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章 雪夜上山
月黑风高,小雪飘飘。
费子骞将自制简易雪橇放回家中。
若是平时,简易雪橇还能拆成两根长棍来使。但他今晚是去暗杀,用不上这种东西。
他清点箭矢:“只剩七支箭了。看来,必要的情况下还得近身肉搏。”
作为猎人,他并没有那种锋利的长剑与大刀。手上只有一把匕首大小的小刀而已。这种小刀,割点兽肉可以,杀人就差点意思了。
‘也不着急,到时候问山贼借一把就成。’
准备就绪,费子骞径直往城门方向走去。
甫一出门,他嗅到隔壁宅院传来一股异味,好似一种花香,如烟如雾,令人心醉。
费子骞盯着邻家大门上下打量一番,走了。
邻家是对青年夫妇,比他大几岁,尚未孕育子嗣。
这黑灯瞎火的,估计在玩什么情趣吧?
走了一炷香的时间,费子骞来到城门口。
安平县没有宵禁,但晚上不能随意出城,此刻城门紧闭。
守城甲士见到费子骞,以为他是来聊天打屁的,笑着招呼:“小费,今晚怎么有兴致来城门口坐?”
看他两手空空,不似平日那般一手酒壶一手肉,甲士脸上笑容渐渐收敛。
费子骞见四下无人,凑到领头的耳畔,小声道:“我要出城,杀山匪。”
“什么,你疯了?”
“嘘,小声点,隔墙有耳。”
甲士见费子骞不似开玩笑,也跟着压低声音:“那白石山匪几十号人。官兵围剿数次,皆是无功而返,最后不了了之。你一个人去白石峰,不是送死吗?听哥一声劝,回家睡觉吧,这事与你无关,别瞎掺和。”
费子骞不着急,耐心游说:“被劫的人可是陈家独女,县令大人如今急着呢。他的脾气你比我更清楚,若是他屁股底下的位置不稳,咱们都没好日子过。”
“这.....”
“放心吧,我不会鲁莽行事的。这一切都是孙捕头教我的。他说白石山匪敢劫陈家独女,必是蓄谋已久。城中有山匪眼线,他们不好动身。
所以,他们今晚在酒肆喝的酩酊大醉,就是为了麻痹敌人,为我打掩护呢。
孙捕头还说了,山匪今日功成,必然大摆宴席。今晚三更,是他们最放松的时候。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行吧,既然是孙捕头的意思,那我就放行了。费兄,若是你真能救回陈家独女,那是大功一件,兄弟们都承你的情啊。”
“小事一桩,何分彼此。”
“嘿嘿,好,那为兄就敬候佳音。回头给费兄庆功。”
守城甲士给费子骞开了一道小缝。待他过去后,城门重新关上。
方才出城,费子骞耳廓一动,目光顺着声音传来方向一斜,看到俩人躲在远处的衫树后。
果然有人放哨。
他当作没看见,找了一条道前往白石山脉,不是白石峰方向。
“怎么办,要不要回去禀告?似乎是个猎人,年纪不大。”
“老大说了,城门关闭后,只要有异常情况,都要立刻回禀。”
“那行,我回去禀告,你在这里守着。”
“好,快去快回。”
一人翻身上马,迅速往白石峰赶去。
两更时分,他回到山寨,只见寨内一片狼藉,兄弟们皆是大醉。
火盆自顾自的燃着,驱散冬日里的严寒。
陈家独女被丢在营寨角落的稻草堆上,浑身上下绑得结结实实,跟个稻草人似的。不仔细看,还真不知道稻草堆上躺着个人。
他找到山贼头头,奋力摇醒:“大哥!大哥!”
首领一脸宿醉模样:“什么事?”
“大哥,有人出城了。”
首领一个激灵:“官府出兵了?”
“不是,是个少年猎人。”
“少年猎人?”首领寻思片刻,笑了,“这个时候能出城的少年猎人,定是那个姓费的毛头小子。”
“大哥识得此人?”
“何止识得?两年前我带着弟兄们巡山,那小子看到我撒腿就跑,连自己猎杀的狍子都不要了。你别看他现在小有名气,胆子小的很。”
“那....”
“回去放哨吧,别理他。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还敢来我们白石峰?估计是家中缺粮,上山摸兔子去了。”
“大哥说的是,我见他上山的方向也不是白石峰。”
首领打了个哈欠,往大椅上一躺:“去吧去吧,别打扰我睡觉。”
哨兵翻身上马,出行不足一里,便被一支羽箭射中额头,从马背上跌了下来。
趁着哨兵回禀的功夫,费子骞已经兜了一圈,来到白石峰附近。
他悄无声息地接近,收回箭矢,顺便将他的佩刀系于自己腰间。
一顿摸索后,发现这个哨兵身上一个铜钱都没有。
‘你好歹爆点金币呀。’
费子骞腹诽一句,趁着雪夜上山。
白石峰不高,山顶处便是山寨所在。
两名山贼裹着袍子,倚着寨门,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这么喜欢睡,那就多睡一会吧。’
费子骞连射两箭,送俩人永眠。
解决了守门人,他将箭矢回收,悄悄潜入营寨。
不出所料,这个时间点,就是山匪最放松的时候。
费子骞不急着动手,在营寨口鹰视狼顾,很快发现被绑成粽子的陈家独女。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她身旁,用小刀挑断缠在她脸上的黑布条。
陈家独女久旱逢甘霖,看到有人来救自己,一时间激动起来。
费子骞皱眉,将小刀横在她脖颈处,小声道:“我问你答。”
陈家独女再不敢乱动。
“你是陈家那位?是就点头。”
陈家独女急忙点了两下。
“冷静点,我是来救你的。”
陈家独女闻言一喜。
“但是你别给我添乱,不要出声。不然,我先把你宰了。”
陈家独女脸色一白,点头表示自己绝不乱动。
费子骞见状十分满意,收回小刀后,将黑布条盖在她脸上,随即从腰间拔出大刀。
以他目前的实力,杀这些烂醉的山贼,犹如屠鸡宰狗。
未几,白石峰上血花四溅,山贼才睁开眼,看到的光景已是另一个世界。
将山匪尽数斩杀,确认无遗后,费子骞挨个补刀。
营寨不大,除了酒肉,他只搜得十余两碎银。
‘比我还穷,当什么山贼?’
费子骞无奈摇头,这才给陈家独女解绑。
陈家独女长出一口气,仿佛重获新生。
她盯着费子骞的脸庞看了片刻,眸中闪过喜色:“你是....费子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