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冰渊真相
南极冰原，狂风呼啸。
直升机在距离深坑三公里处被迫降落。蓝衣——或者说林秋月——踏出舱门时，冰面立刻泛起蓝色波纹，仿佛在欢迎她的到来。
“记住计划。“陈武压低声音，“我潜伏在冰层下接应，你们尽量拖延时间。“
蓝衣点头，指尖在胸前画了个复杂符文。顿时，她周身浮现出半透明的水蓝色铠甲，这是将现代防弹衣与灵力护盾结合的创新之作。
独自走向深坑的路上，林秋月感到体内两个意识的界限越来越模糊。蓝衣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周清雅在实验室的谆谆教导、七姐妹在培养舱中的嬉戏、叛逃那天的枪林弹雨...
「集中精神。」蓝衣在意识中轻语，「红衣的精神攻击很强，我们必须保持双重思维才能抵抗。」
深坑边缘，冰层突然自动分开，形成一道向下的阶梯。蓝衣毫不犹豫地迈步而下，每走一步，身后的阶梯就重新冻结。温度急剧下降至零下七十度，呼出的白雾瞬间凝成冰晶。
三百米深的冰阶尽头，是一扇刻满符文的金属大门。门缝中渗出诡异的红光，伴随着某种机械运转的低频震动。
「能量核心运转声。」蓝衣判断，「充能进度至少75%了。」
大门无声滑开，热浪扑面而来。内部空间大得惊人，仿佛将整座城市掏空后填入机械——无数管道与电缆如血管般交织，全部通向中央的球形装置。装置表面流转着液晶般的七彩光膜，每隔几秒就闪过一行苏辰曾在月球见过的倒计时：
【清洗程序启动：187天3小时11分】
【当前加速进度：79%】
“姐姐，你终于来了。“
红衣站在球形装置旁，手中水晶立方体与装置之间连着光丝。她身后悬浮着两个透明力场牢笼，紫衣和靛衣昏迷其中，胸口各嵌着一枚水晶碎片。
“放了她们。“蓝衣声音平静，手指却在背后悄悄结印，“你要的只是我。“
红衣轻笑，抬手打了个响指。地面突然升起第三座牢笼，里面赫然是数十名昏迷的儿童！他们胸口的导管正将金色液体输送向中央装置。
“我要的是完整原体。“红衣抚摸立方体，“紫的狡诈、靛的勇猛、蓝的智慧...再加上我的决断，才能唤醒沉睡的绿和黄。“
蓝衣瞳孔微缩：“你疯了？强行融合会摧毁所有人格！“
“那又如何？“红衣眼中红光暴涨，“监察使的使命是保证试验场纯净！这些劣等基因早该淘汰！“
她突然将立方体按在球形装置上，整个空间剧烈震动！紫衣和靛衣同时惨叫，胸口碎片被强行抽取，化作流光融入立方体。更可怕的是，冰层在特定频率下变得透明，露出上方天空——太平洋金字塔正与月球设施交换能量，光桥中无数人影浮动！
「她在强行唤醒绿衣和黄衣！」蓝衣在意识中疾呼，「林秋月，现在！」
身体控制权瞬间切换。林秋月以战术翻滚避开突然袭来的金属触须，同时从大腿枪套拔出特制灵能枪。三发子弹呈品字形射向红衣，却在命中前被无形力场挡住。
“没用的，凡人。“红衣冷笑，“这具身体经过基因强化，连核弹都能——呃啊！“
她突然抱住头，立方体脱手坠落！原来是蓝衣趁机发动精神冲击，短暂干扰了红衣与装置的联系。
林秋月飞扑向立方体，却在即将触碰时被紫衣牢笼挡住。紫衣不知何时已经苏醒，正用口型传达着什么。蓝衣立刻解读：
「触碰牢笼...共享记忆...」
没有犹豫，林秋月一掌按在力场上。刹那间，海量信息如洪水般涌入——
周清雅站在月球控制台前，正在修改程序代码：「混沌灵根不是意外，是我设计的后门...必须阻止收割...」
叛逃途中遭遇追兵，她将原体水晶分裂为七：「红衣承载决断...蓝衣承载智慧...紫衣承载狡诈...靛衣承载勇猛...绿衣承载仁慈...黄衣承载理性...」
最后画面是她在南极冰层下奄奄一息：「第七号...我的完整克隆体...钥匙...」
记忆中断，林秋月踉跄后退。原来周小菲是周清雅的完整复制品，而红衣因为记忆损伤，把清洗程序当成了“净化“手段！
“明白了？“紫衣虚弱地微笑，“红衣忘了真正使命...需要七姐妹齐聚才能唤醒监察使权限...“
话未说完，一道红光贯穿她肩膀！红衣收回手指，眼中满是疯狂：“叛徒的谎言！清洗才是我们的使命！“
