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弃少靠吃瓜系统躺赢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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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书肆暗战

府城的“墨香斋”书肆飘着新裱的纸页香,林煜掀开门帘时,鼻尖先撞上股松烟墨的清苦。他摸了摸怀里发烫的乌木牌——系统弹幕凌晨就炸了:【辰时三刻墨香斋西墙第三格《策论要旨》下册内藏关键线索】

“客官瞧这《朱子语类》,刚从建康运的——”

“不用。”林煜径直往西墙走,指尖扫过蒙尘的书脊,在“策论”二字上顿住。那本《策论要旨》下册被压在《九章算术》底下,书皮泛着油光,显然被翻了多次。

他刚要抽书,斜刺里伸来只骨节分明的手,抢在他之前扣住书脊。

“这位兄台,这书我要了。”

林煜抬头,见是个穿靛青直裰的中年书商,腰间挂着“聚贤阁”的铜牌。书商冲他笑,眼里却没半分笑意:“我家主子爱收孤本,您要别的,我送您套《唐诗三百首》。”

“不必。”林煜手腕一沉,硬是把书拽了出来。书脊“嘶啦”响了声,他这才发现书商另只手攥着书绳——原来这书被做了记号,是书肆的“待沽品”。

“小友好力气。”书商松开手,袖中滑出张银票拍在柜上,“二十两,这书归我。”

掌柜的搓着手指直点头:“对不住啊,这位爷先下了定金……”

“等等。”林煜翻开书,故意把书页抖得哗啦响,“您看这页——”他指着内文里团模糊的墨渍,“《策论要旨》下册的‘漕运篇’在第三十七页,可这里印的是‘河防’,分明是翻刻错版。聚贤阁收错版书,不怕砸招牌?”

书商脸色骤变。林煜趁机把书往怀里一揣,摸出五钱碎银拍在柜上:“错版书,五钱够了吧?”

掌柜的盯着那团墨渍,忙不迭点头:“够够!小友识货!”

书商瞪了林煜一眼,甩袖走了。林煜抱着书退到廊下,背对着日头翻开——在“河防篇”最后一页,夹着张泛黄的诗笺,墨迹是极淡的赭石色,写着:

“十载青灯叩玉阶,朱门深锁不须哀。

他年若掌抡才笔,先取寒门雪鬓来。”

诗末落着“陈砚”二字——陈砚正是府试主考官陈翰林的表字!

乌木牌突然震动,弹幕如流水般涌出:

【陈翰林早年经历:十二岁丧父,随母在米行当账房,曾因无钱买《春秋》抄书至三更】

【咸通十八年院试:陈砚卷中写“寒门无贵种,文章有真骨”,被主考官批“狂悖”,落第】

【今科府试试题预告:策论《论科举取士当重寒素》】

林煜攥紧诗笺,指节发白。原来陈翰林并非镇北侯的应声虫,他的“朝堂瓜田”里,藏着更沉的墨色——既有与勋贵的纠葛,也有未忘的初心。

“公子可要喝茶?”

茶棚伙计的吆喝惊得林煜抬头。他这才发现,书肆对面的“松风茶社”二楼,正有双眼睛盯着他。

那是个穿月白青衫的书生,年纪与林煜相仿,眉峰如刃,腕间系着湖蓝汗巾。林煜刚要移开视线,书生突然起身,茶盏“当啷”砸在楼板上,褐色茶汤顺着栏杆往下淌,正浇在林煜脚边。

“对不住!”书生探身道歉,袖中坠子晃了晃——是块羊脂玉佩,刻着个“周”字,篆纹里还嵌着半粒碎钻,在日头下闪得人眼花。

林煜瞳孔微缩。他想起青阳县西市的周寡妇——那被陈三逼去拦路的绣娘,腕间也戴着类似的碎钻银镯。更巧的是,周寡妇总说“我周家虽穷,骨头不软”,与这玉佩的“周”字,像根细针戳进记忆里。

“公子可是被烫着了?”书生已跑到楼下,手里攥着帕子,“我这有清凉油……”

“无妨。”林煜后退半步,盯着他腰间的玉佩,“这玉……雕工别致。”

“家传的。”书生低头摸了摸玉佩,“我阿娘说,这是我祖父在扬州当盐商时,用运盐船的碎钻嵌的。”他突然笑了,“公子也是来考府试的?我叫周砚,字明远,久仰‘青阳县案首’的大名。”

林煜也笑:“林煜,字昭明。”

两人 handshake时,林煜感觉周砚的掌心有层薄茧——是长期握笔的痕迹,不是盐商后代该有的。他望着周砚转身离去的背影,乌木牌突然震动,弹出条弹幕:【周砚母系周氏与西市周寡妇同宗其父三年前溺亡于运河】

林煜回到悦来栈时,残阳正把窗纸染成橘红。他把《策论要旨》和诗笺摊在桌上,又摸出周砚的玉佩拓印——这是他方才“不小心”撞了周砚,用蜡模拓下的。

“系统,查周砚父溺亡案。”他对着乌木牌轻声说。

图谱立刻展开:金线从“周砚”连到“运河”,又扎进“镇北侯盐运司”,最末端的小字让林煜倒抽口冷气:【三年前运河翻船案沉盐三百引盐运司报“天灾”实则船底被凿】

“原来如此。”林煜把诗笺和拓印叠在一起,“陈翰林的诗,周砚的玉,镇北侯的盐……这府试,怕不是考文章,是考人心。”

窗外传来打更声,一更梆子响过,他突然在诗笺背面发现行极小的字:“若见此诗者,当知我非甘为傀儡之人——陈砚”。

林煜把诗笺塞进书箱最底层,压上林母缝的护膝。护膝上的“平安”二字被磨得发亮,像双温柔的眼睛。

明日,是府试放榜的日子。

明日,他要带着陈翰林的诗、周砚的玉,还有“朝堂瓜田”里盘根错节的线,走进那座朱门深锁的试院。

明日,会是场更透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