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章 系统启动!便利店运营第一课
老周父女拖着行李箱消失在巷口时,陈默还倚着货架。
晚风从开着的玻璃门灌进来,带着巷尾包子铺收摊的面香,混着便利店冷柜残留的冷气,裹住他后颈。
他摸出手机,屏幕在暮色里亮起的瞬间,系统界面的新手任务进度条突然从30%跳到了40%——任务描述里的“完成店铺交割”已经打了勾。
“系统,启动扫描。”他对着空气轻声说,声音在空荡的店里撞出回声。
淡蓝色数据流像活了似的从天花板倾泻而下,先裹住最前排的零食架,包装上的生产日期、进货价、月销量数字浮出来,在空气中排成密密麻麻的矩阵;接着是饮料柜,冷藏区和常温区的占比、滞销品的库存周期、临期商品的处理率,像下雨般砸进他视网膜。
陈默喉结动了动,前世蹲在桥洞下看便利店暖光时,总觉得那些明晃晃的价签是别人的生活,此刻数据流在他掌心凝成一个蓝色光团,烫得他指尖发颤。
“叮——”系统提示音比他心跳还响。
新手任务更新:【区域便利店营业额前三(当前排名第12)】奖励:商业嗅觉Lv.1(可直觉判断商业风险/机遇)。
陈默凑近收银台,系统生成的本店诊断报告正悬浮在收款码上方:商品SKU冗余度43%(休闲食品占比过高)、库存周转率27天(行业均值15天)、毛利率18%(及格线25%)。
他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货架边缘的毛刺——老周昨天教他调监控时,就是站在这里,布满老茧的手按在同样的位置。
“淘汰滞销品。”陈默对着空气复述系统建议,声音里带了点哑,“引入社区团购...调整进货周期...”
他抓起外套冲出门时,晚霞正把江宁路染成橘红色。
连锁便利店“好邻居”的招牌在两百米外亮着,他走过去时,后颈的汗已经浸透了外卖员制服的领口——这衣服他还没换,前世被站长PUA到住院时,就是穿着这件洗得发白的蓝马甲在雨里跑单。
玻璃门“叮”的一声开了,陈默的瞳孔突然收缩。
系统界面在他视野右下角弹出,自动扫描着好邻居的动线设计:冷柜离收银台3.2米(黄金距离)、热食区占比20%(日均贡献35%营业额)、会员系统显示“满20减3”的复购率比“第二件半价”高17%。
他装作挑关东煮,余光扫过价签——萝卜3块,鱼丸4块,和晨光店的定价一模一样,但好邻居的蒸笼始终冒着热气,三个阿姨正排队买刚出炉的包子。
“小伙子,要辣油吗?”收银员阿姨笑着递过塑料碗。
陈默接过时指尖一烫,低头才发现自己捏着串海带结,系统数据流正从海带结的包装上窜出来,在他眼前展开好邻居的供应链地图:中央厨房在江宁区23号工业园,每日凌晨4点配送,损耗率控制在3%以内。
他突然想起晨光店的冷柜——老周总说“卖不完的包子留着当早餐”,可前世他送外卖时,常看见晨光店的隔夜包子被倒进垃圾桶。
等他从第三家“快客”便利店出来时,手机屏幕已经被系统数据撑得发烫。
他站在路灯下翻备忘录,上面记着:热食区必须24小时供应,社区团购要绑定快递代收(晨光店离菜鸟驿站800米,是痛点),会员系统首单立减5元比积分更吸引中老年人。
回到店里时,天花板的日光灯被他开得雪亮。
陈默蹲在储物间整理老周留下的旧账本,泛黄的纸页间突然滑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
他捡起来时,“宏远集团·拆迁意向书”几个字刺得他眯起眼,日期是五年前的11月15日——和老周说“儿子要在省城买房,急着转店”的时间,刚好差三个月。
“啪嗒。”账本掉在地上。
陈默手指发抖,前世他送外卖时,常听老周念叨“这店开了二十年,比亲儿子还亲”,可转让时却连议价都松快得反常。
他盯着纸条上的红章,宏远集团的logo像团火,烧得他太阳穴突突跳——那是江宁最大的地产商,半年前刚拆了城南的老街,赔了三亿违约金才压下钉子户的上访。
“所以老周急着转店,不是因为儿子买房?”陈默喃喃自语,突然想起签合同时周美玲扫过“系统扫描数据”那页的停顿,想起赵大海撞门时散落的佣金单。
他捏着纸条的手越收越紧,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前世他被职场PUA到麻木,现在才明白,有些“巧合”,不过是资本布下的网。
重新装修的晨光店在三天后亮灯。
陈默站在门口,新换的LED招牌“晨光便利店·社区生活服务站”闪着暖黄的光,热食区的蒸笼正“咕嘟咕嘟”冒热气,快递代收点的货架上已经摆了二十几个包裹,家政预约的二维码贴在最显眼的位置。
他闻着刚出炉的包子香,突然想起前世父亲住院时,他蹲在医院走廊吃冷掉的包子,护士说“热乎的在楼下便利店”,可他连买个包子的时间都没有。
“叮——”手机震动。
陈默摸出手机,屏幕上是条匿名短信:“别碰那块地。”
号码归属地显示“未知”,他连按了三次“通话”,都提示“无法接通”。
晚风掀起他的外卖员制服衣角,新招牌的光在他眼底晃了晃——赵大海撞门时骂的“老子有的是办法”突然在耳边响起,可陈默知道,这城里的水比他想象的深。
他望着远处宏远集团的写字楼,那栋玻璃幕墙的大楼在夜色里泛着冷光,像头蹲伏的野兽。
短信提示音还在嗡嗡响,陈默把手机揣进兜里,转身走进亮堂堂的便利店。
热食区的阿姨正把最后一笼包子摆上货架,香气裹着人声涌过来,他摸了摸胸前的工牌——“晨光便利店·陈默”几个字,比前世所有外卖单上的“已送达”都烫。
“这只是开始。”他对着玻璃窗上自己的影子笑了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兜里那张拆迁意向书。
手机在裤袋里又震了一下,他没再看,只是盯着货架上整齐排列的商品,系统数据流在他视野里流转,像无数条发光的线,正织成一张他亲手攥住的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