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抓美人
两人心中一震，霍然转头看去，只见身后六尺左右处站着一个温文儒雅的中年书生。
老头躬身行礼，抱拳道：“师父！”
女子喜极忘形，忽地一跳而出，扯住书生衣袖，大声笑道：“爹爹，你怎么来了？”
书生佯怒道：“我若不来，你免不了要吃苦头。”
原来江湖道上，最忌讳偷窥旁人隐秘，一旦被抓住，轻则挖眼割舌，重则丧命。
老头则道：“都怪我……”
“德诺，”书生冷冷道：“你不要为她说话。我本想她跟着你能长些江湖阅历，谁知还是如此莽撞。”
“爹啊！”女子摇了摇他的手臂，娇声道：“那人手下一群草包，自己也不过轻功了得，武功未见得有多高明，爹为何对他如此推崇。”
书生神色一肃道：“好了，此人是一位身负奇技的人物，这决计错不了，你们尽快赶往衡山城与师兄弟们汇合吧。”
女子道：“那爹呢？”
书生手拈胡须，沉吟一下，说道：“我还得回去瞧瞧，这年轻人行事一身邪气，武功高强，大概是魔教培养出的年轻高手，正值你刘师叔金盆洗手的节骨眼上，他出现在此，恐将不利于我五岳剑派。”
一听魔教，两人当即一惊。
老头笑道：“师父多虑了，纵是魔教传人，刘师叔大会上，我正道高手云集，魔教也未必能讨得了好。”
书生打量他一眼，笑道：“但愿如此。”
女子说道：“女儿想跟着爹爹……”
书生脸色一变，接道：“胡闹，女孩子家，少抛头露面，这次若非你再三恳求，我安能让你下山，如今还不知足？”
女子虽然骄矜，却知道爹爹板下脸来，绝无转圜余地，连娘都无法改变，只好一跌足，转身而去。
“师父，弟子告退！”
老头行了一礼，跟上了女子。
两人转过了一条街，老头见师妹闷闷不乐，劝慰道：“小师妹，你不能怪师父，倘若有人知晓你的身份，在这个节骨眼上，指不定惹出什么闲话来呢？
女子悻悻道：“我都成这样了，谁又会在意我这样一个丑丫头的身份呢？”
便在此时，忽听远处有人应道：“不巧，在下刚好算一个！”
对方语调冲和，声音却如对人耳语。
两人闻声一惊，他们听的清楚，正是谈渊。
得师父说怀疑这是魔教中人，老头一把拽住女子衣袖快步就跑，忽听一声轻笑，谈渊手摇折扇，衣发飞扬，从天飘落，轻如鸟雀，飘然落在奔跑的两人身前。
两人急急收脚，谈渊转身一瞧。
饶是他有心理准备，也不禁骇然退出一步，这也不为别的，只为那女子生得太过奇怪。
原来这女子头束双鬟，身形婀娜，体态极美，可这张脸庞不但满是麻皮，而且臃肿歪斜，实是人间罕有的丑陋。
总而言之，那模样叫人瞧上一眼，绝不想瞧第二眼，和她的窈窕身材极不相称。
女子与老头也在细细打量谈渊，他们适才偷看，却没敢注意细看脸部特征，
因为习武之人感知异于常人，看身体都容易被发现，遑论是感受最清晰的脸部。
刚才他们是如何被知晓的，都是一个谜呢。
这时才发现他剑眉入鬓，一股俊英之气逼人肺腑，宛若临风玉树，但劳德诺看他神出鬼没的轻功，不觉心如火烧，流露焦虑之色。
丑女忽地冷冷道：“是你？”
谈渊笑道：“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丑女冷哼一声，道：“意外倒有，惊喜却说不上。”别看她丑的要命，说话却是声如银铃，清脆悦耳。
谈渊轻摇折扇，道：“我倒是很意外，看你身姿曼妙，说话又甜又脆，却没想到这么丑。”
他见这丑女身姿动人、言语动听，当即肯定了她的身份，自然要调戏一番了。
丑女撇了撇嘴，笑道：“你眼光倒是真好。”
谈渊听出她语中讥讽，眼珠一转，啧啧笑道：“姑娘这幅打扮，倒让我想到一种东西。”
“什么？”女子笑问。
