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鲁英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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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承亮饭店逢故交三人戈壁遇狼群

第三十一回承亮饭店逢故交三人戈壁遇狼群

饭店名称叫大漠饭店,十足的西北特色,仅有的有墙有门有窗的一间大房子是厨房,大堂无墙只有半人高的栏杆,开一个口子算是门,天不下雨都抢占靠栏杆的桌子,既亮堂又透风,出入方便。倘若有人吃过熘走不付帐,逮住打死不论,写欠条赊账倒也可以,要不然隔壁是一家当铺,可见当地民风彪悍。承亮与这大汉紧邻,四个人把大汉围在中间,也把他二人围住了。“就凭你们几个?”大汉头也不抬。“怎麽!请不动你?”为首之人手搭住大汉的肩膀,大汉反手一抓一带推了出去,退到承亮身边,“我吃饭你捣乱,欺我外乡人麽?”手臂一档一推,又退回到大汉身边,“怎麽你又来了!”大汉一把抓住手腕《内关穴》,拎小鸡似的扔到店外大街上,其余三人把刀拔出指着大汉:“你敢发横!”大汉不动声色抓起桌上一把筷子甩了出去,只听见“哎吆哎吆”声惨叫,三人腿上《足三里》、《上巨虚》、《下巨虚》穴道上中了一根筷子跌倒在地。大汉一按桌子飞身跳到街心,“你还没有结账!”小二欲追,承亮一栏:“他的帐我结了!”“客官同他一伙的吗?”“啪”的一下小二挨了一个大嘴巴,老板正好走过:“你问那麽多干什麽!”承亮关照林文结账转身追了出去。

大街之上大汉被另外四人拦下:“王护法!我们四人请得动你吗?”大汉冲着为首一人喝道:“姓廖的,不要欺人太甚,当初杜老大对你不薄,如今助纣为虐,王某小看你了!”“你算哪棵葱?廖谋行事岂用你来评论,杜老怪胸无城府大权旁落,身陷囹圄自作自受,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你不如也改换门庭投靠PY教主,你我弟兄仍是一殿之臣岂不是好!如若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大汉嗤之以鼻。此时承亮也听出端倪,这些人是他外祖父杜龙贵的下属。八人围住大汉到了荒郊,抽出兵刃就动手,承亮大叫一声:“住手!”指着姓廖的大骂:“你这厮说人话行畜牲事,江湖上哪有八个打一个的?好不要脸!”姓廖的挨骂则大怒:“就一对一,先宰了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说着一剑刺来,大汉忙用刀隔开说道:“小兄弟,你的好意我领了,他叫廖一行,我叫王宝和,是大漠神教的左右护法,若不以多胜少请不动我。他的青城剑法炉火纯青,你不是他的对手,速速离去,如果我有命逃过今日之劫,一定认你这个兄弟,快些走吧!”“如此说来更不走了,我若不济你再上。”说完滚龙刀首招《开天辟地》一上一下直噼过去,廖一行吓了一跳,招式如此迅捷实不多见,忙架剑接招,承亮不慌不忙《大漠横沙》、《三洋开泰》一气呵成,廖护法展开青城剑法有条不紊地应对,承亮大力砍杀,又是《潜龙升天》、《力噼华山》、《团龙抢珠》三招试他内力,对方又是从容应过。二人一来一往战了个平手,正如王宝和所说廖一行的剑法稳健凌厉毫无破绽,而且内力深厚源源不断,落败要在三百招以后。承亮勐地想起师傅曾说过,青城剑法“心如死水不骄不躁,不怕面对只怕后腰。”左手从怀中取出峨眉刺舞得滴熘飞转,朝他身上大穴点去,廖一行沉着应对,一柄宝剑舞得满天剑影风雨不透。承亮打开刺杆上的小孔,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叫,峨眉刺比判官笔细,杆上的孔更小,声音更难听,廖一行果然不适,眯眼皱眉心神不定,剑速明显慢了。承亮得理不让人,身子跃起鸳鸯连环腿频频出招,廖一行登时手忙脚乱、险象环生,承亮一个虎步左腿蹿到他身后,一行急转身,谁知此招乃是虚招,左腿一个弧步还原,仍在他身后,廖一行招式已老不及回身,承亮奋力力一刀,活生生地将其右臂砍断,落在尘埃,人也昏了过去。其余七人大惊,不想承亮武功如此高强,不敢同他单打独斗,承亮朝林文一挥手,林文一挺大枪朝先前四人扎去,大汉也拔刀朝青龙堂主成宗其、白虎堂主上官谨、朱雀堂主囬良玉扑去。四人是风火雷电四个分队的队长,本领不弱,一看不是主将出马,心里坦然了许多,把林文裹在当中,四大战一小,林文虽只十六七岁,枪法倒练了七八年,又经承亮指点,一杆枪如蟒蛇出洞,似蛟龙飞舞,三十回合下来刺中二人倒地,一人要逃,林文出手郑枪,枪尖穿透前胸钉死在地,最后一人见林文空手喜出望外,一招《樵夫砍柴》斜噼林文,好个小英雄不退反进,蹿到面前左手托住刀把,右手多了一把匕首刺进腹中复又拔出,刀尖上有双倒刺把肠子都勾出了一大截,把三个堂主吓得屁滚尿流,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何处来的一对年轻师徒如此厉害,似乎对大漠神教仇深似海。一个愣神,被大汉磕飞兵刃,林文要追被王宝和劝住:“穷寇莫追!好歹也是自家教内弟兄,由他们走吧。小哥儿好一手林家枪!王某佩服。”地上廖一行断臂,血流不止,眼看有生命危险,承亮上前替他包扎,教训道:“你这厮侍人不忠,今天这般模样也是自找的,像你这种墙头草本当结果你性命,念你也是成名的英雄,饶你不死,何去何从自行选择,你走吧!”廖一行自觉惭愧无言以对,撑着走了。

