去，老杜乾脆弃剑不用，也光着一双大手朝前勐抓，一声尖叫一声惨叫，手指刺穿手掌得意地尖叫，十指连心何况手掌被刺穿发出森人的惨叫，渐渐地惨叫变成狞笑，尖叫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惊愕：“你，你，吸功大法······”“嘿嘿，你知道愚兄的厉害了吧！”PY的脸色逐渐变灰神态变老，有气无力耷拉着脑袋奄奄一息，忽然老杜“噗通”跌倒，嘴角流血，指着PY说道：“你，你，你的内功有毒！”“是的，是血阴毒，我每日喝生血，杂七杂八不乾不净，久而久之血素凝集成毒，无药可解。”“也罢，你我各不相欠，又是平局。”“不，不，我还是不如你！”“此话怎讲？”“你有个天下无双的好外孙，我好生羡慕，犬子尚未娶妻，把孙子孙女也耽搁了。”“贤弟真会说笑，儿孙自有儿孙福，顺其自然吧！”“说的是！大哥，我身上冷。”卸了内功，寻常人一般，坐在地上不抗寒了，PY浑身颤抖。杜老脱下外套递过去说道：“哥哥不觉冷还热！”“大哥，五十几年前，你我去冷龙岭拜师学艺，路上冷了你也是这麽说的。”“是吗？我都不······”一对当世枭雄都停止了呼吸。
一场惨烈的决斗竟然是如此的下场，够凄够惨，够壮够烈，两家的贵宾都悄悄地自行离去，大漠神教的教主位置暂且空着，今日不宜再比武选教主了，日后再议，先维持现状再说，各家收敛教主遗体回本营厚葬。杜红英跟在载着父亲的马车后欲哭无泪，千里迢迢地赶回凉州送葬，不知是祸是福。两家悄无声息地走了，未到谷口，先走的各路贵宾纷纷退回，说是谷口已被西夏兵堵死，足足有几千兵马外带若干西夏《一品堂》高手，其中一人就是失去右臂的大漠神教右护法廖一行，显然廖护法已经投靠西夏官府，往日大漠神教与官府井水不犯河水，今日两家倾巢出动，定是姓廖的出卖教中弟兄，赶尽杀绝，除去西夏当朝的眼中钉，西夏人再扶持他篡位教主宝座。眼下当务之急就是要推选一位英雄，带领众人冲出包围，不然有人要打有人要躲，还有人要降，许多人都望着尕老，他是远近闻名德高望重的尕老英雄，不料尕老双手乱摇：“诸位不要指望我，老朽何德何能敢当此重任，我推荐一人准行，他就是老朽的未来的女婿，也是杜教主的亲外孙高承亮，由他来担当今天的总指挥，才能逢凶化吉。”逍遥帮的四霸天同包小姐齐声赞同，许多人知道他是过十关的大英雄也极力支持，王宝和说道：“高大侠是泰山派二弟子，武功高强足智多谋，我以人头担保！”PY回车也是爽快之人：“我也以他马首是瞻！”承亮只好当仁不让了。
“蒙诸位抬爱，现在起必须同舟共济，上下齐心。第一不能打，敌众我寡，赔本的买卖不能做。第二再有人说降，扰乱军心，立刻杀了！第三，今日撤退既不是躲也不是怕，先突围伺机再跟它干。”众人听他说得头头是道，不免对他刮目相看，人人服从。承亮见此情跟有信心：“文儿任向导，带领迷魂山教友开路，到武威古墓集中，贵宾走中间，孤堡弟兄与我断后，赶快行动！”
两批人走后，承亮吩咐弟兄埋伏好，弓箭上弦刀剑出鞘，等候西夏兵进犯。公输华跟她伏在一块，见丈夫有如此高的指挥才能，众人又是这样器重他，心花怒放，趁四周无人，勐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想不到师兄有此大才，师妹我未嫁错人！”脸一红头埋到青草里再也不抬头，承亮哈哈一笑。一柱香的功夫，西夏兵开始进攻，大约有两个小队二百人左右，三五成群东张西望地潜入，进了射击范围，承亮勐地现身：“放箭！”一阵箭雨，活着的没几个都被教中弟兄偷袭，杀得一个不剩。接着一品堂的十几名高手来了，公输华第一个现身像个雌老虎一样勐扑过去，承亮随后跟上，夫妻二人双剑合壁，一套正反滚龙刀，一霎眼放倒了五个，王护法一人斗三个还绰绰有余，呼延弟兄、杜红英各杀死一双，还有一人戴了面具也参与搏杀，侥幸剩下的熘之大吉。西夏兵不敢再度进犯，在谷口设了路障，挖坑埋竹签，企图困死谷内之人。承亮向蒙面大汉致谢，大汉除了面具原来是PY少教主，问他为何不退走，他却说道：“高大侠也太小看我了，有难同当的道理我不懂吗？”指着杜红英说道：“你看人家大妹子，这麽大年纪还打杀，我连老娘们都不如吗！”“丑鬼，你比我大吗？我活噼了你！”承亮急了：“母亲，你怎可如此！”“你是红英姐！”回车不等说完戴了面具一熘烟地跑了。经王宝和解释他与承亮母亲从小一起长大，仅小他母亲一天，后来······承亮指挥教中弟兄撤回深山，留下一队人由呼延弟兄率领守候路口。
赶到古墓，迎面碰到林文，他找遍了墓区，狐仙及群狐不知去向，承亮说今日人多它们回避了。吩咐林文在墓地外守候，不让任何人进内，独自进到深处，看看四周确实无人，点起线香，果然不多久十尾狐仙就带领两个半人形的亲随来见，承亮说明来意，十尾狐忙说不妨事，领他到一个洞穴前，说此洞并不很深，直通后山外相，洞内尽是泥土没有石头，只要将洞挖大一点就能走人，脱险轻而易举。承亮一听大喜，再三谢了狐仙，到古坟外边吩咐PY回车指挥神教弟兄挖洞，只要大得能走人就行，谁知迷魂山神教弟兄不信，说仅靠这些人挖山掏洞岂不是痴人说梦话，尤其是被他战败的几个堂主反对最甚，PY回车孤掌难鸣无可奈何，带领神教弟兄另辟途径去了。大多数贵宾及孤堡自家人绝对信任，于是亲自动手挖洞运土，洞穴本来就有又不深，不过扩大而已，人多心齐一个时辰就成功了，参与挖洞之人欢呼雀跃，火速通过山洞，承亮同呼延弟兄等人最后撤走，等了一会不见迷魂山神教中人只得罢了。PY率领教众在山里转了半天，四周崇山峻岭悬崖峭壁，杂树灌木丛生，连路都没有，看看天色已晚，只能原路返回，殊不知西夏兵封锁了所有通道，插翅难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