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章 可有怨恨
十年未见。这女人倒是比以前聪明不少。他喜欢跟聪明人谈交易。
在李景眼里,她最多算一只张牙舞爪的夜猫,杀便杀了。但没想到,如今倒是有些作用,不如先圈养着。
就如…当年她对待自己那样。
李景那双眼眸,幽深的盯着,元岄募地打了个寒颤。
“你们和亲使团,也要在三月后一起参加国宴,而你身份特殊,不便来往勤政殿。既如此,你便还当孤跟前的小宫女。”
元岄一听,跟前?近水楼台先得月…不,得暴君。
“好嘞。”
李景嘴角冷笑:“就唤小月儿。”
“……”
这名字,瞬间感觉到有’狗腿子’三个字往自己身上凑了,有木有。
随后几日元岄每日除了吃便是睡,这还得多亏那暴君讨厌自己,特别吩咐菱笠每七日带着自己去勤政殿之外,其余时间不想看到她这个人。
于是菱笠带领她来到宫女们住的掖庭,来到了大通铺前,就留下一句话:“你其余时间不必做事,只记得每七日到勤政殿内候着。”
菱笠前脚走,后脚就跟来五六个宫女,七嘴八舌的问着:“这位妹妹好眼生,是新进来的?”
“听说你是唯一一个在皇上…剑下活着的人…”
“为何姑姑只单单让你每七日去勤政殿?你可知道皇上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发病…是会死人的…”
元岄一夜没睡,头本来就晕的很,现在被吵得直接蒙着脸,倒头就睡。
没呼吸几下就成了呼噜声,正巧天快亮了,宫女们也要出去做活,这才各自散了。
而同时屋顶上,有个黑影,像一只夜鹰跳走,瞬间消失在原地。
再次出现时,已经在勤政殿内。
他恭敬跪地,分毫不差的禀告刚才掖庭里发生的事情。
李景揉了揉眉心,“继续盯着,还有和亲使团那边也盯着,别给瑞王和太后抓住把柄。”
“遵命。”
待黑影退下后。
李景才曲了曲手指,嗓音低沉:“元岄啊元岄,你来东昇和亲,还替孤解毒?呵,若不是知道你的真面目,当真会被你骗过去。”
不过南璃太子竟真舍得他身边的小白兔来东昇,若是杀了他的小宠物,会不会让自诩清高的南璃太子,显现疯魔之态?这还真让人好奇。
在掖庭睡了整整两天,元岄才打着哈欠起身。
“精力总算回来了。”
看到她起来,一个名叫来燕的小宫女,给她递了吃食。
拿着馒头就啃的元岄,让来燕忍不住笑了笑,“你吃慢点,还有的是呢。”
元岄点头:“谢谢来燕姐姐。”
她已经记住了住在这个屋子里的八个宫女。
来燕是平时负责打扫勤政殿的粗使宫女,比自己大了几岁,也快到出宫的年纪了。
她一笑,就跟春天的燕子一样,让人亲近,“你啊,小小年纪倒得了皇上青睐,免去你做杂活,以后对皇上的事更要上心才是,以免被人嚼舌根,最后不好收场。”
元岄觉得来燕性格跟自己很合得来,便也多聊了几句。
当两个馒头下肚,来燕突然问道:“刚才姑姑说了,让你醒了后,吃完东西去勤政殿。对了,你去勤政殿究竟干什么呀?”
元岄打着哈哈,“跟你们一样,做苦力。”
“原来如此,但也比我们好些,最起码只用做这一日,姐姐特地绣了个香囊给你,你贴身带着,里面放了香料,能助你睡的更香。”
“好…啊…”元岄原本带笑,可接过来的一瞬间笑容一僵,随即才再次干笑。
来燕把香囊送出去,才满意的走了。
元岄立马把香囊扔到一旁,边缘却溢出来一些白灰。
——是骨灰。
并且里面的怨气极重。
要不是她前世是个天师,只怕这香囊佩戴不到三日,自己就被怨念所害,横死皇宫了。
“可我跟她没怨没仇,来燕干嘛要害我?”
元岄随即收好,先压在枕头下,等回来好好查验。
来到勤政殿,整个殿内除了李景,在无旁人。
这一次不像之前夜深,只有烛火摇曳才能看得清他的脸。
青天白日,李景穿的还是刚下朝的明黄龙袍,更衬的他俊逸无双。
李景感觉到那双灵动的眼睛在盯着自己,于是放下手里的奏折,“看好了?”
元岄干笑:“皇上别误会,我只是在画符前,要查你五感,还有周围气息情况。”
本以为李景会为她有点蹩脚的理由,再次冷笑。
却没想到只是“嗯”了一声。
“开始罢,需要孤如何配合。”
“解开…衣服。”
“……”李景脸黑成一道线。冷哼。
元岄内心:果然熟悉的冷哼不会缺席(╥ω╥`)
李景解开腰间的黄玉镶嵌的腰带,将外衣脱了。
元岄干咳两声。
“有何事直说,如此扭捏,怎么为孤解毒。”
“那个…脱的还不够。”
李景先是一怔,紧接着大怒:“元岄!你好大的胆!”
他真想一剑杀了这女人,竟还敢辱没自己。
听到暴君动怒的声音,元岄连忙尬笑着:“皇上,金口玉言。是你让我有话直说的。”
李景一双眼眸冷到冰霜,青筋暴起的双手一挥,直接把里衣也拔开,掉落在腰间。
流畅的男人曲线,强有力的腹肌,就这么明晃晃的摆在元岄面前。
虽然有些美色,但她还牢牢记得这位可是风批暴君。
她上前两步,来到李景的面前。
顿时李景的脸色有些异样,“你做什么?”甚至手指已经忍不住曲了曲,若是元岄再不解释,隐在暗处的暗卫,会直接要了她的命。
“皇上放心,我除了会些术法,什么都不会,也伤害不了你,更不敢害你。”毕竟他的存在,关乎着能否回到原来时代,目前还是很重要的。
李景端详她片刻,发现她真的只是凑近过来,在他面前用匕首划开了手心,鲜血流出,她一点也没有犹豫。
直接蘸着血,就在自己的胸膛前画了起来。
她一双凤目里皆是认真坚韧,动作行云流水。
李景突然感觉心里的情绪有些奇怪,明明这女子的血和指尖不过温热,但划过他身体的时候,每每有种灼热感,且越来越甚。
他压低声音问道:“你为孤以血画符,可有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