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制药堂弟子
未行多远便到了一处对练台。已有许多人围在了此处，两人只得立在外围望去。
“没想苏青宁今日就要挑战那色霸，真是太厉害了，莫非她都到练气六层不成？”
对练台上，万少华浓眉深目，一身米白布袍沾尘不染。在弟子窃语“色霸”声中，他喉结微动：
“苏美人何必这般着急，等你再过两年花绽之日我来娶你便是。”
另一端的苏青宁双指抬至颈前，一柄长剑悬在身侧已然发出嗡响。话未毕，剑已出。
“喂，文渊，你觉得谁能赢？”
“我怎知，为何问我？”
“有些紧张，与你说说话，怕青衣仙子输了受那色霸欺负。”马承泽双手紧握着，拳掌下微微渗出细汗。
刚修行的墨文渊哪里看得懂这场中的比斗。场中两人立在两侧，飞剑却像被无形的手抓出在空中快速交击。
他往后退一步，双手扶在马承泽肩膀上，闭上双眼，调用丹田的灵力后使用神识探知台上的比斗。
左侧有一团灵力很是稳定，一丝一丝往外抽出；而右侧那团灵力已经开始晃动起来。
墨文渊睁开双眼，在马承泽耳边悄声道：“我猜你的青衣仙子要输了。”
马承泽却仿佛没听到，双手捏得更紧了。
“我有个疑问，为何双方兵器均缠斗在一起，人却不无动作？”
马承泽身子稍转，看了一眼的墨文渊，那眼神一刮似想把这人染白。
他立马又转过身继续观看台上的战斗。
某人却有些想试试心中猜想，观战的人群后忽然响起了大声呼喊：
“嘿，冲过去踢他的腰子，一看他就是个外强中干的花架子。”
瞬间，观战的众人全都转头看向声音来处——
迎着众人目光的马承泽现在不止手心溢水，额头汗液也不停的渗出。
“叮”“砰”
在发出两道激烈的声响后，众人又迅速扭头看向台上。
然而台上的比斗已经分出了结果，苏青宁手持长剑站在台上，万少华摔倒在场外，胸口上还有一道脚印。
当所有人再次扭头看向马承泽时，只见到一个向后方奔去的背影。
“你不要命了，当真是个疯婆子。”万少华骂骂咧咧的站起身，搓揉余痛未消的胸口。
苏青宁却未管他，她先是看了一眼手中的长剑，又转头看向那即将消失的身影，她若有所思起来。
墨文渊看完戏慢悠悠走回住处。
阳光透进窗户，正瞧见对面床上被子鼓成一团发抖——活像个发抖的蚕蛹。
还未来得及说话，身后又传来两人奔来的脚步声。
是住处的另外两人，他们奔进房间将马承泽的被子掀开。
“你大喊后怎么就跑了？第一次见着万少华吃瘪，你没见他那样子，脸都成猪肝色了。”
“不是我，是...”马承泽抬起手指向屋门口墨文渊的位子，却又不见他的身影。
悬天阁二层，墨文渊找了一本基础术法书翻阅起来。
数息后，他用新学的传声术对苍长老道：“师父。”
正在悬天阁四层打坐的苍长老耳尖轻动，疑惑的睁开双眼，“何事？”
他这才想起这徒弟刚入门修行，传声术两字恐已耗尽了灵力，起身向楼下走去。
见着靠楼梯口处的墨文渊问道：“可有何事？”
墨文渊见师父下来了，躬身行礼道：“师父，阁内可有武功秘籍或剑谱？”
“既入修仙之路，看江湖中的凡人所用的秘籍为何？”见着墨文渊盯着自己不说话，“有，以前放置在二层无人观看，便搬至三层。”
“那麻烦师父帮我借阅一本。”
苍长老刚抬手，心中突显犹豫，这小子悟性和学习太快，这般看下去不消两年阁内书籍便要被他查阅完。
“文渊，这规矩不能破，获取三层查阅权限途径有很多。你应好生修行才是，切勿多在意这些外物。”
话语刚落，苍长老已摇头往楼上走去。
墨文渊心中有些疑惑，以前查阅阁内秘籍师父可是招手既来塞给自己。
兴许是修行后的新规矩吧。
他拿着书籍往回走着，捏了捏胸口的香囊，那李浩就是摸到此香囊就停止了动作。
不过身上的培元丹却被那窃手摸走，看来是该找个安静的地方修行。
