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搜刮与破坏
梁梓杰叹息一声，与郝之诚一起猫着腰，悄悄地从府衙后门离开了。
县衙外面。
永日布看着冲进县衙的士兵们烧杀抢掠。
片刻后，其亲兵走过来，简单汇报了县衙内的情况。
“你们没有找到县令？”
永日布摇摇头，知道自己有些强求了。
虽说是半夜偷袭，蛮族这边占据优势。
但是毕竟是人生地不熟。
蛮族属异地作战，一是对于县衙内部的各种地理情况不够熟悉，二是他们对县令的长相也不太清楚。
这样直冲冲地闯进来，唯一能够抓到县令的机会就是其人自投罗网。
只要固安县县令改头换面，从后门出逃。
他们这些人先不说能不能找到后门了。
就算是能够找到，也难以认出哪个人是固安县令。
“算了，县衙的金库有找到么？”
永日布询问了本次他前来县衙的主要目的。
亲兵点了点头，牵住了永日布的战马。
永日布翻身下马，拔出刀剑，向着府衙内走去。
县衙内时不时传来韩朝人的惨叫声，还有蛮族士兵的狞笑声。
永日布大步走着，很快抵达了一扇已经被砸开铁索的大门前。
永日布踏步走了进去，只看见十数个大箱子里头，装满了制式规格的银元宝。还有几个箱子里装着则是各等名贵的宝物。
“把箱子锁起来，你们几个人轮流，一起看好这些钱财。”
永日布转头对亲兵说道。
随后，他转身离去。
下一站就是硬仗——南城区的固安县驻军。
固安县南城区，驻军处。
驻军将领洪禹哲已经早早地吃完酒睡下了。
这是他昔年在玄武关驻扎时候所遗留下来的习惯。
玄武关如果是夜间巡逻队的，那自然是不能够睡觉的。
而不是夜间巡逻队的队员，则必须太阳刚刚下山，一吃完晚饭，就得准备休息。
因为蛮族人所居住的北境夜晚极其漆黑。反而训练了蛮族士兵在深夜的视力。
所以蛮族人如果偷袭的话，一般都是会选择韩朝人早已睡下入眠的深夜发起进攻。
做以应对，玄武关的驻军早早休息。
这样，如果蛮族士兵偷袭的话，玄武关驻军深夜起来作战，身体和精神也得到了比较合适的休息。
而且，在玄武关驻扎的时候，每一个人都是压力极大。虽然军队之中明令禁酒。
但是私底下士兵之间对于酒精的渴望是难以压抑的。
私下的贩卖酒水的生意一直都存在。
洪禹哲就是在当时，习惯了睡觉前来上一杯的恶习。而这个习惯，就算是他已经调离玄武关后也一直保持着。
突然，一阵拍打木门的神医传来，伴随着的是手下的话语：“将军，将军！固安县门被蛮族人打开了！”
“什么？”
洪禹哲悚然惊醒，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蛮族人怎么会在这里？”
洪禹哲翻身下床，来不及穿衣服，赤脚走到房门前，打开了房门。
他竟然连起码的确认门外士兵是谁也没有做。
万幸，门外的人的确是他的属下。
下属向着洪禹哲汇报说：“将军，方才属下带着几个人去城楼上巡视，但是还没有到城门，就遇上了一队人马，他们二话不说就向我们射箭过来，属下等人拼死抵抗，这才将消息带了回来。”
下属递上来一根箭头带血的箭矢。
洪禹哲接过来一看，脸色极其难看，到：“这是蛮族人用的箭！”
洪禹哲还是难以理解蛮族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玄武关已经告破了？”
洪禹哲心中涌现起了一个叫人瞠目结舌的猜测。
“但是倘若玄武关被蛮人攻破，总得有些残兵吧？今日可没有看见？”
洪禹哲眉头紧锁，摆了摆手手，对下属说道：“你现在立刻去鸣笛，让军队做好准备，半个时辰内做好准备。”
下属点头应允，退下。
等到下属离开之后，洪禹哲连忙翻箱倒柜，终于翻出一沓厚厚的银票。
眼中闪过挣扎，洪禹哲咬了咬牙，最后还是将银票塞入怀中。
随后，他穿好了衣服，选了一件轻甲，披挂上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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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水了，走水了！大家快起来救火啊！”
深夜，固安县西区，传来了百姓惊恐的声音。
只见西城区多处火光冲天，散发着呛人的烟味。
“王叔，快出来啊！”
一处已经被点燃的宅子，邰俊良踢开大门，只看见义父院中依然是烟雾缭绕。
