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离去
一个月后
幽蓝大殿之中
“滚！”
一声怒吼打破了夜色的宁静
墨霄怒吼着弹起身，额头布满了汗渍
“呼~呼~”
墨霄喘着粗气，胸脯剧烈地起伏
自那次失控，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在这一个月中，
墨霄只要一闭上双眼，那满地的尸骸便会出现在脑海中！
紧接着便是恶魔痴狂的嘲笑！
环顾四周，确定没有恶魔的痕迹之后，墨霄无力地重新倒向床铺，心中充满了愧疚。
虽然海神岛想要隐瞒这件事情，但亲眼目睹墨霄杀戮的人实在太多了！
经过一个月的发酵
对墨霄的声讨不断地扩大！
就连墨霄想要去悼念的想法都被波塞西拒绝了，深怕人们看见墨霄情绪失控。
即便有着海神的偏袒，那些所谓的声讨并不会对墨霄造成实质上的伤害，
但对于海神岛名声的打击还是非常巨大！
想到那些无辜的生命，以及现在动荡不断地海神岛
墨霄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再面对众人了。
“小墨？”听到动静的某鱼推门而入，连忙飘向床边，捧住墨霄的脸，忧心地问道：“小墨，你又做噩梦呢？”
看着略显凌乱的灵漾，墨霄下意识地感到有些安心，摇摇头
“灵姐，我没事儿···”，沉吟一会儿，墨霄接着说道：“灵姐，外面怎么样了？”
灵漾幽蓝瞳孔下意识避开墨霄的眼睛，低语
“没事的~小墨”
如果换成别人做出那样的事情，灵漾绝对会将其剁了喂鱼！
但···这个人偏偏是墨霄
纵然那时候的墨霄已经被控制，可人们根本不在意这些，只想着审判墨霄！
审判墨霄当然是不可能的，然众怒难平
因而，海神岛高层选择了冷处理，打算让时间冲刷这一切···
墨霄知道灵漾是在安慰自己，低着头思索着，突然，唤了一声
“灵姐”
“嗯呐~”灵漾下意识地回应
“我想要离开海神岛···”
“什么！”灵漾一激灵，直接打断墨霄，素手捂向墨霄额头，“小墨你在说什么傻话，离开了海神岛你还能去哪儿？”
“我曾经听老师说过，一个名叫斗罗大陆的陆地，我想···去那里！”
就目前而言，海神岛将自己‘驱逐’出去，是最好的办法了。
灵漾沉默，半响，
灵漾便转身离去
墨霄看着灵漾离去的背影，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自己如果离开了，没个十几二十年估计是很难再回到海神岛了，
这也就意味着自己和这位陪伴自己时间最长的姐姐，将会分开很长时间
想到这，墨霄有些难过，除了自己的老师，灵漾便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了。
···
翌日
祭祀殿中
居于首位的波塞西眼神复杂，看着自家弟子
“决定好了吗？”
“我已经决定好了，老师！”墨霄坚定地点头
经过一夜的思考，墨霄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这对所有人都好！
见自家徒弟心意已决，波塞西决定顺从他的想法
“好吧，那小墨你先去准备吧”
“那老师我先回去了”得到了波塞西的同意，墨霄松了一口气，
如果老师不同意，那自己还真没有一点办法。
“大祭司，您真的准备让圣子殿下去斗罗大陆吗？”
待墨霄离开后，海龙斗罗出现在波塞西身侧
波塞西望着墨霄消失的方向，轻声说道
“现在的海神岛，只会让小墨感到压抑。”
“可···斗罗大陆终究还是不太平”，海龙有些担心
这几年相处下来，海龙已经抛开了当初的偏见，对墨霄越看越顺眼
“对呀，那片大陆近年来愈发动荡了~”，说罢，波塞西看向海龙，嘴角噙着笑意：“所以，小墨需要可以保证他安全的护道人，对吧？海龙”
海龙斗罗：ಠ_ಠ
窗间过马
一个星期的时间转瞬即逝，
一处隐秘的海港之中，波塞西领着墨霄和海龙站在一艘大船前
“呃···老师，没有必要特地让海龙叔跟着我吧？”
得知海龙斗罗会跟着自己去往斗罗大陆，墨霄着实是被吓着了！
老师~您的意思是···咱们海神岛唯一的95级强者将要跟着我流浪大陆嘛？
让一个95级的封号斗罗当护道者，这就算是放到两万年后的史莱克学院也不现实好吧！？
墨霄实在有些惶恐，认为这是自己老师私自决定的
“这不仅仅是我的意思。”，波塞西将自己食指的戒指取下，放入墨霄手中，微笑着说道：“这也是海神大人的意思，这枚储物戒指里面是老师给你准备的礼物”
