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菲尼亚斯全家团圆

哈利和邓布利多教授踏上旋转楼梯，石墙轰隆一声又合上了。

他似乎听到石头怪兽低声骂了一句，对频繁的开关很是不满。

他们旋转着越升越高，正当哈利感到有点晕楼梯时，两人停在最顶上一道闪闪发亮的栎木门前，门上有一个狮身鹰首兽形状的黄铜门环。阵阵沙哑的歌声隐约从门后传来。

没等他们靠近，门便悄没声儿地开了，他们一前一后地走了进去。房间里的歌声停止了，但唱歌的帽子忘了把它由一条宽缝组成的嘴巴合上。

眼看已经暴露，分院帽也不装了，瞪了哈利一眼说：“你抢先偷听了明年的新歌，孩子！不准把它泄露出去，我要靠它一举扭转今年的失败！”

“不过，既然你已经听到了——说说看怎么样？”

它由无数条褶皱组成的脸露出一个期待的表情。“我没有多少听众，你知道的，除了这群入了土的——”分院帽扫了一圈墙上的肖像——上面都是昔日的老校长，正在熟睡——看到邓布利多的时候又改了口，“——或快要入土的老头儿，他们的品味早就过时了。”

“我还想再活一百年呢。”邓布利多教授半开玩笑地说。

“至于我身体里这把格兰芬多之剑，他连可以唱歌的嘴都没有，哪里懂什么音乐！”

“格兰芬多之剑？在你的身体里？”

哈利诧异地看向分院帽，想不出一把剑是怎么插在一顶帽子里的。

“是啊，你还可以把它从我体内拔出来呢，不信你试试——”分院帽热切地招呼哈利过来。

“当然了，只有真正的格兰芬多才能做到。比如说，阿不思每天早上都会把剑拔出来然后舞剑。”

“老年人需要一点锻炼。”邓布利多摸了摸歪扭的长鼻子说。

哈利把手伸进帽子里面，总觉得有点奇怪。他摸到了一个柄状的东西，抓住它把它拽了出来——果真是一把闪闪发光的宝剑，剑柄上镶着璀璨夺目的红宝石。

他端详了银剑一会儿，忍不住说：“好短啊。”

游戏里的格兰芬多宝剑范围巨大，伤害变态，一剑一个小朋友，堪比无双割草游戏。

“你这是什么话——‘好短啊’？”分院帽气得七窍生烟，“你这不识好歹的家伙！”

邓布利多连忙站出来打圆场。“真正的格兰芬多一般都不识好歹。”他说。

哈利把格兰芬多宝剑塞回分院帽里，分院帽想起什么似的说：“宝剑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新歌怎么样？”

“你唱得特别好，分院帽先生，”绕不开这个话题的哈利不得不昧着良心夸它两句，“今年全都是马尔福的错，是他抢了你的风头。”

分院帽冷哼了一声。“我肯定知道啊，”它说，“上次那个姓马尔福的小子来的时候，我就劈头盖脸地骂了他一通。”它缩回架子上的格子里，不动弹了。

“我们还是不要一直站着了，”这时邓布利多教授说，“请坐吧，哈利。”

他说着，在桌后的天鹅绒扶手椅上坐了下来，并请哈利坐在他对面一把高背椅上。

哈利舒服地把整个背部靠在柔软的椅垫上，心想还是邓布利多教授会享受生活。

“你要找我谈什么呢，哈利？”邓布利多温和地问。

哈利刚想回答，墙上的一幅画里传来一个不满的声音：“我很抱歉打扰你们的谈话，邓布利多，但是请注意现在已经很晚了，正常的巫师此时都需要休息——尤其在圣诞夜里！”

说话的男巫有着黑色的头发和深色的眼睛，留着山羊胡，穿着银绿相间的斯莱特林服装。他一边说，一边环顾四周，想为自己找到几个支持者。然而其他画框里的人都偷偷睁开了眼睛，竖起耳朵听哈利和邓布利多的谈话，没有人在意他说了什么。

“如果你介意的话，菲尼亚斯，可以回格里莫广场的那幅肖像去，”一个垂着长长银发卷的老女巫说，“圣诞节是全家团圆的日子，你可以回家待着，保证没有人打扰。”

“反正我们并不介意。”

哈利听得出来，这位女巫在拐弯抹角地讽刺菲尼亚斯家里没人。菲尼亚斯的人缘显然不怎么好。

“谢谢你，戴丽丝。”邓布利多说，不再理会菲尼亚斯的抗议（“那群不孝的逆子，辱没了布莱克家族的荣耀——”他嚷嚷着，被几个一齐冲进他画像的前校长按倒在地）。

他转向哈利说：“戴丽丝是霍格沃茨鼎鼎有名的一位校长，同时也是一名优秀的治疗师——啊，治疗师是——”

“——巫师界的医生，我知道的。”哈利说，弗雷德和乔治告诉过他这件事。“但是他们不会用电锯把人劈开——当然我得澄清一下，医生们也不这么干。”

邓布利多轻轻地笑了一下，继续道：“而菲尼亚斯是一位——”

“——臭名昭著的校长，”戴丽丝接话，“并且是霍格沃茨历史上最臭名昭著的一位。公认的。”

“邓布利多曾经是他的学生，你可以问问他。”

手脚被绑住、只能在地上蛄蛹的菲尼亚斯发出愤怒的“唔唔”声，但他的嘴被层层胶带缠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菲尼亚斯也许并没有那么差，”邓布利多想了想说，“除了他专制独裁，不允许任何人对他的统治提出异议，讨厌所有学生，所有学生也讨厌他以外。”

“那个时候的学院关系是有史以来最和睦的，以后也很难再有了——毕竟，你很少能见到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冰释前嫌、同仇敌忾的时候。”

听了这话，画框里的老校长们感同身受地大笑起来，校长室里顿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