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鲁英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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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投其所恶逼口供勇闯古都盗解药

第六十二回投其所恶逼口供勇闯古都盗解药

这次行动实在漂亮,瓦西里当了一会王爷大叫过瘾,彻底暴露了韩冰的真实面貌,逼其隐去,又俘虏了“帮主夫人”温迪罕娜,打乱了敌方阵脚,欧阳德在丐帮站稳脚跟,乱云山下以及泰安城内的丐帮眼线也撤走了。再一面通知丐帮将刘帮主接回去,一面审问番女。温迪罕娜十分傲慢嚣张,拒不回答任何问题,不得已只好“用刑”。几位女弟子不忍心此举,问公输才是什麽刑?他说是天下第一善刑,保证管用。众人知道他善出奇招,倒要看看他用的刑善在何处。审了半天还无进展,还要照顾她吃喝,公输才问道:“夫人用什麽菜?”“我要山珍海味,你给麽!”“行,只要夫人需要,我们无不答应!”番女神气活现:“那可是你说的,糖醋黄河鲤鱼、九转大肠、扒原壳鲍鱼、玛瑙海参、再加一个一品豆腐!”她也会吃,尽是齐鲁名菜。“夫人不要再加一个汤吗?”公输才毕恭毕敬地问道。“那就来一个三鲜鱼翅汤!”“好嘞,再来一瓶冬天酿的梅花酒!夫人想吃什麽尽管吩咐!”那神情就像招待女皇一般。吃完饭天色已晚,两个三代弟子过来:“请吧,夫人!”一前一後押着她去牢房了。牢房在西面山嘴一座孤零零的一间石屋里,有门无窗,高处有十数条缝隙透气,里面床铺被褥、桌子板凳齐全,一盏油灯,一把茶壶一个茶盅,好端端的一个小天地。番女暗喜,这那像是坐牢,简直是度假享受!刚才吃得乾了一见桌上有茶,一摸是凉的,口渴得很,不管三七二十一喝了两盅。鱼翅汤好鲜,一大碗喝了底朝天,登觉要小解,没有便桶,四处寻找不见踪影。知道不妙,大呼小叫无人应答,内急难忍只得蹲下解在墙角。单闻尿骚倒还罢了,怎奈晚餐鲤鱼太肥,大肠太油,喝了凉茶肚子作乱,禁不住要拉稀,无奈只得在墙角拉了五六回,手纸也没有一张,只能撕了身上衣衫代替;四周石壁,通风不畅,屋子里臭气熏天。番女素有洁癖,哪里忍受得了,熬不得又把晚餐一股脑儿吐了出来,世上最难闻的味儿恐怕就在此!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此时才领会对她上刑了,什麽天下第一善刑,简直是天下第一酷刑!感觉到高手杀人不见血,太可怕了!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只盼来人,直到午时才有人敲门:“夫人想用些什麽好菜?马上给你送来!”“你们这样折磨一个弱女子,算什麽英雄好汉!我要见掌门。”说着把门拍得山响。来人带她见了掌门,她照样发狠,口中污言秽语。掌门把桌子一拍:“亏你有脸说折磨二字,你暗中下毒,将刘帮主折磨得生不如死,丧尽天良,名义上还是夫妻,哪有一点人性!本派对你仁至义尽,好酒好菜款待,你无福消受只好自认倒霉,不要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你是一个犯人!只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才是出路,带下去!”回到牢房,急急地又拉了几回,臭味更加难闻,无力支撑仰倒床上,才看见屋顶有八个大字,“只管吃喝,不问拉撒。”知道进了“阎王殿”了,一系列的安排全冲着她而来,己有洁癖早被对方摸得一清二楚,看来这回不死也要褪层皮!她在牢里闻臭味,上头正在说笑,公输才洋洋得意:“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是她自作自受!”掌门笑道:“成大善者不拘小恶,俗话说,文不能治之武也治之,亦一途也,四师弟此法甚妙,不怕她不投降!有时为了达到目的,稍微耍些小赖也未曾不可!”说着想起了什麽径自笑了。承丽缠住:“掌门三哥,一定有什麽妙事瞒着,说与小妹听听!”方玉莲与公输华齐声响应,承辉只得说了:“年前愚兄带了你两个嫂嫂回庄,巧遇小妹承虹示警,说是母亲怪我在外私自成亲,又是武林世家女儿同番女,要家法伺候,於是我叫你嫂嫂将两个儿子顶在头上,小子朝着祖母傻笑一阵才救了我,不然屁股挨板子,传了出去,脸就丢大了!众人笑得如醉如痴。承丽又说:“听人言嫂嫂美若天仙可是真的?……”话音未落,下面来报,番女熬不过臭,缴械投降,只求换个牢房给个便桶。承辉吩咐赶快布置公堂审问。

