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苍云岭亮剑（上）

1937年10月20日，苍云岭主峰笼罩在浓雾中。陈默趴在乱石滩的灌木丛里，手中的缴获步枪已经改装过瞄准镜——用日军望远镜的镜片临时磨制，镜筒缠着从棉袄上扯下的棉线防滑。身边的副手张有富是个沉默的陕北汉子，此刻正用草汁涂抹枪管，防止反光。

“三点钟方向，岩石后有鬼子机枪手，”陈默压低声音，“等咱团迫击炮响，先敲掉他。”他看着百米外的日军阵地，想起三天前在团部制定的作战计划：李云龙采纳了他的建议，让一营从西北侧奇袭，而他的狙击小组负责清除敌军火力点。

晨雾中传来沉闷的炮声，新一团的迫击炮开始轰击正面阵地。陈默扣动扳机，日军机枪手的钢盔迸出火花，张有富同时击毙了试图补位的副射手。两人默契地更换位置，陈默看见前方战壕里，王承柱的尖刀班正借着硝烟冲锋。

“注意指挥部！”陈默忽然看见半山腰的日军指挥所升起信号旗，望远镜里，一个佩戴勋章的日军大佐正在地图前咆哮——正是坂田联队队长坂田信哲。他调整呼吸，枪口跟随对方的移动轨迹，当大佐抬手时，果断击发。

子弹穿透望远镜镜片，在大佐眉心留下血洞。陈默迅速转移阵地，听见日军阵地传来混乱的喊叫：“联队长阁下！”他知道，这一枪不仅打乱了坂田联队的指挥，更改变了原历史中李云龙正面突围的被动局面。

主战场方向，李云龙的怒吼透过硝烟传来：“全体上刺刀，跟老子冲！”陈默看见团长挥舞着鬼头刀，带着战士们冲进敌阵，刺刀见红的白刃战让日军的炮火优势荡然无存。张有富忽然指着左侧：“小陈，鬼子预备队上来了！”

来的是日军联队直属骑兵中队，四十余匹战马踏碎晨雾，马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陈默迅速计算着距离，对张有富说：“你打排头的少尉，我断后。”两人同时开枪，排头的日军栽下马，殿后的骑兵被击中战马，队形顿时混乱。

“扔手榴弹！”陈默大喊，早有准备的战士们从隐蔽处投出集束手榴弹，炸响在骑兵群中。硝烟里，他看见李云龙正带着突击队逼近日军指挥部，忽然发现右侧山梁有个日军观察员，正用旗语向后方求援。

“有富，掩护我！”陈默匍匐前进，在岩石后架起步枪。观察员的身影在瞄准镜里清晰可见，他扣动扳机的瞬间，对方的旗语刚挥到一半，身体向后仰倒。等日军反应过来，新一团已经攻占了指挥部，坂田联队的“钢军”军旗被李云龙踩在脚下。

打扫战场时，李云龙拎着缴获的威士忌来到狙击阵地，扔给陈默一个牛肉罐头：“小子，打得漂亮！刚才老子看见坂田的望远镜碎了，敢情你是冲着他的脑壳去的？”

陈默打开罐头，香气混着硝烟味：“团长，打蛇得打七寸，鬼子指挥官就是七寸。”

李云龙灌了口酒，忽然压低声音：“听说你还懂情报？刚才缴获的文件里，有份鬼子的扫荡计划，你抽空给老子翻译翻译。”他拍了拍陈默的肩膀，三角眼里闪过赞许，“好好干，等老子向总部要个独立狙击排，全团的眼睛就靠你了。”

暮色中的苍云岭回荡着胜利的号声，陈默望着星空，想起前世在军校讲过的战例：原历史中，新一团在苍云岭伤亡惨重，李云龙也因此被降职。而现在，他用精准的狙击和战术建议，让这场战斗成为新一团的成名之战。掌心的龙形胎记在月光下泛着微光，他知道，自己已经在历史的长河中激起了第一朵浪花，而前方的烽烟，正等待着更多逆鳞者的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