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黑市之行
踏入黑市的瞬间，喧嚣声如潮水般涌来。
狭窄的街道不过三丈宽，两侧却挤满了各式摊位。
悬挂的灯笼散发着绿色荧光，将整个市场笼罩在一种不真实的光晕中。
空气中混杂着各种气味。
灵药的清香、毒丹的刺鼻、妖兽血的腥臭，还有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叫卖声此起彼伏。
“三阶火系妖核，五百灵石！保真！”
“疾风狼幼崽，八百灵石起拍！驯化好的！”
“《血煞功》残卷，只要一千灵石，先到先得！”
云清璃目不斜视，径直朝着灵兽区走去。
她的步伐看似随意，实则每一步都精确计算过，既能避开拥挤的人群，又不会显得刻意。
在转过第三个拐角，她终于看到了这次来的目标。
一个不起眼的摊位，摊主是个满脸刀疤的壮汉，正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
摊位上凌乱地摆着几样物品，但云清璃一眼就锁定了那株被特殊玉盒盛放的赤红色灵草。
炎心草。
赤焰狼进阶的关键材料。
云清璃缓步上前，故意让斗篷擦过摊位边缘，发出轻微的声响。
刀疤壮汉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
“多少？”云清璃压低嗓音问道。
壮汉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两千灵石，不二价。“
云清璃眯起眼睛。
这价格比市价高出三成不止，这壮汉分明是看她是生面孔，想要狠宰一笔。
云清璃不动声色地扫视摊位，突然注意到壮汉腰间挂着的一串铜钱，每枚铜钱上都刻着细小的林家印记。
原来如此。
这摊主，恐怕是林氏安插在黑市的眼线，难怪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抬价。
云清璃心中冷笑，正准备以灵力探查那株炎心草的真伪，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清脆的铃铛声。
“哟，老疤，又在这儿坑新人呢？”
慵懒的女声带着三分笑意，却让刀疤壮汉的脸色瞬间变得僵硬。
云清璃侧眸看去，只见一名身着绯红纱裙的女子正倚靠在摊位旁的立柱上。
女子约莫二十出头，肌肤如雪，唇若点朱，一双凤眼微微上挑，眼尾缀着细小的金箔。
最引人注目的是女子腰间那串银铃，每只铃铛上都刻着繁复的符文，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摄人心魄的声响。
刀疤壮汉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讪笑道：“白姑娘说笑了，我哪敢啊...”
他下意识摸了摸腰间那串林家铜钱，声音越来越：“都是正经买卖。”
白芷，这个名字在黑市如雷贯耳。
没人知道她的来历，但所有人都清楚，能在黑市最混乱的“鬼街”独占一座三层朱楼。
且让各大势力都礼让三分的情报贩子，绝不是简单角色。
红衣女子轻笑一声，指尖银币突然弹起，在空中划出一道闪亮的弧线。
“正经买卖？用掺了赤砂粉的假货骗人，也算正经？”
云清璃眉梢微挑。
她早察觉这株炎心草色泽过于鲜艳，却没想到是掺了能诱发心魔的赤砂粉。
若是贸然买下给赤焰狼服用...
白芷忽然凑近，带着淡淡的曼陀罗香气拂过云清璃耳畔。
“我不仅知道你要真正的炎心草，我还知道...云家大小姐为何要伪装成散修来黑市。”
灵力瞬间在云清璃掌心凝聚成刃。
她伪装术法连金丹修士都难以识破，这女人竟一眼看穿？
“别紧张。”白芷退后半步，红纱袖口滑落。
她晃了晃接住的银币，笑意更深：“三年前你在万兽山脉救过一只白狐，记得吗？”
云清璃一怔。
当年她确实顺手救过一只被陷阱所伤的小兽，但...
“它很喜欢你送的梨花糕。”白芷突然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顿了顿，白芷继续道：“目前，黑市这里还没有你需要的炎心草，你恐怕白跑一趟了。”
云清璃勾唇：“也不能说白跑，至少结识了一位貌美女子，白姑娘。”
白芷捂唇轻笑，忽然伸手，轻轻捏了捏云清璃的脸颊。
“这么可爱又漂亮的女子，怎么会被传的那么不堪。”
“看在你漂亮的份上，本姑娘会帮你看着炎心草的，东西露面我会给你传信。”
云清璃：“那我就先谢过白姑娘了。”
和白芷分别后，云清璃踏入黑市最阴暗的角落。
“鬼街”深处，这里鱼龙混杂，骗子横行。
除了炎心草，她还需要一种能帮助赤焰狼突破瓶颈的雷系灵兽内丹，但市面上流通的要么是假货，要么价格高得离谱。
甚至有人拿普通蛇类内丹注入雷灵力冒充，骗了不少初入修真界的愣头青。
一个满脸褶子的老摊主眯着眼，神秘兮兮地凑过来。
“看来今天要白跑一趟了。”云清璃低声自语，正准备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姑娘，留步。”
云清璃侧目望去，只见一个满脸褶子的老摊主蹲在角落。
身前铺着一块脏兮兮的黑布，上面零星摆着几枚灵兽蛋和几块黯淡的矿石。
他眯着一双浑浊的眼睛，神秘兮兮地冲她招手：“姑娘，看看这个——‘雷纹蟒蛋’，只要三百灵石，孵出来至少是四阶灵兽！”
老摊主掀开黑布，露出一枚拳头大小的蛋。
蛋壳上布满紫色斑纹，表面隐隐有雷光闪烁，乍一看确实像高阶雷系灵兽的蛋。
云清璃指尖轻触蛋壳，灵力探查之下，发现内部生机微弱，几乎是一枚“死蛋”。
她冷笑一声：“老伯，这蛋里的雷纹蟒早就死了吧？”
老摊主脸色一变，眼珠子转了转，随即又堆起笑容，搓着手道：“哎呀，姑娘好眼力！”
“不过嘛，这蛋壳可是上好的炼器材料，雷纹蟒的蛋壳能炼制避雷符，三百灵石绝对不亏！”
云清璃心中嗤笑。
避雷符？
雷纹蟒的蛋壳确实能炼制避雷法器，但前提是蛋壳内的雷灵力未被破坏。
云清璃本可以直接拆穿，但转念一想，忽然改了主意。
“两百灵石，我拿走。”云清璃故意露出犹豫之色。
老摊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假装肉痛地叹气：“行吧行吧，就当交个朋友！”
交易完成，云清璃刚转身走出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老摊主压低的嗤笑声。
“蠢丫头，这破蛋连雷纹蟒都不是，就是个灌了雷灵力的假货！还炼器材料？哈哈哈...”
云清璃唇角微勾，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鬼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