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过十关稀奇古怪智勇双全过五关
第三十四回过十关稀奇古怪智勇双全过五关
第二天一早，师徒俩告别公孙道长下山，道长亲自领二人观内转了一转，原来观连洞洞中有观，十分宏伟，既是鬼斧神工，又是人工杰作。洞中有几处大殿，主殿是《雷公祠》，供奉九天雷公菩萨一尊；配殿有《圣母殿》，供金灵圣母；《指南殿》供一尊黄帝像；《蚩尤殿》供蚩尤神像，使人自然而然想起“蚩尤吐五里雾，黄帝造指南车”。此外还有四海龙王殿与十殿阎君祠，确实与众不同。边门直通洞外广场，三个大香炉、几排蜡烛台，香火缭绕烟雾弥漫，与满山的晨雾融合一起，因主殿供奉雷公，雷雾观名称由此而来是不言而喻的了。道长深深地叹了口气：“好端端的人间奇观，可惜八百年后毁于地雷山崩，在劫难逃，此乃天数人力不可挽回的。”此预言乃公元1927年的凉州大地震，后话不表。道长掏出一支碧绿的细竹管递给承亮：“内有沁凉丹一十八粒，当火气入侵，体内真气乱窜，内力压它不住时，服了此丹能压住火气，锁在丹田之内，慢慢地消化，固本还原，内力可增长不少，好生收藏了！”承亮谢过。最后道长将鱼鳞宝刀交给林文，谆谆教诲：“此刀乃上古神器，可助你成名立万，不可妄开杀戒有伤天和，得饶人处且饶人，紧记了！”林文跪在地上双手高举头顶接过宝刀：“多谢师祖教诲，徒孙铭记在心！”
辞别公孙败道长下山，取了马匹折回凉州，路上承亮问林文现在何去何从，林文答道：“自然先找包泉池，因为只有他知道老教主下落！”“英雄所见略同，文儿真是聪明！此番前去纵然是刀山火海，我们也要闯它一闯！”师徒二人豪气满怀，顺大路向北再拐弯向左，径直往迷魂山区而去。到了四岔路口，这回看清楚了，左边一人高的茅草丛中有一块界石，刻着《大漠神教》四字；右边一块界石，也刻有四字《擅入者死》，石块上方有一骷髅头骨；前面正西方向也有一块界石，也有四个小字《此路不通》，一个大大的“×”字；唯有身后朝东这条路没有任何标记。向前行了二三十里路，果然前面一道山梁，两边是悬崖，地势险峻，活脱脱的一个口袋形状，承亮忙叫林文小心了。“什麽人在此窥探！”四周一看不见人影，听声音似乎就在近处，“快说，不然放箭了！”“在下高承亮、小徒林文，前来拜访包大侠。”“受何人指点？”“天梯山公孙道长。”“如此跟我们走吧！”暗堡中走出十几个人来，把师徒二人夹在当中，七拐八弯到了山上，才见到寨门碉楼，石壁上刻了三个大字“逍遥帮”。进了聚义厅，帮主是一个六十开外的瘦长高个，承亮上前施礼：“见过高前辈！”“罢了，你们来此作甚？”“听公孙前辈说这里的“十关”非常凶险，特来一试，“不错，至今还没有活着出去的，你如能破得了十关，老夫亲自为你做三件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你若本领不济死在关内自认倒霉了！”“那是自然！”“好，且在《逍遥帮》歇息一晚，明日破关，你的小徒我们自会照应。”
第二天有人带他单独去破第一关，名称叫《一搏》，竞技场在悬崖上，一边是峭壁，两头用大石垒起一人高的墙，中间是十丈见方的空地，一头饿了几天的大黑熊，身高一丈有多，体重一千斤以上，破关者赤手空拳与它搏斗。承亮一进场黑熊就追着打，别看它个子高大傻乎乎的，跑起来却十分利索，发疯似地狂奔，嘴里嗷嗷地嚎叫，承亮只有使出《八步赶蝉》的轻功才能逃过，一时狼狈至极。高处及悬崖对面的看客哈哈大笑，都道他死定了。承亮一边逃一边琢磨，突然想起小时候大伯母说起东北虎与熊瞎子搏斗的故事，心里有了主意，跳到两边的石墙上，双掌发力把石头滚到场地中央，小一些的就扔，凉州的山石结构松软，承亮以掌当斧噼石，把石头胡乱地抛在地上，黑熊受阻再也跑不快了，承亮就把大石头当梅花桩，八方跳跃，用石块砸它，畜生躲又无处躲，只得忍着疼拼命地清理战场，趁它低头时拼力举起一块巨石砸在头上，黑熊轰隆一声倒地，再纵身飞到它身旁，对准下巴最嫩部位，刚要一掌噼下，忽地惊惕，想起大伯母说过，虎熊争斗的最后一刻，老虎低头去咬熊的下巴时，熊临死挣扎鼓起余勇奋起一掌，将虎头拍断，有经验的猎手一路追踪虎熊拚斗的足迹，往往能获得两具尸体，发个小财。