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世家灵脉
此时江澈却由于放下心中挂碍，修行上愈发精进。
数日之后。
江澈盘膝端坐于洞府之中，双掌交叠朝上置于小腹。
口中呼吸一次比一次悠长。
直到一缕绵延不绝的清蒙白烟，随着他的最后一次吸气，被彻底吞入腹中炼化。
炼气六层，就此成就了。
细细感受检查自己如今的修为根基，直到确认一切满意后，江澈方才松一口气，但随即就皱起眉来。
“修为提升的速度比一开始预料的要慢。
按照如今的节奏，五年之内炼气后期恐怕是一个奢望。”
江澈清楚其中的问题所在。
是他之前所依仗的化毒札记的效果在慢慢变弱。
“事实上，整个炼气期，化毒札记对修为进益的帮助都是没有问题的。
问题出在我自己身体上。
随着体内积蓄的灵气越多，对血毒的自然抗性就越强。
如今，想让血毒侵蚀身体，已经越来越难了。”
但江澈却并未对此过于介怀，甚至还有几分淡然处之，置之度外的意味。
毕竟，由于化毒札记和玄古蝉蜕的存在。
在大略同期离开杂役堂的弟子中。
他如今的修为应该已经是第一梯队。
至多，药园长老门下的孔进初，由于吞吃金阙玉莲后的一次性效果，或许能与他修为仿佛。
还有……
就是冯英奇。
在杂役堂时，对方对赚取功绩兑换丹药并不如何热衷。
修为的提升速度却始终不慢。
“等到沈师姐或是师父那边，有天材之属灵物的消息。
三才悟心通窍丹成，悟性提升，我的修行速度还能再快上一层。”
“而且，”江澈不由想，“悟性提升之后，我是否也能如那位前辈一般，创出化毒札记这般秘术？”
洞中不知岁月长。
在江澈的刻苦修行之下，时间转瞬即逝。
回首，又是一年年关。
肖长老和严长老两脉弟子争斗愈加激烈。
甚至已经开始有其他长老隐晦表态。
也就在这几日间，大师兄终于再度回山。
“临走时，师兄说快则三月就能回山，如今却已经两年多的光景，反倒应该是师兄离山最久的一段日子。”
殷宏笑着打趣陆师兄。
沈素衣则跪坐在屋舍一角，低着头，鸦青色长袍沾满炉灰，垂在地面上。
整个人有点昏昏欲睡的模样。
“计划赶不上变化。”陆师兄面容冷峻，语气虽不如何严厉，却也没有怎么回应殷宏的笑意。
转头看向沈素衣道：“我这趟离山，先是去了大陈国之外，南楚国境内。
后来回山的时候，在朔州境内苍梧江一带遇见了一株将要成熟的肠蚀草，为了布阵遮掩其气息，等它成熟，才又多耽搁了两载。”
说完，陆师兄从储物囊中取出一个乌木药盒。
以法力将其递到沈素衣面前：“这份肠蚀草就先放在你那里，日后若是我没有急需处，你自行拿去用就好。”
“多谢大师兄。”
沈素衣欠身行礼道谢。
陆师兄点点头又看向江澈：“山里的事情我也都听说了。
若是你当日来苍梧江寻我，肠蚀草成熟后，我又另有安排，只得让你一个人回山。
说不得你就会卷入那些无聊冲突里。
你没来，倒是一件好事。”
江澈点头赞同，并未多余言语。
如今的几位同门，包括师父杜岳在内，他都算得上熟稔。
但是陆师兄，拜入杜岳门下后，江澈就只见过两回。
虽然曾赠他六把赤铜短刀，可其为人不苟言笑，加上江澈一直知道他的另一重身份。
所以不免有了一丝顾虑和生分。
陆师兄却似并不在意，只是继续道：“至于三才悟心通窍丹一事，师妹已经向我传信，看守肠蚀草的这两年，我也曾多方打听。”
“如今算是有了点眉目。”
“当真！”江澈还没说话，沈素衣已经猛的抬起头来。
“现在还说不好。”陆师兄面无表情介绍道，“枯心宗外接三府两州，其中有些是被收买控制的官员傀儡，也有些是枯心宗出身的小世家。”
“我在苍梧江的时候，打听到云州附近有一个枯心宗出身的宋姓小世家。
在数年前，曾有天外流星坠落。
砸入其家族下属的一小条灵脉中。
如果运气好的话，可能会催生出典籍中曾记载过的一类天材之属灵物，九窍星髓。”
“九窍星髓？”沈素衣出言确认。
陆师兄点头：“不错，若是炼丹的话，师妹可还合用么？”
沈素衣闭目推敲半晌，方才睁眼：“和妄念琉璃药性相合，增减一味辅药应该就够了，之后我再寻师父细细讨教。”
“那就好。”陆师兄继续面向江澈。
“若是江师弟有意，我可代为安排，以枯心宗的身份，将这小世家的灵脉租用数载，看能不能从中开采出九窍星髓来。”
“那世家会愿意吗？”江澈有些吃惊。
这位陆师兄张口竟然就是租用人家一整个家族赖以生存的灵脉。
“无妨，以枯心宗的名义出面，他们不敢拒绝。”陆师兄冷笑一声，“再者，开采出的灵矿如数奉还，我们只取九窍星髓，他们吃不了亏。”
“只是有一点。”
陆师兄补充道：“虽然大致估计上，九窍星髓的形成和出土就在左近。
但毕竟此类灵物，难以揣度。
可能还是需要你驻留在宋家灵脉，短则数日，长则数年，方可。”
看到江澈还有些犹疑的模样，陆师兄又道：“依照我对严守一的了解，他们二人的正式冲突可能也快到了。
今时不同往日，你若想安心修行。
如今却不妨离山避祸一段时日。
于灵脉之中修行，效果未必会比山中洞府稍差。”
陆师兄已经考虑到如此程度。
江澈也没有好反对的。
加上一来九窍星髓本就是他所需，二来脑中墨箓并无签运呈现。
当下也就痛快答应：“多谢陆师兄成人之美，代为安排。”
陆师兄点了点头，对江澈的答案并不意外，紧接着就道：“虽然宋姓世家依附于枯心宗，想来也不会把你如何。
但你的修为毕竟太低。
我听师弟师妹说，你平素喜好在宗门赤鼎阁修行。
我这里有一门早年所得术法，名为血池养剑术，是难得炼气中期就可以使用的上等术法。
哪怕日后修为境界提升，也颇有许多可取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