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守门人总部
第五章守门人总部
黑色轿车驶入临江市郊外一座看似废弃的工厂区。姜云透过车窗观察着周围环境，注意到围墙上布满了奇怪的涂鸦——靠近看才发现是精心伪装的符文。
“这里就是守门人总部？“姜云问道。
莫清霜没有回答，只是将车停在一座锈迹斑斑的仓库前。下车后，她走到一面墙前，将手掌按在一块不起眼的砖块上。砖块微微下陷，墙体随即无声地滑开，露出一条明亮的通道。
“跟紧我。“莫清霜头也不回地说。
通道尽头是一台老式电梯，需要指纹和视网膜双重认证才能启动。电梯下降的过程持续了至少一分钟，姜云的耳膜因气压变化而胀痛。
当电梯门再次打开时，眼前景象让姜云屏住了呼吸——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中央矗立着一座由青铜和某种发光晶体构成的拱门，周围环绕着多层环形平台，数十名身着统一黑色制服的人员在各层忙碌着。
“欢迎来到东部战区总部。“莫清霜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骄傲，“那是'界门'，连接人类世界与妖灵界的通道。“
姜云的目光无法从那座拱门上移开。门框上刻满了繁复的符文，中央不是实体门板，而是一团旋转的银灰色雾气，偶尔闪过彩色光芒。最令人不安的是，他仿佛能“听“到门中传来的低语，既熟悉又陌生。
“它...在说话。“姜云喃喃道。
莫清霜猛地转头：“你能听到界门的声音？“
“不太清楚...像是很多人在远处窃窃私语。“
莫清霜的表情更加凝重了：“普通灵视者最多能感知到门的能量波动。跟我来，长老们已经在等了。“
她领着姜云穿过忙碌的大厅，沿途不少人投来好奇的目光。姜云注意到守门人的制服在左胸位置都有一个银叶徽章，和莫清霜给他的吊坠图案相同。
“那个叶子标志...“
“世界树的叶子，“莫清霜解释，“象征连接九界的巨树尤克特拉希尔。守门人相信所有世界本是一体，我们的职责就是维持平衡。“
他们来到一扇雕花木门前。莫清霜整理了一下衣领，轻轻敲门。
“进来。“一个苍老但有力的声音传出。
门后是一个圆形会议室，五位年龄各异的男女围坐在石桌旁。最引人注目的是首位的白发老者，他的眼睛呈现出不自然的银灰色，与界门的雾气如出一辙。
“叶长老，人带到了。“莫清霜恭敬地说。
姜云心头一震——这就是当年“治好“他的老中医？如今看来，那所谓的治疗更像是某种能力封印。
叶长老的目光落在姜云身上，银灰色的眼睛微微发光：“姜云，二十年不见，你已经长大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姜云声音颤抖，“为什么封印我的能力？“
会议室内气氛骤然紧张。一位红发女性长老冷笑一声：“果然，混血种就是不知感恩。“
“红绫！“叶长老厉声喝止，然后转向姜云，“当年封印是为了保护你。幼年灵视者若无人指导，极易被妖灵侵蚀心智。你父母只是普通人，无法提供你需要的保护。“
姜云握紧拳头：“那现在呢？为什么我的能力又恢复了？“
“封印本会持续到你二十五岁自然解除。“叶长老皱眉，“提前觉醒...说明你的妖灵血统比我们预估的更活跃。“
“妖灵血统？“姜云如遭雷击，“你是说...我...“
“不是纯种人类。“红绫干脆地说，“检测结果已经出来了。他体内有夜魇族的能量特征，至少三代以内的混血。“
会议室一片哗然。莫清霜的脸色变得煞白，不自觉地后退半步。
姜云感到天旋地转。他不是纯种人类？这意味着他的父母中至少有一方...不，祖父母中有人是妖灵？
“这不可能...“他喃喃道，“我父母都是普通人，我从小...“
“妖灵血脉可以潜伏很多代。“叶长老叹息，“夜魇族擅长隐匿和幻术，是最容易与人类混血的族群之一。你的能力提前觉醒，很可能是因为近期界门波动加剧，激发了潜伏的血脉。“
姜云突然想起图书馆里那个校园恶灵说的话——“他们等你很久了“。难道那些妖灵早就知道他的身份？
“所以...“姜云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我现在是什么？人类？妖灵？还是什么怪物？“
“你是灵视者，这就够了。“叶长老的声音温和下来，“血脉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选择站在哪一边。“
红绫猛地站起来：“叶老！守门人条例明确规定不得接纳混血种！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安全隐患！“
“条例也赋予长老会特例处置权。“叶长老平静地说，“姜云的情况特殊，他的能力可能正是我们需要的。“
“什么能力？“姜云困惑地问。
叶长老示意莫清霜解释。她深吸一口气：“普通灵视者只能感知或驱逐妖灵能量。而你...能吸收它。这在守门人历史上是前所未有的。“
“这意味着，“叶长老接着说，“你可能能够修复日益衰弱的界门结界。近三个月来，界门稳定性持续下降，如果彻底崩溃，两界将完全重叠，后果不堪设想。“
姜云看向中央那座巨大的拱门，现在他能清晰地看到门框上有几处细微的裂纹，银灰色雾气正从那里缓慢泄漏。
“你想让我...做什么？“
“接受训练，学习控制你的能力。“叶长老说，“然后尝试修复界门。作为交换，守门人将为你提供保护和指导。“
红绫冷笑：“然后呢？让他成为我们的秘密武器？别忘了他的血脉决定了他迟早会倒向妖灵一方！“
“我哪边都不站。“姜云突然说，所有目光转向他，“我只是个被卷入这一切的普通人。我需要时间思考。“
“合理的请求。“叶长老点头，“清霜，带他去休息区。给他看基础资料，明天再做决定。“
离开会议室后，姜云的膝盖一软，差点跪倒。莫清霜及时扶住他，手却立刻像触电般缩回。
“你...现在怕我了？“姜云苦涩地问。
莫清霜避开他的目光：“不是怕...是警惕。夜魇族最擅长精神操控和幻术。如果你血脉觉醒...“
“我不会伤害任何人。“姜云打断她，“我只想知道真相。关于我家族，关于我自己。“
莫清霜沉默片刻，点点头：“先休息吧。明天我带你去资料室，那里有关于各妖灵族群的记录。“
她带姜云来到一间简朴的宿舍，留下一些基础用品后就匆匆离开了。姜云坐在床边，盯着自己的双手——这双看似普通的手，刚才吸收了两个妖灵的能量。他体内流淌着部分非人的血液。
床头柜上放着一面小镜子。姜云拿起来，仔细端详自己的脸。黑发，棕眼，普通亚洲人的五官...但当他凝视自己的瞳孔时，似乎在最深处看到了一丝银光，转瞬即逝。
窗外没有月亮，这个地下总部永远处于人造光明中。姜云躺在床上，思绪万千。他想给父母打电话，又怕自己会问出无法收回的问题。如果他的祖辈中真有妖灵，父母知道吗？还是说，他们也是不知情的受害者？
辗转反侧中，姜云终于迷迷糊糊睡去。梦里，他站在一片漆黑的空间，远处有无数眼睛注视着他。一个声音在黑暗中低语：“回家吧，血脉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