主审公输才。番女一夜吃尽了苦头,胆战心惊,何苦再顶牛硬撑,哈密齐早已逃走,不会再来救她,故而不用审问,竹筒倒豆子全说了。番女出身望族温迪罕家,父母都是巴图鲁勇士,战死疆场,从小就由四太子完颜宗弻(金兀术)收养,哈密嗤、哈密齐是兀术手下得力的谋士,哈密嗤跟随兀术与大宋交战,哈密齐南下发展势力。十年前徐州城外丐帮比武争帮主起就瞄上了丐帮,丐帮是江湖第一大帮,有几千人众,人才辈出,欲要收为己用,配合前方战事,於是虏了韩冰长老父女,原因就是哈密齐同温迪罕娜与其父女长得极像,轻而易举地冒名顶替,跟重要的一点,韩冰是老帮主死党,帮主信物-打狗棒现存何处只有他知道,也是金人至今不将他父女处死的原因。还有一点,从武掌门起,泰山派屡屡坏了大事,势必除之而後快,这回先虏她再游街,逼她暴露身份又泄了哈密齐的底。那个该死的冒充王爷竟然骗了水军里的几头猪,助他成了好事,才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刘帮主同她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并未成过婚,她根本不喜汉人。审问结束,换了牢房,是一个秘密所在,答应她的要求,不过饭菜是一般的牢饭了。

审问後得到几条重要的信息,一是韩冰父女未死,找到韩冰就能得到打狗棒的下落,这对丐帮来说十分重要,要告知刘长坤与欧阳德。番女交代了解药下落,眼下泰山派只要做一件事,远赴大金古都,上京会宁府盗解药,解了刘长坤身上的毒,有始有终。但是韩冰父女、打狗棒在何处番女不知恐怕是真的,毕竟是高级机密。第二天丐帮欧阳德亲自带人来接刘长坤,高承辉告知二位一切,并将番女温迪罕娜移交,秘密押回徐州,好生看管,说不定日後还有用处。约定三天以後北上盗取解药,丐帮也派一位高手参加,不然说不过去。泰山派仍然是公输才高承丽夫妇,承明承亮回太湖探亲,丐帮派出的是四长老之一的神枪罗天网,方玉莲同瓦西里本当与公输才同行,因为会宁府在东北哈尔滨南郊阿城,好长一段路同行,路上相互有个照应。先生知道瓦西里逞勇好斗,故意逗他:“你如果想少些担惊受怕,就傍着师兄师姐这棵大树;想旅途有风险厮杀就先行一天,保证有热闹可瞧!”瓦西里一听央着六师姐先行,果然第一天就遇到了麻烦。午时到了长清县的万德镇,距镇口不远有一座猛恶的树林,往来几回都匆匆而过,今日路边却多了一座茶棚,黄底红字的茶幌子迎风招展,崭新的桌椅板凳透出一股木料香,一个老翁一个汉子卖茶做炊饼,十几个过路客在此歇脚喝茶吃炊饼,茶香饼香诱人,生意不坏。老汉过来揽客,瓦西里同方玉莲腹中也有些饥了乾脆就在此处打尖。便将马拴在树下,找一张桌子坐了,老翁上了一壶碧螺春,吩咐大汉现烤炊饼,多放些芝麻!二人一面喝茶聊天,一面等炊饼,一柱香功夫,老翁将炊饼端上桌:“客官请慢用!”瓦西里站起:“真正地不好意思,我二人都有个怪病,从小不吃芝麻,忘了关照一声炊饼上不需加的!”“客官取笑了,为人哪有不吃芝麻的?老汉小本经营,退了再卖给谁呢?”“不妨事,本人钱照付,饼就赏给你吃吧!”“这怎麽可以,老汉断断不敢!”瓦西里脸一沉:“你吃不吃?要瓦爷动粗吗?”方玉莲见势拔出刀严阵以待,大汉怒发冲冠:“小子你找死!”话音未落冷不妨瓦西里将两个饼塞在他的嘴里,急得他赶忙吐掉,用茶漱口,老翁一见阴谋败露,一个鹞子翻身,退後几丈,大喝一声:“巴图鲁,拿下了!”瓦西里大喜,果然有热闹可瞧,大叫:“师姐,不留活口,动手!”方玉莲纵身扑了过去,滚龙刀一浪高过一浪,刀刀见血,胆怯的想逃走,被她亮出从耶律武雄哪里夺来的一对小银斧,脱手劈中脑门,周围的金人死了一地。瓦西里从腰里解下一对软剑,身子跳跳蹦蹦、摇摇晃晃,神出鬼没,只见剑花不见人,一剑一个,一霎眼十几个巴图鲁一个不剩,只留下老翁问话。瓦西里这套剑法是恩师根据西洋剑法的特点与滚龙刀相结合,独创的剑术,独一无二,既凌厉又诡异,临阵使对手防不胜防,威力无穷。今日一试大获成功,正要审问剩下的一个,不妨林子里飞出一箭,正中咽喉,当场瘁死,金人剑法高超不假,这等高手倒是少见。瓦西里大怒,忙到马背上取出弓弩,架在马鞍上,朝着二十丈外的暗桩一箭射去,金人有盾牌阻挡有持无恐,不料弓力太大,竟然将盾牌射穿,箭矢穿进小腹,一跤跌倒在地。瓦西里甩开大步,如飞赶去,方玉莲大叫:“九师弟小心埋伏!”紧紧跟随。