庭院之中的树木花草、晾晒的衣物、堆放的杂物等等尽皆被点燃。
而住着人的小屋子也难以幸免，屋顶已经有半片被点着了，房门在火焰之中。
恐怕是已经来不及了。
邰俊良咬了咬牙，从内衬撕下一块布，转身找到拎着水桶正在救火的邻人，将布片浸湿。
随后他用湿布将口鼻罩住，义无反顾地冲进了义父家中。
“哎呀！俊良别进去，来不及了！”
后面的人拉扯他来不及，捶胸顿足。
邰俊良冲进火场，快步跑向了房门，用力砸了砸，只感觉木门温度极高，他的拳头被烫的生疼。
但是想到了义父一家平日里对自己的好，邰俊良退后几步，抬起脚来猛的一踹，终于是将房门踹开。
“王叔！”
邰俊良闯进屋内，只觉得就算有湿布捂住口鼻，却也是被屋内的浓烟狠狠熏了一下啊，差点喘不过气来，留在屋内作陪。
万幸的是，等他缓过劲来，全看见义父王叔正瘫倒在离屋门不远的地方。
邰俊良小跑过去，将义父抱起，摇晃了几下。
王叔迷糊地睁开双眼，发现眼前正是自己的义子邰俊良，连忙着急地说道：“俊良，快……快走！”
邰俊良不为所动，到：“王叔，快起来，我背你出去！”
王叔摇了摇头，苦笑道：“来不及了，我的脚……被掉的木头砸断了，跑……跑不掉了。”
暂缓了一口气后，王叔接着说道：“你快去……去西屋那边，把……把妙君带出去，快！”
随后，王叔双手狠狠发力，将邰俊良推了出去。
邰俊良一手拿着湿布，一手托着王叔，本身又只是一个书生。在这王叔一推之下失去平衡，倒是被推倒在地。
邰俊良还要努力，只听见屋顶传来阵阵撕裂的声音。
他抬头一看，只见得支撑着屋顶的横梁已经被烟熏火燎得出现了裂痕。
“卡擦！”
一声断裂声传来。
房屋顶上的横梁断裂了。
“快走！”
抬头已经被吓得失去想法的邰俊良听见了一声怒喝。只看见王叔挣扎地起身，用力将自己推开了。
“不！”
邰俊良大叫一声，眼中充盈泪水。
随后，他强行提振精神，想起了义父的遗言。
他站起身来，再次感觉到一阵眩晕袭来。
“不行，我还要去救妙君。”
邰俊良晃了晃脑袋，用力咬了一口舌尖。
摸索着摸索着，他走到了西屋王妙君居住的地方。
他再次抬起脚来，故技重施，想要踢开了房门。
但是这次却没有成功，原来是木门之后有着几根断裂的木材，将房门卡住。
邰俊良心中焦急，竟然爆发出一股神力，连续踹着木门。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木门被踢开了。
走进去后，他发现床脚蜷缩着一个人影，走近一看，发现正是王妙君。
王妙君先前在睡梦之中听见一声大叫声，被吵醒的时候却发现屋子里的空气有着一股怪味。
虽然王叔家境比较宽裕，但王妙君也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自然识别出了这就是柴火燃烧的味道。
还没等她走出房门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屋门已经被堵住了。而她力气不大，没办法将其搬开。
失望之下，她只能用布片沾了沾脸盆之中的清水，将自己的口鼻捂住，希望着能有人前来将自己救出去。
当她听见门口传来踢踹的声音的时候，王妙君原本想要发出声音呼救。
可惜她在火场已经呆了较长的一段时间，吸入了不少烟气，其实能够清醒着已经是凭借自身的意志在支撑了。
“妙君，妙君！你坚持住，我这就带你出去！”
王妙君意识最后清醒之时，只听见邰俊良焦急的呼喊声。随即，她便昏睡了过去。
邰俊良看王妙君昏睡过去，心中知道不能再拖延，将自己捂住口鼻的布片罩在脸上，又从王妙君的屋中找来一条长布片。三下做两下地将湿布缠绑在了自己的头上。
随后他双手用力，将王妙君横抱起来。
走着走着，邰俊良只发现眼中光芒减少，原来是自己已经走出了火场，来到了外面的街道。
“快看，快看，是俊良和妙君这两个孩子！”
屋外有人眼尖，发现了抱着王妙君的邰俊良。
“俊良，把妙君交给我吧，我带她去用药，你也一起过来吧。”
帮忙救治伤者的邻居大婶走过来，满怀关切地说道。
很快，王妙君被带走到一边用药医治，而邰俊良也跟着一起，检查是否有伤口等等。
邰俊良四处张望，只看见到处都是燃烧的房屋，以及仓皇奔走、救治伤员的百姓。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在心中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