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斜风细雨

半个时辰后——徐府

徐秦央推入房门,看见抹眼泪的谷初晴:“快走吧,小将军等着呢,为了知儿好吗。”

谷初晴抹干净脸上的泪水,去徐落知的房里:“知儿我们去外公家咯。”

徐宅正门

“这位少年,她们二人此行就拜托你了。这赶车钱你就收下吧。”徐秦央手中的包袱递给了上马车的谷初晴,解下腰间的玉给了给小将军。

小将军本想推诿,但这交到手中的玉竟有纸张的触感,攥在手中连忙哈腰:“主家如此信任,我安卫家定将二位安全送达。”

徐秦央看着远去的马车,叹了口气往徐府内走去。

本热闹的徐府一下子冷清下来。

一刻钟后

一群士兵推门而入,安将军紧随其后,跨进大门直奔厅堂:“搜。”

“安将军,今夜是要在我这小小破屋之中落榻,这么多人怕是只能夜起篝火了。”徐秦央缓步走出。

“徐大人你还是别装傻了。”安将军对徐秦央拱手:“奉王之命搜查徐府,徐大人得罪了。”

“没事搜吧。”徐大人拱手回礼,“安将军,这边请。”

“你们去搜,若是坏了一个物件,月钱扣半。”

徐秦央邀请安将军移步徐府往往亭品茶

“徐大人,那舒大人可是明晃晃把书信呈于王面,你还如此悠哉。”

徐秦央沏了杯早就备好的茶水,递到安将军面前:“慢用。”

“这舒大人是将烂根挖起的首位使舵者啊。”徐秦央又给安将军倒上一杯。

听一阵疾步,手持木盒,低头:“报,将军,在书房地砖下发现这个。”安将军起身拿起书册阅览(木盒打开呈现在安将军面前),而徐秦央还闲情地喝完茶盏中的最后一口。

安将军眉头紧缩,这字迹真是十分像:“徐大人如此悠哉,可知生死簿上早有名字!来人将徐大人带走,把其家眷一并请出来吧。”

“将军,全府别无他人。”

安将军连忙摆出神色:“好一个安守本分的徐大人,不做忠臣倒是一个爱家的好男儿啊。”

徐秦央掏出他几日前就备好的休书,给谷初晴的那一份也只不过是做做样子:“我已于我家夫人和离,早已与我毫无瓜葛。”

“徐大人可真是一手好棋,来人啊,把徐秦央押回大牢。”

前往大牢的路上,安将军一行人被拦住去路

“欸!安将军,徐秦央谋反可是大事。”一看那辆马车的行头就知道是赵国舅,他掀开侧窗的帘子讪讪一笑,“这斩草要除根,我那年轻懂事的外甥不会不知吧,这夜太深我先回府了,安将军这礼物就由你转呈给我这糊涂的外甥吧。”

赵国舅一招手,带上来的人让徐秦央与安将军都瞳孔一震

徐秦央低喃,欲挣脱身上的枷锁:“初晴、初晴……”

安将军握紧剑柄,高喊:“多谢国舅厚礼,慢走,来人吧犯人押过来带走。”

谷初晴凌乱的头发、紫青的伤口、勒红的手腕、磨破的鞋子,在她站到徐秦央身侧的一瞬泪如雨下。

城外某暗角

安卫家深呼吸摘了旁边的苎麻,边拿石头捣烂边看着抽泣的女孩儿:“知儿,你叫知儿对吧,嘘,乖,别哭别哭,坐我旁边来。”

徐落知第一次经历刀剑的阵仗,没有了娘亲的安抚她似乎听不清任何一句话,她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安卫家大腿上的伤口,不停地抽泣,只记得娘亲说不要哭出声。

安卫家拿出腰包处的布条连带着徐秦央给的玉佩一起掉落了出来,他拿起玉佩递给徐落知:“知儿拿着,这是你爹亲给的,快拿着,哥哥我要是再不包扎就要死了。”