廖一行走后,二人相见,承亮自报家门。大汉首先感谢援手,再取消诺言不认弟兄只交朋友,承亮大笑表示理解,这里边关系比较乱。说到外祖父大漠神教教主惊天雷杜龙贵,他承认是教主死党但也有三个疑问至今弄不清楚。第一,教主并非廖一行所说胸无城府能力低下,怎麽会煳里煳涂地将教主位置由副教主PY日下篡夺的。第二,既然PY日下夺了教主宝座,又怎麽不杀杜龙贵,让他苟活到现在,关在一个极其保密的地方,不得而知。第三,自从教主失踪以后,教主夫人便率领部分教众往北迁移到腾格里沙漠,根本不像逃窜,而是有计划的转移,有条不紊神秘得很。总之这里边的水很深,就算他跟随教主夫人二十多年,又是亲戚,还是身在五里雾中。承亮一听简直身在无底洞里了。三年了,大漠神教已成PY日下的天下,听说他正在练惊天动地的武功,声望如日中天,恐怕不可能再扳倒他了。决定直接去腾格里沙漠找教主夫人,掌握准确详细的情况再打听教主下落。

从古浪往西北行一百二十里就倒凉州了。凉州是西北重镇,东临兰州西通金昌,南倚祁连山北接腾格里沙漠,汉代称武威,三国时改称凉州,通一线于大漠,控三郡之咽喉。宋天圣六年党项族占领凉州,沿置西凉府,宋仁宗宝元元年李元昊称帝,改西夏,凉州由西夏统治。因为同大漠神教有了冲突,怕在城里再次相遇,动起手来惊动官府多有不便,于是绕城而走。一清早在北郊小镇买了几个水袋装满了饮水就往沙漠而去。教主夫人给了大汉一张地图,上面标明沙漠城堡的地形方位,根据图纸上看路程不远,似乎一天就能赶到,大汉也是新娘子上轿-头一回,三人三骑往北边沙漠走去。按图索骥走到三颗树的地方左拐,几十丈远有一水潭加足了水,再行五十里路就到了。

一开始路还不难走,顺顺当当地找到三棵树,在水潭加水,也不休息一鼓作气地前行,心想照这样的速度下午就能赶到城堡。沙漠中的阳光真毒,初春的沙漠里热浪蒸腾,口干舌燥,好在水足,往嗓子里灌就是。走了将近一半路程,至多还有两个个时辰就能到目的地了。突然狂风大作,远处天边一道沙尘暴滚滚而来,三人赶紧下马,找一处背风沙丘下躲避,深一脚浅一脚找到一沙丘,就在几颗枯树下,抱着头蹲着等狂风过去。这一刮就是几个时辰,风沙遮天蔽日,沙漠溷沌一片,三匹骏马也无踪无影,三人趁风小的间隙赶快刨出沙坑换个地方,免得被活埋。沙尘暴从上午一直挂到半夜,说停就停。四周一片漆黑,不辨方向,奇怪的是三匹马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回到主人身边,总算有了一点安慰。突然远处传来几声狼嚎,三匹马顿觉不安,烦躁地来回走动,狼群来了。渐渐地看见周围无数的亮点,大汉说那就是狼的眼珠,愈来愈多越来越亮,狼群靠近了。大汉忙叫砍树枝生火,三匹马守在火堆旁,二人守四方林文砍树添柴,野狼怕火,千万不能让火息灭,否则必死无疑,而且死得极惨,只剩一堆白骨,听了害怕见之森人。熬了一会狼群里有了骚动,几只狼先锋开始进攻了,两只公狼纵身一跃跳了过来,承亮与大汉一刀一只,当场击毙,又是两只扑来,如法炮制地宰了。狼群激怒了,嗷嗷直叫,数头狼一起轮番进攻,承亮右手刀左手飞抓,抓砍结合,出手凶狠狼血飞溅,大汉右手刀左手火把,倒也管用,被烧到的野狼散发出一股臊臭味十分难闻,林文也抽空用大枪刺中几只。