谈渊笑道：“粽子。”
老头眉头微蹙，丑女眼中也闪过一抹诧色：“何意？”
谈渊折扇一合：“这粽子吗，卖相不怎么好看，可当你要吃粽子的时候，首先要剥开青叶，在那一瞬间，先是一股浓郁醇厚的粽香扑鼻而来，颗粒饱满、莹润如玉的乳白色糯米在映入眼帘的，那可美……”
他一脸陶醉，可话没说完，忽见丑女怒喝道：“你说谁是粽子？你敢剥我的衣服试试？”
“你长的丑，想的还挺美！”谈渊轻笑一声道：“不过你一下子就能联想到我要剥你衣服，也不是太蠢啊，怎么就认不清谁真正对你好呢？”
丑女哪里明白他言语中的深意，直气的浑身发抖。
那白发老头突然抱拳说道：“阁下究竟是什么人，拦住我们有何贵干？”
谈渊逮着这个名字灵慧，实则有点蠢的女子，趣味发作，调笑正欢，忽地被他打断，冷冷说道：“女的留下，我很喜欢，至于你，滚的越远越好。”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目中无人之意跃然而出。
老头乃是名门高徒，哪里忍得下这口气去，当下双掌一并，喝道：“狂妄！”双掌猛往他前胸击去。
谈渊眼见风声劲急，右手仍在摇扇，左手挥掌拍出，与老头双掌一抵。
老头只觉一股大力推来，胸口一热，倒退三步，待站稳身子，突觉五脏六腑好似在油锅里煎熬一样，痛苦难当，呻吟出声。
丑女见到这一幕，浑身不禁一震，这才知道爹爹说的不错，这年轻人武功高的出奇，扶住师兄，丑脸皱成一团，叫道：“你究竟要做什么？”
“做什么？”谈渊笑道：“这话问的好！
那只怪姑娘丑的别无分号，在下自是难免有些好奇了。唉，我这人一向嚣张，予取予求，千金难买我好奇啊。这就必须弄个清楚明白不可。比如，姑娘芳名？”
女子瞪着他道：“你油腔滑调，一点儿都不像好人，我偏不告诉你。”
“你呀。”谈渊叹了口气：“油腔滑调就不是好人了？难道言语正派就是好人吗？
况且你都说我不是好人，你还敢拒绝我，难道你当我是余人彦，空有贼心却无成事之能么？”
听到余人彦这个名字，两人不由对视一眼，老头喘着粗气道：“阁下与华山派有何怨仇，尚请明言。”
谈渊佯作一惊，低声道：“你可不敢胡说，华山派君子剑岳掌门，那可是我的人生偶像，华山玉女剑侠更是我的丈母娘人选，我还想当一当他们的乘龙快婿呢，怎会有怨仇之说呢？”
他这话不禁让丑女目瞪口呆，敢情这是冲着自己来的？
她可以确定，自己从未见过这个年轻人。自己如今这副丑样，也值得人动心？
老头冷冷说道：“你不要故作不知，在下便是劳德诺，我师妹姓岳，你听过吗？”
原来，此人竟是华山派二弟子劳德诺，他带艺投师，年纪比同门师兄弟大的多，而他与令狐冲一样，是华山派名头颇为响亮的人物。而他身边的女子，自是岳不群宁中则的掌上明珠岳灵珊了。
谈渊“喔”地一声：“原来是劳大侠，那我自然听过了，阁下可是肩负重任，我辈楷模啊，不过男女间的事，阁下就不要掺合了。”
说着看向女子：“小美人，该启程了。”
岳灵珊脱口道：“去哪？”
谈渊道：“自然是跟我走喽。”
“什么。”岳灵珊脸色陡变，失声道：“你要抓我？”
“不然呢？”谈渊笑道：“我就是为你这美人而来，你以为我来玩小孩子过家家吗？”
这一话不止岳灵珊吃惊，劳德诺也是骇然，问道：“我师父此刻就在长沙，你可想好了。”
谈渊道：“我还不知道他不在。”
岳灵珊哼道：“那你还是快走吧，等我爹来了，不得打断你的腿！”小嘴一翘，透出一股子娇憨。
“他若能来，那就再好也没有了。”谈渊笑吟吟道：“就怕老丈人不舍得打女婿，哈哈……”突然伸手抓向岳灵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