“你姥姥!”这是东北话的脏口,小子气极。“瓦爷问话你在一旁捣乱,这是你自找的,就拿你是问!老实回话放你走,不然箭头在你腹里搅上一搅,看你想活不想活!”蝼蚁尚且偷生,金人岂不惜命,於是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全招了。哈密齐并未走远,就躲在金人大营,他考虑到温迪罕娜靠不住,会供出解药藏匿地点,也估计是公输才夫妻二人去会宁府盗取,在一路布及眼线,设下层层埋伏,要置二人死地,不料今天一交手就落得全军覆没。最後还是问了一句公输大侠是怎样看出破绽的?瓦西里答道:“很简单,你们吃的炊饼是光的,我们吃的有太多的芝麻!”金人摇头,连说公输大侠厉害!方玉莲知道他们搞错,说道:“不知死的鬼,敢去惹他死得更惨!”瓦西里一战成功好不得意,不想而後一段路风平浪静、波澜不起;哈密齐也知道第一拨埋伏搞错对象,於是接下来一连串的阴谋诡计就针对正点子了!哈密齐心想两个男女,能有多大斤两,就是全身是铁,也打不了多少根钉,怎禁他精心策划,一路多是金帮巴图鲁,江湖亡命徒,三教九流、穷凶极恶,泰山派就等着收尸吧!再说丐帮长老罗天网到了乱云山与公输才、高承丽碰头,加上掌门、先生议了一会。敌暗我明一上来就失了先机,必须敌暗我暗,三人分作两拨,二人在前长老断後,事事前面打头阵,後面佯装不知,专打接应,关键时刻现身,出奇制胜。约定了接头联络暗号就分头上路了。

亏得此举,公输才从乱云山上下来,就有人盯上,一路尾随。罗长老经山顶罐笼滑下,神不知鬼不觉地从马场而出,果然眼线不知,长老跟在金人身後,正应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公输才行金人也行,停则停,十分地讨厌,公输才发了一个暗号,当晚金人细作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几天後才在一处茅厕里找到尸体,粪蛆一身惨不忍睹。第二天有死了一人,也与“粪”字有关,出恭时被土墙砸死,尸体光着屁股。气得哈密齐暴跳如雷,七窍生烟,又找不到丝毫蛛丝马迹,只好把怒气加在公输才头上。第三天过了商河,到了一处险地,两边是乾河,中间一块洼地,前头高山阻路,隐隐约约看见山坡上人头攒动,不下四五十人,。公输才盘算一下,硬闯不行,马往上冲耐力不及,再有绊马索、陷马坑之类的暗桩,只有索手就擒的份了。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轻声与承丽说了,下马闲庭信步,马在後边跟着,走到一块大石跟前,把马拴在树下,二人就在一边卿卿我我聊起天来,根本不把前头敌人放在眼里。山坡下来拾几个凶人,大声疾呼:“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财!”二人理都不理,继续谈谈笑笑,来人连说了几遍,公输才火了:“你烦不烦!再啰里啰嗦割了你的舌头!”金人双刀在手,其中一人故意伸出舌头:“你来割割看!”心想只要他一过来,十数人围上去就宰了。谁知亮光一闪,一柄小刀倏地飞来,真地把舌头割了随即飞回去,这才看清小刀上连着一根细练,金人大惊大怒,大骂小子太横,一窝蜂地全数冲上来各举兵器,意欲把他剁成肉泥,以报割舌之仇。公输才、承丽退回石上引得敌人围上,二人手拉手就像一对大雁比翼双飞,踏着人头越过人墙,落到金人後头,变成夫妻二人在高处了,各举兵刃从高往下冲杀,高承丽双刀飞舞,捎带点点戳戳,以刀点穴,锐不可当。公输才一手单刀,一手戴着鹿皮手套,手里一片圆盘锯齿,有一根细丝连着,忽地飞起,循环乱窜,专割咽喉,霎眼之功倒下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