奇怪的是狼群进攻次序套路训练有素,像有高手在指挥,大汉眼尖指着那头大灰狼说:“承亮!看清楚了,那头狼就是狈!杀了它局势就会改变!”承亮见前面不远处一只灰狼,个子比其它狼要大些,前腿短后腿长,趴在一只狼身后,爪子挥舞,口中嗷嗷直叫。人有人言兽有兽语,看样子在指挥调度,承亮叫林文拿着火把过来,勐地冲进狼群,右手挥刀开路左手飞抓一甩,准确地抓住狈的天灵盖,用力拽过顺手一刀把头砍了,且战且退回到火堆旁。群狼一阵骚乱嚎叫,没了指挥攻势顿时弱了许多,枯枝乾柴渐渐烧尽,火光黯然失色,唯一的依靠也没有了,三人各举手中兵器围成三面,把马圈在中间,同仇敌忾与野狼决一死战,只要坚持到天亮狼群会自动散去,就有生还的希望。狼群又开始进攻,十几只野狼群起而攻之,承亮干脆收起飞抓,双手握刀奋力砍杀,身子跃起脚下鸳鸯连环腿,频频出招,上下并举左右开弓,只杀得周围狼尸遍地惨不忍睹。大汉一手举刀一手拿着一根还在冒烟的树棍与狼共舞与狼搏斗,术棍折了,干脆一手举刀一手挥舞狼的尸体当兵器。林文手中长枪舞得风雨不透,进退有序指东打西,身前二三丈之内野狼不敢靠近。狼群失去了狈,进攻无章法可言,三人奋不顾身的搏斗,群狼一次又一次的进攻均不能奏效,不免有些气馁,地上躺着几十具尸体。终于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丝曙光,火堆也熄灭了它最后的一点光亮,更加激励了求生的愿望,鼓起余勇同野狼作最后的生死相搏,迎接初升的太阳。群狼见天已大亮无可奈何,灰熘熘地退走。

战罢狼群,躺在血迹斑斑的沙滩上仰望天空,万里无云一片蔚蓝,晨风吹过说不出的惬意,承亮首次体会到柔软的细沙是那样的舒坦,人像个大字一样摆平,恢复夜里透支了的体力,只觉得太阳的形状变长变方,颜色变灰变暗......,三人迷迷煳煳地睡着了。大汉先起来,再唤醒师徒俩,抓紧赶路,再遇上沙尘暴就死定了。马受了一夜的惊吓有些体力不支,于是牵着马儿慢慢地走着,一个时辰光景走出了沙漠,再是十几里的戈壁,渐渐路旁有了小草、低矮的灌木,水草越来越茂盛,空气越来越清香,转过一个弯,眼前出现一片草场,蓝天白云下雪白的羊群悠闲自得地吃草,一个高原湖泊水平如镜,清澈得醉人心脾,停下让马吃草饮水,人也吃点乾粮,睡在草地上休息,感觉比沙滩上更舒适。忽然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歌声,甜润的嗓音在草原上漂荡,回味无穷。承亮听出歌词是“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这是唐代文人王之涣的《凉州词》,王是凉州人是当地人的骄傲,词好曲也谱得好唱得更好,不知是谁唱的。马吃饱喝足精神来了,三人翻身上马顺着地图而行。歌声又起,走进一看是一个**女娃,二十来岁,头上一顶**姑娘的小花帽,梳了几十根细辨子,一身翠绿色的衣衫,外罩一件团花紫色无袖短外套,脸型倒有几分像公输华,只是肤色似玉白得如同象牙,有股古典美不落俗套。承亮一惊,不期大西北深山之中有如此美女,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免脱口而出:“美哉玉人儿!”女娃嫣然一笑:“大哥哥知道我的名字!”承亮慌了双手乱摆:“不是不是,我们是外乡人,要找这户人家,不知妹子可知?”说着把图纸递了过去,女娃倏地红了脸,接过地图一看,玉手往前一指:“就是那处城堡!”承亮拱手:“多谢妹子!”女娃又是脸一红,含情脉脉地望着一行人往杜王城堡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