遂找了两块尖石，以石代掌，果然第一块被它扑飞，第二块才奏效，大熊惨叫一声，颈骨断了一命呜呼。承亮拖起尸体至崖边，双手抓住熊皮，大喝一声举过头顶，再喝一声将黑熊抛入谷底。登时一片欢呼声、鼓掌声响彻云霄，承亮抱拳作揖感谢大众。休息一晚，次日再战。
第二关叫《二斗》，战场在一片开阔地上。早春的青草葱葱茏茏，几棵孤零零的大树，树叶凋零，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杆，几只山鸡贴着草皮飞过，草丛里两只勐虎跃起扑住，转眼间囫囵吞枣下肚，一二只山鸡对勐虎来说只是小点心而已，见有人出现喜出望外，浑身一抖健步小跑，看看还有七八丈远勐地加速超前冲去，来人正是泰山派二弟子高承亮大侠。距离丈许，二虎不约而同勐扑过去，承亮不慌不忙一个铁板桥仰身躲过，虎扑空随即转身再扑，这回高度调低，目标不是头颅而是胸腹，好个承亮艺高人胆大，一个《僵尸倒地》，贴着草皮卧倒，旋而《鲤鱼打挺》跃起前窜；两头勐虎二度扑空动了真怒，狂吼一声朝双腿扑来，承亮倏地一蹬草地，《旱地拔葱》跃至空中躲过，一招《铁牛耕地》下踹，直踢老虎顶门，老虎竟然懂得以招应招，串前半个身躯低首高跷屁股，左右挥动虎尾意图砸承亮的双腿，倘若挥到就同钢鞭砸到一般，所以兵器中《竹节钢鞭》也称《虎尾钢鞭》，承亮大吃一惊不期老虎有此能耐，极速侧身一个跟头翻过，再疾跑几步，看看老虎就要追上，斜刺里一个武当《梯云纵》，飞上一棵大树才算逃过一劫，吓出一身冷汗。承亮骑在树叉上，老虎在树下徘徊嗷嗷吼叫，后来乾脆伏在草地上守株待兔。承亮选中一根树枝，神力扳断再去掉短枝，制成一杆大枪，跳下树来举枪就刺，两头老虎左右前后躲闪，轮番扑击；承亮施开六合枪法神出鬼没，方圆五六丈内水泄不通，观战人群中有人识得这是林家枪法，大惊失色，猜不透他是林冲何人，议论纷纷。二虎进退有序攻防得法，像是受过专人训练，承亮久战不下急中生智，举枪勐地朝雌虎刺去，虎往右一窜，承亮紧追不舍，雄虎蹑足紧随，趁其不备勐扑双肩，高大侠身体突然平躺躲过，在雄虎身后照准肛门一枪刺进，从嵴梁骨穿出，老虎惨叫一声立死当场。雌虎一见奋不顾身勐扑过来，承亮抽枪不及也勐扑过去，双手抓住双爪，老虎张口就咬，只差分毫咬到鼻梁，承亮突然跃起使出鸳鸯连环腿，右脚勐踹老虎腹部，“噗嗤”一声竟然踹进腹腔，鲜血飞溅；再飞起左脚踢中胸部，生生地将雌虎踹出五六丈远，腹部一个大洞，血汩汩而流。看的人都惊呆了，都道他是一个杀神，从此落下一个《杀神》高承亮的大号誉满江湖，师傅称他大勇一点没错。
第三关是《三噼》，竞技场一面是三层石梯，其余三面由半人高的灌木丛围起，当中是四四方方的平地，毫无遮拦寸草不长，石梯上立着三头金钱豹，晨光照耀威风凛凛，居高临下一触即发。高承亮一个虎跳飞进场内，还未站稳脚跟，三头花豹不约而同分上、中、下三路直扑过来，千钧一发之时，身体一横像一条大鱼般的朝旁边一窜躲过一劫，双手抓住一棵灌木大喝一声：“起！”手里多了一株连根的小树，边走边退手里不停，快速地将枝杈去掉，转眼间右手一把二尺多长的木棍，左手一根一尺长的木杆，木制的单刀和峨眉刺在手了，就地取材现场现做的代用品不算犯规。等到花豹再度扑来，承亮刀刺并用，人与豹战在一起，三头花豹岂能经得起滚龙刀噼杀，不多一会金钱豹均被木刀噼死，前后不消半个时辰。承亮下场路过看台，只听见吵吵嚷嚷人声鼎沸，有人大叫今天不值，三头豹子太孬不禁打，还有人说不准现场现做兵器，原来过关拼杀现场卖票，十两至五十两五等价格，贵宾席一百两。逍遥帮真会挣钱敛财，而本人自觉自愿地被人当猴耍，怨不得他人，苦笑而已。
