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虚空系（一）
常树一溜烟直接跑出教室，去往电梯。
没想到，路上还遇到了回来的浣熊老师。
听说常树要去请教虚空系的仪式，他不由脸色一变，不忍这个天才陷没在前路已断的派系里，劝道：“树啊，正经的虚空系早就没几个人了，为什么不来热系试试呢？我教你啊！听老师一句劝，别去，不然一辈子都学不会学不到高级仪式，岂不是蹉跎时间？”
“啊？你怎么知道我小名的？”常树挠挠头，“没事，老师，我就是辅修虚空系，主修我还没定呢。”
“那……行吧。”
浣熊老师知道难以劝住，只能叹一句任他离开。
看着常树消失在电梯门口，他发怔，喃喃道：“谁年轻时还没几个龌龊的思想呢。”
说罢他摇摇头，笑着离开了。
喂老师你的思想也不对劲啊！
新派总基地门口。
常树兴致勃勃地跑来请教，没想到那个胖老头只是看他一眼，并没理会。
他再问，胖老头还是没有回应，甚至不耐烦地摆摆手，口中呵斥道：“快走，别烦我睡觉。”
咔咔咔。
原地顿时升腾起一个小屋子，将他笼罩在里面。透过玻璃可以看到那个胖老头已经翻身上床，呼呼大睡起来。
“年轻人，能和我说一下，你为什么要学虚空系么？那可是一个阴冷龌龊的流派。”瘦老人咧着嘴，露出烂牙，在他旁边问道。
里面的胖老人似乎是听到了他的话，闷哼一声，挥一挥手，玻璃便被窗帘挡住了。
为什么？为了任务啊，不然谁想学这个只能打自己人的流派。
当然这话常树还是不能说，他只能苦思冥想半天，给出了回答：“我觉得四系的任何一系，都是不可或缺的。现在虚空系已经陷入没落的境地，所以作为仪式学的继承人，必须要站出来去挽救它。哪怕是前路已经断掉，没有高级仪式，那我就自己去研究。”
吱——
小屋子的门开了，胖老人从里面走出来。
他面色不善道：“虚空系才没有没落，只是这里不繁荣罢了。小子，看你态度挺虔诚，进来吧，我教你两手！”
没等常树回答，胖老人转身走了进去，留了扇门。
“快进去吧，他就是刀子嘴。”瘦老人笑嘻嘻道。
“多谢前辈。”常树冲他抱拳，然后大步走了进去。
小屋子从外面来看只有四五个平方，但是要进来之后，才发现起码是一个正常教室的大小。
一部分地方是卧室，一部分地方摆放着书架和堆满纸张的桌子，还有一部分地方存放着各种材料，靠近门的地方是会客的桌椅。
见到常树惊讶的神色，胖老人不由得意道：“见到了吧，这就是虚空系的高端运用之一。这和世人印象中的虚空系是不是有点不一样？呵呵，那都是误解！”
他让常树坐在他对面，然后继续说道：“这间屋子本体也只有四平方米，但是经过虚空系的仪式加成，空间容量则可扩大十倍。当然，刚入门的是做不到的，你以后能学到。小伙子，主修虚空系吧，我很看好你。”
如果说任务的指引让常树有点不情不愿，捏着鼻子上船。那么胖老人这个神奇的空间演示，则是真的让他有点动了心。
“主修？可以啊。”常树答应得很果断。
有系统刻录技能，以及可以使用能量来阅读理论知识的书籍，每一系都是主修。
“请问老师，这其中的原理是什么？不是仪式的原理，而是普世的原理。”常树提出了这个他很感兴趣的问题。
像折叠空间，须弥芥子这种东西，他前面也用仪式推导过，但是苦于入地无门。阅读的理论书籍，都是三系的，并没有虚空系，因此他也无从知晓虚空系的本领。
“好久没人喊我老师了啊……”胖老人微微愣神，然后给自己倒了杯水，继续说，“年轻人不要好高骛远啊，老老实实玩点低端操作就行了。普世的原理？说得轻松，知道为什么虚空系会被其他系联手抵制么，就是因为它太过恐怖。而你问的这个问题，也涉及了世界的本质之一。”
“老师我想知道，求您告诉我。”常树诚恳地说。
胖老人掏掏耳朵，叹了口气，将滚烫的水一饮而尽。
“年纪大了，就是耳根子软。你想知道的话，我告诉你也行，就当是考验你意志是否坚定的第一关。我问你，这是什么？”胖老人身前浮现出白板，在上面点了一个黑点。
一个黑点？不不，答案肯定不会是这个。常树撑着下巴，盯着那个黑点发呆。联想到前面自己问的问题，再加上须弥芥子的传说，他确定道：“这是一个世界！”
一沙一世界。
“没想到你悟性不错。”胖老人惊讶道，“一般人是不会有这个想法的。”
菩萨保佑，佛陀保佑，常树笑了两声。
“那我再问你，这是什么。”只见胖老人又画了一个点，然后将两个点连了起来。
“这是……一排世界？”常树挠头。
“这也是一个世界。”胖老人手一挥，整个白板都变成了黑色，继续道，“这还是一个世界。”
常树本以为他会是说点线面体的三维理论，但是没想到胖老人始终说那都是一个世界。
“点成线，线成面，而这个面，就是虚空。”胖老人悠悠说道，“你应该也感受到虚空的无处不在和浩瀚博大了吧。”
常树点头。
“虚空，只是组成我们这个世界无数面中的一面。”
“什么？！”
常树恍然大悟，难怪他说虚空会给以这种体验，但是却又难以捉摸其具体位置。
在此之前，他还以为虚空是其他世界的代指，但这又和无处不在所矛盾，所以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你认为，外神是什么。”胖老人继续问道。
“是其他世界的邪恶神祇，想要入侵我们的存在。”常树给出了一直以来认为的答案。
胖老人摇头，看向天花板，怅然道：“他们也是一面啊。其他世界？哪有什么其他世界，我们这里是无数世界的终点，也是由无数世界所构成的特殊存在。但凡有其中一面出了问题，其中的存在就会有跑到其他世界的可能。还记得我前面说的么，一个面有多少个世界？”
“一个。”常树回答。
“同时也是无数个。”胖老人浑身抖若筛糠，“如果无数的面都出了问题，就会有无数个世界，那就是无数的无数，而每个世界的神祇，都叫外神。”
“现在，你明白为什么其他系要联手抵制虚空了么？”
“因为，这其中的理论，太多人不敢相信了。”
常树如遭雷击，仿佛知道了自己穿越的真相。
既然已经有了自己一个，那是否会有更多的自己，甚至外神降临？
本来以为外神只是一个世界的神祇，没想到是无数的无数。虽然外神力量的泄露只是偶然，但假如某天，同时出了问题呢。
或许所有生灵的数量加起来，也没有外神的数量多吧。
这穿越的是个鬼，我活在核弹里么？
常树使劲挠头，顿觉前途渺茫。
在他心生灰暗之际，胖老人促狭一笑，低声道：“你不会信了吧？”
“啊？”
“这只是最极端的一个假设罢了，你还真以为无数个世界能构成我们这个世界吧？光从幼儿园学过的能级理论，就能够判断这是个笑话了。”
胖老人哈哈大笑，仿佛在嘲笑常树的文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