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孽海生花

寒潭水在机械龙尸的威压下沸腾如熔岩，林默拽着南宫月坠入潭底漩涡。青铜齿轮组成的龙爪擦过后背，将石壁犁出五道冒着电火花的沟壑。南宫月掌心血鳞亮起，冻结的时空里，两人看清龙尸胸腔内的真相——那颗跳动的机械心脏，正是林默被斩断的右臂所化。

“它把我当成同类...“林默左眼龙瞳渗出金血，倒映出龙尸脊椎处蠕动的青铜蛊虫。南宫月突然将他推向潭底暗流：“接住！“她扯下颈间冰魄残片掷出，自己却被龙爪按进岩壁。残片触及暗流的刹那，潭水凝结成万载玄冰，将龙尸下半身封冻。

冰层中浮现苏晚晴的灵参虚影，她半数须根已化作青铜触手：“快走！药园的机械根茎在吞噬护山大阵...“话音未落，龙尸独眼射出红光，南宫月冻结的时空出现裂纹。林默挥剑斩向龙爪，玄霄剑却劈中突然出现的百里长风——他提着酒葫芦从时空裂缝跌出，葫芦里晃荡着银蓝色的“因果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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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百里长风强灌林默半壶烈酒。时空醉入喉的刹那，少年看见三百个平行世界的自己同时挥剑。机械龙尸在多重剑光中分崩离析，每个碎块却化作微缩墨渊，啃食着玄冰中的南宫月魂魄。

苏晚晴的青铜触手突然刺穿潭底，缠住林默脚踝向上拖拽。药园已沦为机械森林，每一株灵植都嵌着齿轮花蕊。她白发间参须狂舞，将试图靠近的机械根茎绞成废铁：“它们在抽取地脉孕养墨渊本体！“

百里长风掷出酒葫芦，醉仙液淋在机械森林上，齿轮咬合声骤停。他脚踏醉仙步，剑尖在虚空绘出星轨：“看清楚，这才是青云观真正的护山大阵！“剑痕组成北斗阵图，地底传来锁链绷断声——被封印的初代掌门残魂破土而出，手中握着的竟是玄霄剑的残缺剑鞘。

残魂与林默对视的刹那，剑鞘爆发青光。所有平行时空的玄霄剑同时悲鸣，墨渊的冷笑从每个齿轮中渗出：“用我的剑杀我？真是孝顺的好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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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鞘突然反刺初代掌门残魂，将魂魄吸入鞘内。林默右臂断面剧痛，机械纹路如活蛇般爬向心脏。苏晚晴的青铜触手扎入他肩胛，强行逼出七枚带倒刺的傀儡蛊：“墨渊在你出生时就埋下这局！“

南宫月挣脱冰封，掌心血鳞按在剑鞘刻痕处。三百年前的真实影像涌现：初代掌门竟是墨渊化身，他亲手将龙婴炼成容器，又伪造陨落假象。玄霄剑突然调转剑锋，贯穿南宫月左肩——她流淌的银血中浮出月轮阵图，暂时镇压住暴走的剑鞘。

百里长风咬破舌尖喷在酒神剑上，剑气化作银河卷走半数机械根茎。醉眼朦胧间，他看见地脉深处蜷缩着巨型龙骸——每根骨头都连着青铜导管，向虚空中的齿轮天宫输送灵力。药园突然下起青铜雨，苏晚晴尖叫着缩回人形，她左脸已覆满机械鳞片。

“接住这个！“初代掌门的残魂在剑鞘内嘶吼。林默抓住飞来的剑鞘时，前世记忆如毒刺入脑：白衣女子被玄霄剑贯穿的瞬间，剑鞘吞噬了她的轮回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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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月突然夺过酒神剑刺入心口，银血染红的剑身浮现太阴古阵。她碎裂的冰魄残片飞向八方，在药园上空组成残缺月轮：“以我魂为引，召广寒镜碎！“

月光凝成实质轰击地脉，龙骸脊椎处的青铜导管纷纷炸裂。墨渊的咆哮震塌半座青云峰，齿轮天宫首次显露裂痕。苏晚晴趁机将全部灵参须扎入地脉，白发褪为墨色：“给我...断开啊！“

林默的玄霄剑与剑鞘终于合体，暴涨的剑气却不受控地横扫药园。百里长风用醉仙葫挡住致命一击，葫芦炸裂时飞出的不是酒液，而是三百颗困着残魂的星辰。南宫月坠向燃烧的机械森林，最后的目光锁住林默：“别成为...下一个墨渊...“

地底龙骸突然睁开机械眼，被斩断的右臂从潭底飞出，自动接回林默身体。他听见墨渊在神识深处狂笑：“容器终究是容器！“而药园焦土中，沾满南宫月银血的机械根茎，正开出一朵朵妖异的青铜血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