她隔空抓回立方体，此时里面已经聚集三色能量。装置充能进度瞬间跳至85%！
“还差一点...“红衣贪婪地盯着蓝衣，“姐姐，把你的碎片给我！“
整个空间开始扭曲，金属地面隆起尖锐突刺。蓝衣勉强撑起水幕防御，但明显力不从心。就在危急时刻，冰层突然炸裂！陈武破冰而出，靛青色剑气如蛟龙般直取红衣咽喉！
“休想伤害蓝衣大人！“
红衣轻蔑挥手，剑气竟被反弹回去，将陈武钉在墙上！但这一干扰已经足够——林秋月趁机冲到装置前，从战术腰带取出苏辰给的玉简狠狠捏碎！
轰！
混沌灵气爆发，球形装置表面出现细微裂纹。红衣发出不似人类的尖叫：“你干了什么？！“
太平洋方向突然传来剧烈爆炸，光桥剧烈闪烁。月球金字塔表面也出现连锁反应，部分结构开始崩塌。红衣惊恐地发现，充能进度从85%骤降至62%！
“苏辰的攻击见效了。“林秋月擦去嘴角血迹，“他趁你注意力在这里时，袭击了太平洋设施。“
“愚蠢！“红衣面容扭曲，“你知不知道自己在阻止什么？试验场已经污染！不重置的话——“
“重置后还有人类吗？“蓝衣重新接管身体，声音沉痛，“红衣，你忘了周清雅大人的真正遗愿。混沌灵根不是bug，是特意设计来打破轮回的后门！“
红衣愣住，眼中红光忽明忽暗。某些被深埋的记忆似乎正在苏醒。就在这时，整个基地突然响起刺耳警报：
「检测到第七克隆体激活！」
「最终协议启动！」
「重复，最终协议启动！」
所有屏幕同时切换成周小菲的影像。她漂浮在江城上空，紫色长发如火焰般舞动，眉心符文已经完全展开，形成复杂的光纹覆盖全身。
“来不及了...“紫衣挣扎着站起，“第七号自行苏醒了终极指令！“
红衣突然抱住头，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周清雅的临终嘱托...混沌灵根...人类希望...」她跪倒在地，发出痛苦呻吟。
蓝衣趁机破坏牢笼，救出紫衣和靛衣。三人手掌相触，三枚碎片共鸣产生的波动直接传向江城！
影像中的周小菲似乎感应到什么，转头“看“向南极方向。她开口说话，声音却直接在所有人脑海中响起：
「清洗程序无法终止，但可以重定向。我需要七个克隆体在二十四小时内齐聚江城，启动最终方案。」
红衣抬起头，眼中第一次出现清明：“最终方案...难道是周清雅大人说的...“
「将混沌灵根转化为防火墙，永久隔绝收割者。」周小菲的影像开始模糊，「代价是...我们七姐妹的消亡。」
这句话如惊雷炸响。蓝衣看向其他克隆体，从她们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决然。
“我去唤醒绿衣和黄衣。“紫衣擦去嘴角金血，“她们沉睡在大西洋海底设施。“
靛衣扶起陈武：“我联系苏辰，让他准备接收七枚原体碎片。“
红衣最后一个站起来，手中立方体已经变成纯净白色：“我...留下来维持装置稳定，给你们争取时间。“
当蓝衣带着获救的孩子们登上直升机时，最后回望了一眼深坑。红衣独自站在球形装置前，身影渺小却坚定。两人的目光隔空相交，都明白这可能是永别。
飞行途中，林秋月感到蓝衣的意识正在抽离。
「别怕。」蓝衣的声音越来越轻，「我的使命快完成了，但你会活下去...带着我们的记忆...」
“等等！“林秋月突然想到什么，“如果周小菲是第七克隆体，那她体内应该有周清雅的全部记忆！她知道其他碎片在哪！“
紫衣虚弱地摇头：「不...第七号是特别的。她不是碎片载体，而是...」
一阵剧烈颠簸打断了她。窗外，太平洋上空电闪雷鸣。那座金属金字塔正在缓缓下沉，而与之相对的方向——印度洋某处——新的风暴正在形成。
“第三个设施苏醒了。“靛衣面色凝重，“绿衣和黄衣就在那里。“
直升机转向东方，朝着即将到来的黎明飞去。驾驶舱雷达显示，后方南极深坑的能量读数正在急剧攀升。红衣显然在以自身为代价，强行延缓清洗程序。
林秋月轻抚胸口，那里有蓝衣留下的最后印记。二十四小时，七个克隆体，一场关乎人类存亡的倒计时——而他们甚至还没集齐所有原体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