“海神？”听到这两个字，墨霄心头一松，那就没关系了···
握住尚有余温的戒指，墨霄有些不舍
海龙‘嘿嘿’一笑，一巴掌拍在墨霄的肩膀上
“圣子啊，老夫都没有意见，你倒是先有意见了，怎么？想要海魔女陪你去？”
闻言，墨霄狗脸一红，不好意思反驳道：“海龙叔，别乱说···”
不过说归说，墨霄还是有些失落，
不是因为陪自己前往斗罗大陆的是海龙而不是灵漾，
而是因为这几天，不知道灵漾是不是生气了，墨霄有好几次想要好好的道别，某鱼都以‘很忙’‘不想听’之类的话避开了
墨霄细微的神情变化被波塞西收入眼底，无奈地笑了笑
忽然，海龙眼睛漂向海岸边
波塞西走上前，用手中的权杖轻轻巧了下墨霄的脑袋
？
墨霄抬头，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老师，
“老师···你干嘛”
波塞西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看向海岸某处，意有所指地说道
“海魔女虽已是封号修为，在其族群中依旧是年轻一辈，很多事情都是亲力亲为，不像···”，说着，波塞西看向海龙，“海龙已经开始将族类事务交给年轻一辈处理，哪怕离开了也不影响族群的正常生活”
“但海魔女不行哟，如果要长时间离开，那必须得交接很多族内的事务”看着瞳孔逐渐明朗的弟子，波塞西忍俊不禁，指了指某处海岸，墨霄望向波塞西所指的海面
“要完成所有事情的交接，可得花很多时间，很忙的~”
波塞西话音刚落，
啵~
那处海岸旁的海面炸出一片水花，一只鱼类生物‘唰’的一下冲到墨霄面前，一把将墨霄捞到怀中
“怎么样啊？臭弟弟~有没有想姐姐啊？！”
感受到这无比熟悉的气息，墨霄知道，这团就是灵漾无疑了！
“领结···泥块放开哦”墨霄含糊不清地抗议着，但身体罕见地没有反抗灵漾的蹂躏，
波塞西看着两人打闹了一番，再次无奈地摇摇头，心中思忖
“唉~真不知道同意海魔女的要求是对是错啊···以后不会真给带回来一群小人鱼吧？”
想到巴莎那怪异的特质，波塞西愈发感到忧虑。
海龙看了眼天色，估摸着时间，
“大祭司，时间不早了，该出发了。”
波塞西颔首，打断了玩闹的两人
“时间不早了，小墨，该出发了，上船吧”
闻言，墨霄和灵漾停下了阔别长达七日的‘慰问’
要分别了···
墨霄看向波塞西，恭敬地行礼
“老师，您保重！弟子一定会回来的！”
波塞西微笑着点头，这本就是计划之中的事情
“嘿！”
海龙斗罗率先跳进船内，
墨霄笑着朝着波塞西挥挥手
“老师，我要走了哦！”
波塞西保持着微笑，缓缓点头
墨霄放下手臂，和灵漾也朝着船上走去，
忽然
灵漾感觉到身旁的墨霄停下了脚步，疑惑回头
只见墨霄低着头，身躯缓缓颤抖，似乎是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
某一刻，墨霄突然回过身，冲向波塞西！
眼见自家徒儿朝着自己奔来，波塞西也没办法再保持平淡的微笑，蹲下身子，娇美的容颜中充满了不舍
作为墨霄的老师，波塞西比任何人都想让墨霄留下，
但这是墨霄自己的选择，波塞西选择了尊重，并且表现出平和的神态，就是不想让墨霄有负担。
墨霄扑进波塞西怀中，手臂环住波塞西雪白的脖颈，
波塞西同样环抱住墨霄，眼中噙着泪水
这种离别的伤感，只有当初唐晨离开时，波塞西才曾经感受到过。
只不过这次是自己的弟子
“老师···”
“什么事？”
感受到墨霄颤抖的呼唤，波塞西柔声回应
墨霄没有第一时间回应，搂住波塞西的手臂愈发的用力，最后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颤抖的身体渐渐平和，凑近波塞西耳边，低声喃喃道
“我···会找到他···”
刹那间！
墨霄体内的魔气爆发，而后又瞬间平息！
海龙和灵漾甚至都没有丝毫察觉，唯有离得最近的波塞西捕捉到了这一瞬间的暴动。
墨霄继续低喃
“然后···我会···”
感受到体内魔气又开始蠢蠢欲动，墨霄知道自己开始情绪失控了！果断停止！
随后松开波塞西，低头朝着大船跑去。
波塞西愣愣地看着离开的墨霄，回想起了墨霄失控那日恶魔所说的话，
回想起往日的种种，
波塞西突然有一种明悟！
一瞬间，不舍，震惊，羞怒的情绪涌上心头
小墨···你···还这么小···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