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秉公执法亲斩侄

上回书说到，包拯奉命前往陈州放粮救济灾民，途中来到长亭县，有位老太太告发包勉强奸杀人，包拯在府衙派人抓捕包勉，结果没抓到。包拯离开府衙回到家里，见夫人手拿一个拨浪鼓，说这拨浪鼓已经年久破损了，问包拯能否将其扔掉。包拯从夫人手里接过拨浪鼓，郑重地说：“这哪行！”说罢，端详着拨浪鼓，那么凝神，象是看一件罕见稀奇的珍宝。李夫人看着包拯拿着拨浪鼓这样动感情，又进一步地说：“相公，这玩艺儿又破又旧，不金不银的，实是没有留头。”“你胡说！”包拯生气了，说：“娘子，你难道不知吗？这事怎么能说忘就忘呢？从你过门到我家的第一天起，我就不止一次给你讲了嫂子那颗无私的心，和她金子般的语言。这只拨浪鼓是嫂嫂亲手给我的，它比金比银还贵重咧！”

李夫人并不是忘了这件事，而是故意要引起包拯回忆起这事的。原来，包勉知道外面告了他，包拯准了状。老叔这个人一向秉公执法、铁面无私，以包拯的性格，非斩了包勉不可，所以包勉感到非常害怕，就赶紧跑来找他老婶子，躲到老婶身边，求老婶给他讲情。李夫人自然就答应了。可是，她熟知包拯禀性刚直，怕一时不容情，于是就想这个点子来打动包拯的心。

这时，她看见包拯的神态，觉得救包勉有门了，就对包拯说：“好吧！拨浪鼓我来好好收藏！”这时包拯似乎也看出什么门道了，他就急躁对李夫人说：“夫人，有话你就干脆快点说吧！”夫人赶忙回应道：“相公，嫂子就只有包勉这点骨血，念嫂子抚养之恩，赦了包勉吧！让他改邪归正，服侍嫂嫂晚年。”“啊！”包拯听后一惊，明白事故点儿出在家里。李氏拿出拨浪鼓原是为了给包勉讲情的，包勉缉拿不到，是“家鬼害家人”。这怎么能行呢？岂能因包庇自己的骨肉，坏了国法呢？本来，包拯想发怒的，但一想这样会让事情更麻烦。于是来了个“老鸭浮水—表面不动”，说：“这……这……这事，往后再说吧！”李夫人以为包拯动情了，为包勉担忧的心也松了点。

当天下午，包拯带着李夫人登衙升堂。让王朝、马汉把白发大娘请上堂。包拯说：“老人家，你叫什么名字，有什么冤屈，说出来，我与你做主。”白发大娘忍着悲痛，说：“我叫肖刘氏，赤桑镇人。包勉为强奸我儿媳妇，杀害了我一家三口，请大人为我做主伸冤。”“肖刘氏，你可看清了吗？会不会是坏人冒充包勉作案的呢？”老太太赶紧说：“大人呵，那贼子行凶时，我在场。我亲耳听他说，‘我是包青天的侄儿，不管你到哪里告我，你也告不赢。’他杀我儿子时，我亲眼看到他左手心中有条又粗又大的疤痕。包勉丧心病狂，毫无人性，为了达到他的企图，他连我那哭着要娘的两岁小孙子都没放过，他伸出疤痕的左手，夺了我小孙子小嫩手中的拨浪鼓，又伸出右手抓起小孙子，重重扔在地上把小孙子摔死了。儿媳妇被抢走，抵死不从，也被杀死。惨呀，大人啊！”

在一旁的李夫人听了，也气得脸儿发青；包拯听了，心似刀绞。可他故意说：“肖刘氏，包勉是我的侄儿，你就原谅点，我给你三百两俸银，给你安排好晚年生活。”肖刘氏一听包拯的话，好似一声霹雳，她先是一怔，眼里泪水没有了，圆睁着眼，怒斥道：“呸！我不要你的臭钱，你也不要为我这孤老婆子操心了。常言说：‘屈死不告状’。都说你包拯包大人是个青天大老爷，刚正执法，铁面无私。原来你也是个贪官、赃官，也是‘官官相护亲为亲’，枉有清官的好名声！”包拯并不动气，转脸对李夫人说；“娘子，你看这事如何处理？”李夫人咬着牙，说：“相公，你照国法发落吧！包勉藏在我后花园。”包拯听完夫人的话，“砰”的一声，包拯一拍惊堂木，叫道：“带凶犯！”“喳！”声音一落，包勉就给带上了大堂。咋会那么快呢？原来，包拯把李夫人带上街，就命令张龙、赵虎搜查自己的家，没有李夫人的阻拦，包勉自然被捉拿归案。包拯计策用得好啊！李夫人想通了，自然交出凶犯；李夫人想不通，也照捉凶犯。

包勉晓得事情不好，哭着向李夫人说：“老婶，你答应替侄儿讨情的；老婶，你快向老叔说说吧！”李夫人掩着脸，哭着说：“包勉，你的罪孽太重了，老婶救不了你呀！你不要怨怪老婶，老婶给你备了纸钱。”包勉贼人也有贼智，看看求李夫人不行，就伸出有疤痕的手，只是摇着，想打动包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