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刺客
话分两头，在卡提昂和阿尔卡斯两人在荒野上疾驰时，阿丽塔这边也出事了。
“趴好！”阿丽塔将安娜按在自己怀里，随后借助镜子的反光射击，每一发爆弹都在瞬间撕碎一个邪教徒的身体。
“该死！”阿丽塔摸了摸口袋，里面只剩下三发爆弹，但那些人却如同行尸走肉般源源不断地向旅馆涌来，“他们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时间回到一小时前，阿丽塔目送卡提昂和阿尔卡斯进入犀牛后回到旅馆时。
有脏东西进了旅馆。
阿丽塔左脚踏入旅馆时，便闻到了一股甜腻的气味。
淫靡，像是无数只触手轻柔的抚摸着她的灵魂，试图将她拉入堕落的深渊。
阿丽塔毫不在意的走了进去，身上渐渐浮现出淡淡的金光将这无声的腐蚀分解。
神皇在上啊，请庇佑你的人民。
阿丽塔无声的祷告。
她曾经是教堂里最虔诚的修女，但在阿尔卡斯宣讲帝国真理之后她果断的抛弃了愚昧的国教，成为了征战星海的特工。
死在她手底下的星际战士没有一百个也有九十个，更别提不计其数的邪教徒和暗黑诸神的恶魔。
这等陷阱对阿丽塔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在任务之中遇见的危险比起这就像是成人和屁精的差别。
旅馆内的空气愈发浑浊，像是坟墓里的银趴。
“不去袭击阿尔卡斯他们，反而来这袭击我吗？”阿丽塔一记侧踢踹翻柜台，从柜台下面拿出一把凡人用的重爆弹步枪，“你们是被药剂搞坏脑子了吗？”
爆弹枪喷吐火舌，将一面墙壁炸碎，阿丽塔重新上弹，冷冷的看着地上痛苦扭曲成一团的邪教徒。
哪怕经过墙壁的削弱，爆弹也能让任何碳基生物原地升天各找自家主子去，可面前这个生物居然只是倒地不起。
肉身这么强大吗？
爆弹枪的轰鸣声中，阿丽塔的银发在硝烟里划出冷冽的弧线。当她第三次扣动扳机时，却发现那个本该四分五裂的邪教徒正用某种非人的姿势扭曲着肢体——他的脊柱如同节肢动物般反向弯曲，布满脓疱的脸颊裂开至耳根，露出里面层层叠叠的利齿，触须伸出，如同章鱼。
“混沌杂碎。”阿丽塔将重爆弹枪甩到背后，右手摸向腰间镶嵌着帝皇圣徽的链锯剑。
链锯剑的尖啸划破粘稠空气，阿丽塔旋身挥出的剑光在身前织成银网。腥臭的汁液如暴雨倾泻，被斩断的触须在地面疯狂抽搐，断口处涌出的却不是鲜血，而是某种闪烁着珍珠光泽的诡异液体。这些液体落地后竟开始自主蠕动，汇聚成巴掌大小的类人形体。
旅馆走廊的墙纸正在渗出深紫色粘液，那些描绘田园风光的油画里，牧羊女的脸部逐渐扭曲成色孽印记，那些埋藏在旅店深处的经文不断燃烧，忠诚的力量在亚空间大敌面前不值一提。
对了，安娜！
阿丽塔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她在这颗星球上已经耕耘一年，哪怕是这颗星球上最严苛的执法者都没法挑出她的毛病，那么这群色孽信徒更不可能冒着暴露的风险来袭击他们。
再仔细想想，卡提昂和安娜来到这里不过一个晚上这群色孽信徒便袭击，只能说明他们的目标自始至终都是禁军和女孩。
“安娜！”阿丽塔扯下手腕上的玫瑰念珠扔向那坨肉体，随后冲向二楼。
二楼传来木板断裂的巨响，六个身形扭曲的变异体撞破护栏跃下。他们的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错位声，有个家伙的脊椎甚至穿透后背皮肤，白森森的骨刺上挂着腐烂的内脏碎块。阿丽塔注意到这些怪物额头的烙印——三年前在恐惧之眼边缘星球，她曾见过同样的符号出现在被色孽赐福的堕落星际战士盔甲上。
但他们显然不是星际战士，只是一群暗黑王子的奴隶。
链锯剑切入第一个扑来的变异体胸腔时，阿丽塔敏锐地察觉到武器反馈的异常。本该轻易撕碎陶钢装甲的锯齿，此刻就像砍进某种弹性胶质，变异体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断骨刺穿她的肩甲，在左肩留下深可见骨的伤痕。
剧痛反而让阿丽塔的思维愈发清明。她借着旋转的惯性将怪物甩向墙壁，左手迅速从战术腰带抽出圣油燃烧弹。当淡蓝色的净化之火吞没整个大厅时，她终于看清那些隐藏在阴影中的真相——所有变异体的心脏位置都嵌着拳头大小的粉色水晶，水晶表面浮现出无数张痛苦人脸。
“原来如此...“阿丽塔在火海中露出冷笑。她扯断念珠将帝皇圣像塞进弹匣，重新装填的重爆弹枪发出庄严嗡鸣。当刻满经文的穿甲弹命中水晶核心的瞬间，整个旅馆突然剧烈震颤，那些扭曲的肉体如蜡像般融化，露出被包裹其中的干尸——这些邪教徒至少已经死去三个月。
“安娜，走。”阿丽塔把睡梦中的安娜抱起，随后冲出房间。
“姐姐...天花板...”安娜颤抖的声线里，阿丽塔猛然抬头。布满霉斑的石膏浮雕中，数十条粉红色触须正如蛇群般蠕动而下，每根触须末端都裂开成菊花状口器，滴落的黏液在地毯上腐蚀出缕缕青烟。
“闭眼！”阿丽塔扯下颈间的净化圣章拍在安娜额头，少女眉间顿时浮现淡金色纹路。与此同时，那些微型人形突然集体爆开，飞溅的汁液在触及圣光屏障时发出煎肉般的滋滋声。
阿丽塔的净化圣章开始发烫，少女脖颈后的皮肤浮现出蛛网状金色脉络。阿丽塔瞳孔骤缩——这分明是帝皇赐福的灵能者觉醒征兆。她终于明白色孽信徒为何疯狂至此，这些渴求极致感官刺激的堕落者，定然是嗅到了纯净灵能者散发的灵魂馨香。
“抓紧！“阿丽塔用束带将安娜固定在胸前，链锯剑劈开迎面扑来的触手雨。那些被斩断的触须在黏液里疯狂扭动，断口处竟生长出微型口器，发出淫靡的呻吟声。二楼走廊的地毯早已腐化成肉膜，每步踏下都会挤出腥臭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