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隐瞒身份出府医治
傅玄彻的命令让萧绾音在床榻上翻来覆去，一整晚都无法入眠。
“喵”
笼子里小奶猫的叫声让萧绾音心都要化了，这么久以来还是它第一次出声叫唤。
萧绾音睡不着，干脆起床，来到笼子旁逗它。
“小家伙，你也睡不着啊？”
“喵”
经过几天的相处，小家伙的状态已经好了很多，不再动不动就躬背哈气，偶尔见萧绾音还会伸头过来蹭一蹭。
萧绾音伸出食指，挠了挠它的脑袋，“你能听懂我说话？”
“喵”
萧绾音挑眉，略微惊讶。
许是这只猫有灵性，萧绾音每说一句，它才会应一声。
“若你没有狂犬病，我就将你收养了，如何？”
一边说着，一边挠它的下巴。
小家伙感到舒服，从喉咙深处发出咕噜噜的声响。
“王妃怎还没睡？”玉竹听见声响，从守夜处走过来。
萧绾音叹口气，说道：“王爷命我三天内治好癫犬症，否则提头去见”
玉竹也被这命令给吓到，为萧绾音打抱不平，“提头去见？王爷怎么如此不顾夫妻情分”
“情分？我和他之间哪有情分可言？”萧绾音自嘲道，随即偏头问玉竹，“对了，阿金的情况怎么样了？有出现异常吗？”
玉竹摇头，“王妃放心，这几日我都看着他的，并没有任何异样。”
“那就好”
阿金没有异样说明她的药起作用了。
她之前就研究过，光凭那《伤寒杂病论》里的下淤血汤不足以完全预防狂犬病，所以她窝在秘药库里，细细钻研，终于改良了这个药方。
如今阿金身体有所好转，那努力也就没有白费。
“明日随我出府，不要暴露身份”
“是”
想要堵住流言，就得治好狂犬病患者。所以她得先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才好对症下药。
但为了安全，又不能以摄政王妃的名义大张旗鼓的出去。只好先遮住面容，隐瞒身份。
翌日，萧绾音出门后，凌月去书房汇报，“王爷，王妃出府了”
傅玄彻微微抬眼，道：“让凌星去暗中跟着”
“是”
这边，戴上帷帽的萧绾音率先来到一家人府邸门外。
她从其他人口中打听到这家人在四处寻郎中。
玉竹先去叩门，不多时，门从里面打开。
开门的是一名六十左右的老妇人，她看见萧绾音两人，先是打量，再询问：“你们是？”
“我家小姐听说你们在寻郎中，特意来看看”，玉竹轻声解释道
老妇人看郎中是一名女子，有些犹豫，“姑娘是医师？”
“是”，萧绾音回道
老妇人这才让身，“姑娘请进”
“我家夫人的幼儿中邪三日，请了无数郎中来都不见效，只好重金四处求医。”
老妇人领她们前往正厅的路上，耐心解释着。
不一会儿，一名妇人满脸愁容的进来，她神色憔悴，想必是为了那幼儿日日操劳的结果。
“夫人，这位便是求来的医师”
老妇人又转头给萧绾音介绍道：“这位是贾夫人”
贾夫人拿着手绢擦了擦眼角的余泪，声音有气无力，“跟我来吧”
来到一间卧房，里面处处弥漫着刺鼻的药味儿。
绕过屏风，只见那榻上躺着一名大概十岁孩童，脸色苍白，正蹙眉呓语着什么。
萧绾音在榻边坐下，静静地给孩童把脉。
脉流滑利如珠，兼见疾速。
片刻后，她偏头问贾夫人，“请问令郎是何时被咬伤的？”
“七日前的傍晚，他如往常般下学回家，一条疯狗忽然从巷子里窜出来将我儿咬伤。”
“被咬伤前两天还未发现有什么，却在第三天时忽然晕倒，出现低热症状。我请了很多个郎中来医治，都不见好”
按照贾夫人的说法，狂犬病毒的潜伏期也就两天。现在这名孩童处于前驱期，应该还有得治。
萧绾音撩开孩童裤脚，那被咬伤的伤口似有腐烂，即便上面被敷了药，却也未见好转迹象。
她先将伤口处理干净，再朝玉竹伸手，“玉竹”
玉竹从包袱中掏出一个瓷瓶递给她，萧绾音将瓷瓶中的黄色粉末撒上去，用纱布包扎。
然后拿出银针，一针一针刺入孩童身体上的穴位。
“将药给夫人”，萧绾音对玉竹说道。
玉竹将已经包装好的药递给贾夫人，萧绾音解释道：“一包分两剂，加白蜜五克，陈酒半碗，煎至七分”
贾夫人赶忙接过药，交给老妇人，“按姑娘说的做”
“还请姑娘说句实话，我儿……还有救吗？”贾夫人的语气试探中带有期待。
萧绾音轻笑，以示安慰，“贾夫人放心，令郎的病不是无药可治。只要按我说的做，保证他能痊愈。”
“真的吗？”
“我家小姐医术顶顶好，夫人就将心放到肚子里去吧”，玉竹也忍不住出声说道，那语气分明是在为萧绾音感到自豪。
“太好了，只要姑娘能治，无论我花多少钱都没问题。”
贾夫人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在此期间，萧绾音随意的问了句，“贾夫人可还有其他子女？”
贾夫人闻言，神色立马黯淡下来，叹气道：“不瞒姑娘，我本来还有一长子，却在今年初的战场上牺牲了。唯留下这幼子与我相伴”
萧绾音：“那……”
贾夫人似乎知道她要问什么，柔声打断，“我夫君是七品副尉，如今驻守在边关，已经三年没回京了。”
萧绾音之前就听说，今年初那场战役，死伤人数比以往多得多，而傅玄彻的腿也是在那战役中废掉的。
但好在傅玄彻逆风翻盘，赢了那场战争。
“抱歉”，戳到贾夫人的痛处，萧绾音深感歉意。
贾夫人强颜欢笑，“我没事，保家卫国嘛，难免会有所牺牲。”
看贾夫人的模样，好像没将最近的流言放在心上。
“夫人，药来了”，老妇人端着药走进来。
萧绾音习惯性的检查了一下药，确认没有问题再喂给那孩子。
那孩子意识还未完全消失，能吞咽下去。
一碗药下肚，萧绾音才将他身上的银针都收回。
贾夫人以为她要走，赶紧说道：“若姑娘不嫌弃，可否在寒舍住上一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