徐落知拿着玉佩,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可还是止不住想哭。安卫家将身上的伤口都处理好后,拿出怀中的方巾,学着小时候哥哥给他擦鼻涕的手法,将帕子折叠起来准备给徐落知擦擦,哪知徐落知吓得往后一退,安卫家无奈地将另一只手扣住徐落知的后脑勺,将帕子捏在徐落知的鼻翼:“怎么就这么爱哭,快擤,我带你去寻你母亲。”

“好,不许哭了,被抓走就要哭死了。”安卫家捏了捏徐落知的脸,一手将手帕握在手心,随后牵起徐落知的手,“还走得动吗,我们先找个地方清洗一下,千万别哭,他们还在找我们呢。”

一群信鸽在黑夜中穿梭飞入了万礼邸,急促地敲醒了熟睡的万卿,穿好衣物、开窗抓鸽——老地方。

循庵堂内

万卿推门而入,看见一人带着斗笠,身形神似却学不来陈先宪那股“老谋深算”的一股子傻劲,万卿走到门后:“陈大人这套不必在我面前使,谁知你选的人是不是为你拼命,让他们都滚吧。”

“还是万大人谨慎,都回府邸待命吧。”陈先宪从门外走入,看见万卿吓了一跳的样子,敛色屏气:“万大人切莫惊慌,要抗住事啊。”

万卿气不打一处来,大步走到桌旁坐下:“好了关门吧,三更半夜你最好是有什么要紧事。”

“这徐秦央定是有问题的,寒门之士、家道中落,我看他定是一个保皇派,虽说早就提防把假名单置于徐府,到底哪里走漏了风声。殿内来报说是那老不死的舒文忠去小崽子那连夜参本,那个老东西死了怎没带舒文忠一起去阴曹地府。现徐被抓,你不要活我还要活呢。”

只见万卿迅速拔剑,将匕锋置于陈先宪的喉结之处:“若是你想死,我先送你一程可好,一个徐秦央被抓你就人仰马翻,说是要谋朝篡位你倒野心不小。”

“我这不是凸显你,笼络过来的人哪个不对你俯首称臣。”陈先宪两指捏住匕首,讪讪而笑,“现看那小崽子并非昏庸无道,前几日北边难民涌入,其立马下达:‘置安棚、缩官禄、调宫粮、以劳换食’,我看你晃晃要变成妥妥的保皇派了。其所做之事可比你上奏的法子更加完善,前些时日召见你……”

“够了!”万卿恼怒一掌拍于桌上,“陈大人莫要多说,当初与你商讨现我万卿绝无收手的可能。南边将领近三成皆以归于你陈大人的麾下,文臣能够被游说的也大多不满前者之举。本想着新上任这位舅家行事奸猾、势力如此之大,恐其是傀儡,却不料此人竟与其父完全两个做派,其邀我商讨国之大业也是胸有成竹、气势恢宏,想要推翻这不像话的王朝怕是早的很。”

陈先宪:“原是你自有想法,推翻自是不难,他那老娘舅也是年事已高早就该歇歇了,堂上执笔、堂下舞刀的早不满他的做派,只不过一些收受了好处的自当拥护,可是他能给的我们也可以,现在就是人心的笼络。还有徐被抓一事你怎么看。”

万卿倒了杯茶水,抿了抿:“徐德望很高,年纪尚青时诸地便早已传其胸怀天下之言行,现其被抓我们定不会被供出,新上任这位也断不会相信其与我们或那贼人有勾结之意,只是那名单就看你排了谁了。”

陈先宪听此言也坐了下来,边倒水边扬言到:“我排的全是那些个保皇派,徐大人的字铿锵有力我可是模仿了半天,只是这书中也有舒文忠。要不我们倒戈加入那老贼的麾下,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参本的是舒文忠,但其也在名单上,你想要其自相矛盾?来个狗咬狗,在这跟我虚张声势说你要加入那老贼麾下,那就道不同不相为谋了。”万卿重放杯盏,拍桌而起推开门。

陈先宪连忙起身:“万兄,我也只是嘴上一说罢了,我今日天一亮便去面见王。探探徐的境况。”

“陈大人行事望谨慎而为。”万卿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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