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章 铁拳停猪车
在这淮关城,连带着淮关城的百姓,不知自何时起一直有着一句谚语:“是猪就得归裴屠户管。”
城西裴元霸,在这谁关城里号称镇关西,垄断着淮关城整个猪肉市场,日尽斗金,相传此人还与小种经略络经相公有关联,挂靠在小种经略相公门下。
小种经略相公何许人也,大名种经世,渭洲经略使掌虞朝渭洲兵马大权,如今虞朝西境与卫国兵马对峙多年了,其圣誉正是十分昌隆,其兄种经道现任大虞史部尚书,其父种致用当年可是带着八千兵卒马踏西北夜国的狠人,小种好养门客,麾下奇人异士无算,裴元霸虽说不至于太过起眼,但也是在小种经略相公那正儿八经挂了号,领着俸钱的,寻常人可不敢触其媒头。
裴元霸今年二十有一,年轻有为,为人乐善好施,掌管淮关猪市已有五年,裴元霸所卖猪肉极为劣质要比同类猪肉差上那么小一成,不过在价钱上可低了不止一成,以至于不少穷苦人家过年过节多少可以整上几块开开荤,因此不少淮关人还以为猪肉便如此味道哩。
说是“是猪就得归裴屠户管”,自从裴元霸三拳打趴阵提辖以来,这城西杂事裴屠户也是少不得插手。什么寻猫找狗,邻里纠纷,夫妻不和,混混扒手,采生折技等等,这镇关西与其三十家将一肩挑了,乃至于城西人家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城西一间小院中,裴元霸正趁着午时三刻,拎着一柄漆黑的玄铁陌刀对着头活猪练着刀功,可怜这小黑猪儿正哼哧哼哧的往嘴里扒拉着不知名豆子,似毫没注意儿自个儿后身几乎被削成了森森白骨,不见一丝儿肉丁。
“裴爷,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裴爷!”随着一顶着两丸子头的小哥破门而入,兴许是过去焦急,被门槛绊了个狗吃屎,裴元霸这陪练也在受惊中发现了自己早已死去的事实,搁地下一躺,不醒人事。
裴元霸眼睛一眯,把刀插在地上,看向急忙爬起身来的辉哥。
这辉哥被裴元霸吓的不轻,也不管什么大事小事,急忙拱恭维起来裴元霸刀法,一阵溜花的彩虹马屁拍下,见裴元霸面包稍缓,才放下心来,正打算开口,却被裴元霸打断。
“可是王银金那家伙的“头猪”出了事儿?”
辉哥儿一脸震惊,要知道王银宝租他家的地界也才发生了不到二个时辰,要不是自己老娘与王大官人是本家,自己还不知道王银宝要干啥哩,“裴爷,你咋知道的。”
“我怎知道?你以为王银宝哪儿找来的手艺那般好,胆子这般大敢向猪妖动刀的屠户!”裴元霸拎起辉哥儿,让他的头看着面前被几乎片成白骨的黑猪:“辉哥儿,你惊着了我,这摊子交给你了,老规距你取四斤肉,剩下的丢锅内煮了去城外难民营分了。”
辉哥儿四肢不着地儿,指着地上的猪说道:“裴爷,这黑猪晚上不会来找你吧?”
“欺软怕硬的畜生,自是不敢寻老子的,不过你可就倒大霉喽!”
“啊?”辉哥儿四肢发软,好似失去力气
裴元霸把辉哥儿放在地上,拍了拍他的丸子头:“今天把那猪肉烧了吃了便可,大爷我去看看那王银宝整来的野猪妖。”
裴元霸不顾呆愣中的辉哥儿,紧了紧腕带,走了。
此时的城西市集小广场,不见半个人烟,当然仔细找找还是能看着几个躲在一边看热闹不要命的。
这几个小伙子看着裴元霸走来,也纷纷有了胆子,自那藏身的屋顶草剁狗洞等等跳了出来。
“太好了,裴爷来了!”
“裴爷来了,城西就有救了!”
“裴爷!裴爷!救救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跟你抢生意了。”王银宝看到裴元霸到来哭着噪子,两股颤颤,抱在烟囱,别他王银宝有些许富态,但早些年也是练过几招把式,如今也换了不少房屋。
裴元霸看着这大象体形,长面缭牙,毛如钢针,四肢腱硕的野猪妖,也是赞叹不已。
“好畜生!”裴元霸大喝一声,这野猪妖正拱着天银宝身下墙壁被这一声大喝惊到,转过头来,低头看着裴元霸正在慢慢向自己走来。
这体型大些两脚兽怎地这般蠢!小细胳膊小细腿,不看看猪爷的大体格子,这健硕的肌肉,这凶猛的缭牙,野猪妖眼睛咕咕乱转显然有一定智慧,这猪妖类乎嗅到了裴元霸身上同类的血醒之气,竟变得狂暴起来,径直冲着裴元霸冲去。
“大胆两脚兽竟敢羞辱猪哥!冲俺老猪一撞!”这野猪身上冒着红光,竟然用上了血脉神通。
裴元霸看着这如同火箭般冲来身后数不清的扬尘的眼神一亮,“好畜生,知道裴爷要检验实力,上赶着送陪练来了。”
裴元霸摆好架势,这猪妖周身气血包裹,速度极快冲撞过来。
“好机会!”裴元霸对着近在咫天的猪头用力往下一砸。
铁拳停猪车!
一阵金铁交击之声爆发开来,声浪鼓动,连带着扬尘都如同水面,水波四散开来。
裴元霸被这猛烈撞击,再退了四五步,而这野猪妖也未想到面前这两脚兽竟挡得住自己的血脉神通一时之间竟刹不住车,向前倒翻了出去,刚好落在裴元霸头上。
裴元霸举起四肢乱蹬的野猪妖,抛到空中到,一跃而起,一记飞踢,重重撞在猪妖脑门之上,倒飞出去,好巧不巧猪妖正好撞在王银宝身下民居之上,巨大的猪身将民居摧毁,王银宝则摔在了野猪妖背后。
猪妖缓缓爬起,四肢不稳,晕晕乎乎。
“呵!不过如此。这妖物也与寻常畜牲没什么两样。”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神经敏感的王银宝此刻竟被吓尿了衣衫。
裴元霸也不磨叽,冲了上来投着还迷糊的猪妖在其脑袋上补了十几记重拳,这猪妖可没有神通护体了,这重拳可实实在在打碎了其颅骨,震散了其脑浆。
感受着一股力量传来,裴元霸知晓这猪妖死得不能再死了,便斜着眼看着王银宝。
王银宝“噗通”跪了下来,“裴爷饶命啊!”他已经在脑海中补了一通:“王大官人自食恶果丧命猪妖之口,裴大善人为其雪恨”的大戏。
裴元霸眉头微皱,男儿膝下有黄金,他不喜这下跪的毛病,正欲把王银宝拎起来,却看到其裆下衣衫潮湿,当即打消了念头,嫌弃得扛着猪妖回家去了。
“猪妖归本大爷我了!。”
看着裴元霸远去,王银金松下一口气儿来,瘫倒在地上。
无力地喃喃道:“郑相公,裴元霸太可怕了,小种经略相公太可怕了,弟弟我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