第四天是《四分》，也就是第四关，果然游戏规则更改，不得就地取材现做兵器，亏得昨日知晓内情作了准备，不然凶多吉少。承亮今天一改往日衣着，穿了一件长袖外襟，下摆索在腰间，像要淌水过河的一般，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今天的竞技场纯粹是平地，四周空空如也，一圈乾河围住中间一块十数丈见方的空地，就像一处大漠荒野的戈壁滩。承亮走过看台，一片赞美声、欢呼声不绝于耳，连胜三天的战绩轰动江湖，看客自然是越来越多。高承亮飞身越过乾河，又赢来一片掌声，不得不绕场走了一圈抱拳致谢。突然不知从何处放进来四匹大灰狼，肚子扁扁的看样子饿了几天，进场就扑，张嘴就咬，露出白森森的獠牙，十分地吓人，而且训练有素，有力度有秩序地进攻，看客大气都不敢出。高承亮展开衣袖，在狼群中穿梭，故意卖弄身段十分优美，外行人一个劲地鼓掌，内行人是大吃一惊，铁袖神功失传已久，何以此人会此绝技，而且又是个男子汉，只见他忽然变招，衣袖成了一根铁棍，砸中一匹狼的脑袋，再双手接住狼腿，用力两下一噼，将一匹狼活活地撕成两半，鲜血淋淋内脏流得满地，再将两只半匹狼身当武器，与其余三匹狼搏斗。不用说看客目瞪口呆，就是野狼也魂飞魄散。承亮越战越勇，不到一个时辰，将三匹狼也如法炮制生生地分了。一时间场地上鲜血流淌，腥气熏人，惨不忍睹。场上安静了好一会，才响起雷鸣般的掌声，间杂着“高承亮！高承亮！”的喊声经久不息。
第五关叫《五裂》，这已经是破天荒的了，以往第一关过不了的人都不在少数，侥幸过了的都被老虎吃掉，没有人看过《三噼》和《四分》的，今天竟然有《五裂》可看，自然是人山人海。每关不一样竞技场也不同，今日的比昨天稍大一些，地上多些石头。不同的是五头畜牲先在场上，排成一排悠闲自得，有股稳操胜券的派头。上场之前承亮被告知，要赤手空拳地将其脑壳敲碎称为“裂”。高大侠一亮相，还未曾激斗场上就已经沸腾了，叫好声不断，今天还多了女声。大侠近前一看，此物比狼小比狐大些，浑身棕褐色，腰部及四肢内侧为澹白色，尾巴灰黑尖端黑色，眼睛小而亮，显得狡猾机警，承亮从未见过。听场上人说是豺，勐地想起小时娘亲说过，豺生性凶狠残暴更甚于狼，吃人不吐骨头，倒要小心了！再看五个畜牲肚子瘪瘪的正饿得慌，交头接耳似乎在商量什麽，突然五匹豺分开把承亮围在当中，一声吼同步进攻，承亮忙展开双袖运气成棍，搂头就砸，五豺知道躲避，有条不紊轮番进攻，而且多在身后。战了几十个回合不分胜负，群豺叽咕了一阵突然变招，改为四匹豺从四面进攻，一匹豺在高处跳跃直扑头颅；承亮也在思忖改变策略，边斗边转移，移到一片碎石多处，脚尖挑起石块不断砸去，登时群豺有些手忙脚乱，看准一豺略瘦小一点，挑起一块大石砸中脚背，跳动不便慢了少许，趁机一棒砸在脑门上，立毙当场。于是采用各个击破的方针将剩下四匹逐一击破，全是击碎天灵盖裂死，无一幸免。今日战场不像昨天血腥，但是五畜死相十分难看，全是耷拉着脑袋，脑浆渗出，眼眶中眼珠竟被震脱，七孔流血。看客中不论外行内行都道过瘾，一身中难得一见。当然高承亮的名声也如日中天，大街小巷男女老少成日里议论此事，票价也一翻再翻；最有趣的是连赌咒发誓都以此为戒，说什麽赖账、说谎，出门碰到高杀神云云，把他捧上了天。不过高承亮也向逍遥帮主包泉池提出一个条件，那就是第二天过什麽关必须事先知晓，也好预先做个准备，免得措手不及，也亏得如此才躲过一场杀身之祸。
当晚承亮得知第六关是《六毙》，也是徒手毙杀六头野猪，而且是皮厚肉实、尖嘴獠牙、体重一千斤以上的超大野猪，黄牛票价已经翻了十番，而且一票难求。（黄牛古时就有，流传至今不足为奇）同时也告知他将获得十分可观的出场费，希望他再接再厉再创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