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太古妖灵
巫清儿忽然上前一步，声音清冽：“你们若是他的朋友，便不该逼他。我们已立下誓言，不可违。你若真心为他着想，就该祝他平安回来。”
姬玄怔了一下，余归也眼神微变。
“无论你如何选，吕阳，我们与你的情义不变。”余归终究更加理智，拉住姬玄道，“既然有誓约在先，秘境中各自保重便是。”
“你若要走，我们不会拦你。”姬玄沉声道，“只是希望到时候，别站在我们对立的一边。”
“还有，如果你还把我们当朋友看，希望结束时你能回来向我们解释清楚。”姬玄撂下这句，转身离去。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吕阳神色复杂，而他与大祭巫之间的秘密交易，确实是不太方便对外解释的。
然而就在这时，祭坛之上传来主祭巫的呼声：“所有试炼者准备完毕！传送阵即将启动，问渊秘境传送试炼，开始！”
话音刚落，秘境中虚空猛然浮现出一座座光纹传送阵，其上法则扭曲、空间摇晃，宛若神明凝望。
“进去之后先想办法会合，就用祖祖给你的那块令牌便能感应我的位置。”巫清儿望向吕阳，似要说什么，但最终只是轻轻一叹：“小心。”
吕阳点头，不再多言。
下一刻，众巫族天骄纷纷走向传送光阵，只见光辉大作，法阵嗡鸣，如星辰崩碎般的璀璨流光中，一股巨大的空间挤压感袭来，下一瞬，吕阳便被卷入一道空间裂隙。
整座传送法阵像是一口撕裂现实的深井，疯狂吞吐，瞬间将两百名天骄尽数吞没。每个人被抛入的方向各不相同，仿佛命运的骰子已然掷下。
天地颠倒，耳边一片轰鸣。
吕阳只觉意识剧烈震荡，当他重新睁开眼时，已置身于一处陌生的空间之中。
他稳住身形，眸光一扫四周，便发现自己正处于一片阴森古林之中，四方的天地宛如蒙上一层青灰的纱幕，周围寂静得诡异，唯有几株枝干扭曲的妖树随风轻晃，发出“咯吱咯吱”的低响，仿佛有什么潜伏在暗处窥视。
吕阳观察了一下周身环境，发现脚下的土地龟裂如网，血色纹路盘错其间，似曾被雷火焚烧，又似妖气侵染，周围的古树虽然数量众多，但皆是干瘦得惊人，看起来比例极不协调。这里灵气紊乱，四野缭绕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凶煞之意。
“此地阴气怎能如此之重？”惊诧之余吕阳蹲身凝神，鼻息之间是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之气，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妖煞与阴邪气息，“难不成......是一片妖灵邪祟的聚集地？”
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既然不幸传送到这等邪恶之地，那就离开便是。吕阳从怀中取出大祭巫炼制的感应令牌，催动灵力灌注其中，只见令牌轻轻一颤，表面浮现出一道幽幽灵光，遥遥指向东南方向——那是巫清儿的位置。
当下之急是先与巫清儿会合，他本想悄然离开，不惊动周围潜藏的存在，然而脚步才迈出没几步，前方一根漆黑藤蔓忽然如毒蛇般自林中窜出，径直袭向他面门。
“果然等不及了。”
吕阳冷哼一声，身形侧闪，右手一掐雷诀，掌中灵力如奔雷凝聚成芒。
“雷起——照邪破煞！”
话音落下，一道粗若婴臂的雷霆从天而降，“轰”的一声击中妖藤，一击之下，那藤蔓哀嚎炸裂，浓黑的汁液四溅，瞬间点燃林中伏藏的阴灵。
雷法乃是各路功法中至刚至阳之法，以“霸道”著称，专克邪祟，对付妖魂邪灵这类阴冷之物可谓是奇效。
霎时间，密林中响起一阵凄厉啸叫，接连数十道妖影从四面八方扑出，形貌怪异，残破不全，有的拖着黑色锁链，有的生着数只眼睛，似是被封镇在此地太久，早已疯狂。
吕阳目光一凝，手中雷诀再变，左掌摊开，五指张扬。
“雷火炼狱——破！”
五指如钩，雷焰喷涌，一片轰鸣炸裂开来，金紫雷焰轰然扩散，如一片怒海焚卷，将扑来的妖灵瞬间吞没，电光交织间妖影炸裂、惨嚎四起。
吕阳摇了摇头，这种妖灵乃是生前执念所化，智力及其底下，只会依照本能行动，杀了它们也不会有任何好处所拿。
他手掌翻覆之间正欲再次掐诀，却发现周围其他妖灵确实陡然停下脚步，如同感受到了威胁一般匍匐了下来，那感觉......就像朝拜一般。
吕阳愣住了，他没想到这群妖灵还会有“畏惧”的情绪，看来此地果然不一般，连妖灵都进化的这么高级，面对自己的雷法居然没有傻乎乎地冲上来送死，而是明智地选择了跪地求饶。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收起雷诀正欲离开，此时的大地却忽然一震！
“吼——”
一声如山岳崩裂的低吼从地底传来，伴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古老妖气，一尊庞然巨影自林中缓缓踏出。其身如山，獠牙如戟，通体被浓黑雾气缠绕，身后竟拖着一串以妖灵头骨编织而成的骨链。
吕阳定睛一望，便认出那是一头太古妖灵的残魂，极有可能是某头大妖死后怨念汇聚成的强大妖灵，在秘境中吞噬同类、孕养自身，最终诞生出的恐怖存在。
太古妖灵残魂不同于寻常恶灵，其曾有神智、有血脉传承，哪怕如今只剩一缕意志，其战力依旧远超他们这些人，尤其对神识压制极强。
面色僵了一下后，他瞬间明白了那群妖灵是在朝拜谁，他还得意洋洋地觉得是自己的超绝雷法征服了这群智力低下的妖灵。
虽说内心顿感不妙，但吕阳反应极快，灵力如江海倒灌，瞬间凝聚于掌间，在电光火石之间便掐好了雷诀。
“九天玄雷——落！”
一声低喝，天穹变色，一道粗大的雷柱自云霄之上轰然落下，雷芒炽白，照彻四野，直击前方那庞然黑影，只见电光炸裂，黑雾翻涌，如山的妖影被轰得一震，四散的煞气仿佛被撕开一角。
然而下一刻，雷光消散，四周再次归于昏暗。那妖灵身躯表面的黑雾重新凝聚，不多时竟恢复如初，仿佛方才那一击根本从未发生。
当然，效果倒也并非完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