回到住处便见着马承泽满脸红光，想来应是那苏青宁找过他。
墨文渊将手中书籍往床上一扔，引来了三人的注意。
“三位师兄我有一事想问，可知哪个外门分堂能获得悬天阁三层的进入权限。”
马承泽先发了声：“我来与你说罢，灵植、制物、制药三个分堂可以。不过对弟子的天赋极为看重，我们三都没机会，墨师弟你可以去试试。”
“嗯，谢了。”
天剑宗清香谷，位于青冥峰与悬天峰之间，外事堂分堂灵植园和制药堂均在此。
“师兄，我想在此找个活干，需要测试吗？”
听见有人问询的声音，李文瑞站直身子，墨文渊同时后退一步，两人这才隔着台子对望起来。
“咦，莫非你是阿砚？”
“嗯，你可以叫我墨文渊。”
李文瑞眉梢微扬，手指抬起指向西侧厢房：
“丹方在那间大理石台案上，药柜内有七味药材。如若师弟能独立成丹，今日便可留堂干活。”
见李文瑞又继续看书，墨文渊便走进房内，台案上的丹方是名叫化伤丹的制作方法。
他拿着丹方走到后方药柜处，按上面所写先拿了药材，随后返回房间开始炼制。
“李师兄，文渊已做好，你看可是此物？”
李文瑞有些诧异的抬起头，这么快，是自己看书太入神还是他提前带来？
他拿起墨文渊递来的药丸，行至房间内取下流影珠，待珠内影像确认无误，转身跨出门槛道：
“既已通过考核，便与师弟说明规矩。每月需完成定额丹药炼制，堂内弟子可自炼私用一份。
每月可以多获得三颗下品灵石和二颗培元丹。这里有住处可以住下，不过每月要上交一颗下品灵石。”
普通外门弟子每月只有三颗下品灵石和二颗培元丹，看来加入分堂会获得更多的修炼资源，不过修炼时间会减少许多。
墨文渊将身上一颗灵石递给李文瑞要了一个房间，拿着房间令牌转身就要走。
“哎”李文瑞弯腰轻声道，“注意藏拙，来这里的外门弟子都是为了争炼丹堂给出的几个内门弟子名额。”
墨文渊拱手行礼道：“嗯，谢李师兄提点。”
他躺在制药堂的新床上，忽然想起落沙村的旧事。
在后院作画时，后院石阶总会无声出现米袋，有次回头瞥见蓝衫残影，如今怎么也抓不出来。
制药堂的住处距离灵植园很近，灵气当然比外面集中居住区的灵气更浓郁一些，这一灵石花得很值。
他将头晃动一下，盘坐起身，得趁还未给他安排制药任务，赶紧打坐修炼起来。
晨光刚漫过窗台，墨文渊已踏出房间，嗅着制药堂特有的药香下楼。
李文瑞头也不抬地递来一张黑墨写就的清单，墨色未干，“化伤丹×20”字样已经凝在纸上。
墨文渊也未做迟疑，转过身，几步行进药屋开始了炼制。
他在炼制时注意到制药使用的草药灵气都很微弱，可能是专供外门弟子使用。
............
这日，暮光照过灵植园的竹篱，灰影盖在一个蹲在田埂边的身形上。
墨文渊已在制药堂做事一月，每日炼制完丹药便会蹲在这灵植园田埂处观察。
在认识各式灵植的同时，他也知道了许多灵植应怎样种植和培养。
那珠叶脉泛金的是三百年份的龙血草，那珠缠在刻有纹痕的玄铁架生长的是九转还魂藤......
还有几道身影在灵田中若隐若现，那便是守护灵兽。
问过灵植园的弟子，只要不靠近灵药倒是无事。
他又沿着灵田的田坎一直走出灵植园，直走到青冥峰的山脚下。有一股清流从山中流出，沿着山脚向下流去。
继续沿着水流向下走去，十来步后便行至一处悬崖边。
墨文渊蹲下身，用指尖沾上一滴清水，抬至唇前，舌尖轻舔。
“呸呸呸！”
墨文渊一边吐着，一边心想这水看上去清澈怎么又干又苦，还带有浓烈的火气。
他又伸头朝山崖外望去，一株通体赤红的植物正扭捏的咬在崖臂上，迎着这股水流向上生长。
墨文渊使劲眨了几次眼睛，的确是书中所载的一种名叫融血藤的剧毒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