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噬渊者

林默的机械右臂接回躯体的刹那，脊椎齿轮纹路亮如熔金。他踉跄着跪倒在燃烧的药园废墟中，右手指节不受控地抓向心脏——掌心触到的不是血肉，而是青铜炉心的冰冷触感。“南宫...“他嘶吼着扯开衣襟，胸口赫然浮现与司徒宏相同的血莲阵图。

“惊喜吗？“墨渊的声音从每片机械血莲中传出。花瓣层层绽开，露出浸泡在银蓝色液体中的南宫月复制体。她睫毛轻颤，瞳孔却亮着齿轮金光，手中冰魄银簪直刺林默咽喉：“容器就该回归本体。“

玄霄剑自动护主，剑锋却在触及复制体时凝滞。三百个平行时空的记忆涌入神识：每个时空的南宫月都死在林默怀中，每滴血都成为墨渊的养料。机械右臂突然反向折断，骨茬刺入地面绘制传送阵——正是天机阁禁术“归墟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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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长风的酒神剑插在焦土中，剑身裂纹渗出醉仙液。他仰头灌下最后一口“因果醉“，须发瞬间雪白：“老子今天就要逆了这狗屁天道！“剑刃割破手腕，血酒混着灵力泼向天空。

暴雨倾盆而下，每滴雨珠都映着不同时空的惨象。苏晚晴的青铜触手缠住即将启动的传送阵，左脸机械鳞片片剥落：“林默！看看地底！“她的嘶喊震裂土壤，露出正在吞噬龙骸的机械根茎——那些导管正将龙族本源转化为齿轮天宫的能量。

复制体的银簪突然调转方向，刺入自己眉心。南宫月的本命精血喷溅在林默胸口，暂时压制住血莲阵图。百里长风趁机掷出酒葫芦，醉仙液淋在传送阵上，浮现出墨渊真身坐标：“他在归墟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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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底传来震耳欲聋的金属撕裂声。机械龙骸突然暴起，咬住正在吸收能量的导管反向吞噬。林默右臂阵图亮起，竟与龙骸产生共鸣——这具融合了龙皇残魂与天机阁科技的怪物，正通过血莲阵图反向操控他。

“你以为斩断因果就能自由？“墨渊的虚影在齿轮天宫现身，手中把玩的正是林默被剥离的机械核，“从你诞生起，每滴血都是我的提线。“三百个平行时空的齿轮同时转动，林默看见无数个自己正在屠杀亲友。

苏晚晴的青铜触手突然插入地脉，白发尽数染黑：“以吾身为引，断天地灵枢！“药园地面轰然塌陷，暴露下方沸腾的熔岩海。她的灵参本体开始燃烧，释放出镇压三百年的草木精魄——那是初代药灵自愿被炼化的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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熔岩海中升起青铜巨树，枝干上挂满历代修士的命牌。百里长风踏着醉仙步跃上树冠，酒神剑贯穿心口：“以我魂为烛，照万古长夜！“他的肉身化作星光，点燃三百六十五盏魂灯。

林默在强光中看清真相：墨渊不过是更高维度存在的傀儡，齿轮天宫只是囚禁此方世界的牢笼。玄霄剑突然自行解体，剑鞘化作钥匙插入机械龙骸的脊椎——那竟是归墟海眼的坐标具象。

“该醒了。“南宫月复制体突然开口，银簪刺穿自己心脏。本命精血汇入魂灯，在熔岩海上空凝成残缺月轮。林默的机械右臂寸寸崩裂，露出深藏的核心——半块带齿痕的龙皇逆鳞。

墨渊的狂笑戛然而止。所有平行时空的齿轮同时卡壳，机械血莲中的复制体集体自爆。苏晚晴燃烧殆尽的灵参灰烬中，一颗翡翠色种子落入熔岩——那是建木灵种，正在吞噬机械根茎重生。

而地脉深处的龙骸，正叼着墨渊的半截身躯沉入归墟。林默握着逆鳞跪倒在废墟中，听见初代掌门的叹息从剑鞘传来：“现在，你才是噬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