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水镜迷局
破窑顶的月光像把淬了冰的刀。
洛云弦缩在草垛里，指尖捏着袖口拓印的漕运密符。
密符由三道折线组成，看似杂乱无章，却在【潮汐感知】的视野里，与黄河支流的走向完美重合——
那是荥阳郑氏独有的“河伯密语”，每道折线就代表着一处暗河节点。
作为大禹“河伯”后裔，郑氏掌控着江南漕运，其水鬼营能通过“河伯令”召唤亡灵操控地下河网，而这密符正是他们私运盐引的关键。
“系统，调取黄河流域水文图。”
她默念着闭眼，前世实验室里的3D模型在脑海中浮现。
当密符折线与清水沟、洛家老宅、北荒盐仓三点相连时，一条清晰的走私路线亮起——
借洛家暗河连通清水沟，经黄河支流直达北荒。
北荒中狼族八部雄踞冰原。
其中赤狼部居火山口，战纹如燃烧狼首，能融冰为水形成“赤潮冰甲”；白狼部居极北雪原，战纹凝霜成盾，可设“白狼冰障”抵御机关术。
盐，正是——
狼族锻造战纹冰甲的必需物资。
“好个‘河伯祭’。”
洛云弦冷笑道，指尖划过地面，用炭灰画出势力图：
三皇子（河王）居中，荥阳郑氏（漕运）与清水帮（水匪）如左右手，目标直指北荒盐道。
原主父亲临终前的“河脉不对劲”，原是暗河将成私盐通道的前兆。
更令她心惊的是，地牢尸体脚踝的河伯图腾与账房先生玉佩一致，结合水匪记忆碎片，郑氏竟在谋取狼族战纹——
传说狼族战纹需与水脉共鸣，而洛家老宅下的暗河，正是绝佳的共鸣介质。
破窑外传来猫头鹰的夜啼。
洛云弦突然想起千机阁的机关鸟，作为机关术巅峰势力，千机阁中立逐利，掌控着西域玄晶矿脉，其机关兽以“玄晶中枢”驱动，能模仿各种生物形态。
此刻在她掌心水珠中，清水帮分舵的场景逐渐清晰：
刀疤脸正对着郑氏密使磕头，桌上摆着洛家老宅的地基图，图上用朱砂标着“狼族战纹适配点”——
郑氏想借暗河之力，将老宅改造成操控狼族铁骑的枢纽。
生存点数降至25的提示突然弹出，她这才想起来昨天夜里在河神庙连续使用【水镜术】和【潮汐感知】，竟一时忘记了系统的负荷。
看着腕间暗淡的浪花印记，她忽然想到——
既然水能折射光线，那么能否用河水作为媒介，扩大水镜术的感知范围？
她回想了一下初中物理学习的光的折射原理，指尖在水面画出前世学过的折射公式。
水珠表面竟浮现出千机阁密探的机关构造：齿轮关节、玄晶核心、以及最脆弱的“望气镜”——
那是机关鸟的视觉中枢。
“死马当活马医，好歹试一试。”
洛云弦摸出随身携带的竹筒，接了半筒雨水，混入少量灰尘增强折射效果。
奇迹般地，水珠表面竟浮现出清水帮分舵的场景：
刀疤脸正对着郑氏密使磕头，桌上摆着洛家老宅的地基图，图上用朱砂标着“狼族战纹适配点”。
“三皇子说了，只要拿到洛家的地，狼族八部的战纹冰甲指日可待。”
密使的话让她瞳孔骤缩。
原来郑氏不仅走私盐引，更妄图借狼族赤狼部的“赤潮冰甲”、白狼部的“白狼冰障”，打造一支水陆两栖的无敌军团。
破窑的木门突然发出“吱呀”声。
洛云弦瞬间屏息，【初级水感】扫过五米内水源——是人的汗液。
墙角阴影里，灰衣人正握着机关鸟缓缓逼近，齿轮转动声与他的呼吸同频。
千机阁密探的服饰暗纹出卖了他的身份：
袖口三枚齿轮，代表千机阁第三重机关师，擅长操控小型机关兽。
“小娘子好本事啊。”
灰衣人开口时，机关鸟的红宝石眼睛已经对准了她的眉心。
“能从河神庙全身而退，还拓了郑氏的密符——”
话未说完，洛云弦突然挥手，竹筒里的雨水化作冰针射向对方水囊。
作为千机阁机关师，他腰间水囊看似普通，实则是“承露囊”，以鲛人绡制成，能储存极寒之水。
“噗——”
水囊破裂，冰水在地面形成镜面。
【水镜术】趁机发动，将破窑外的狼嚎声投映成千军万马的奔腾声——
那是北荒狼族特有的“狼啸·水龙吟”，传说中能冻结千里水域。
“狼族铁骑！”
灰衣人本能地向后退去，机关鸟的“望气镜”果然被幻象干扰。
洛云弦趁机撞破屋顶的茅草，借着冰棱的反光隐匿身形。
生存点数降至10的警告在脑海中炸响，她却咬牙操控破窑的积水形成水幕，将自己的身影倒映在三个不同方向——
这招“三水幻影”源自丐帮“乞儿之眼”的分影术，她曾在河神庙看见乞儿用此躲避追捕。
“追！”
灰衣人怒吼着冲向左侧水幕，却只抓住一把凉水。
洛云弦早已顺着房梁绕到右侧，指尖在砖墙上画下狼首印记——
这是她从水匪记忆中偷来的狼族暗号，对应苍狼部的“雪狼印记”，能短暂迷惑机关鸟的嗅觉系统。
当机关鸟的齿轮卡在砖缝里时，她已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回到藏身的枯井，洛云弦瘫坐在井底，看着生存点数缓慢恢复至30。
井壁上的青苔在【潮汐感知】下显形出丐帮的“破碗咒”符文，那是丐帮弟子传递情报的方式——
三道碗口大小的水痕，代表附近有三处情报点。
她忽然想起在河神庙留下的联络暗号，或许，该借助丐帮“乞儿之眼”的情报网，查查千机阁与郑氏的交易记录。
“系统”
她摸着腕间重新亮起的浪花印记。
“如果狼族战纹真能操控水脉，那洛家老宅下的暗河，岂不是最好的共鸣介质？”
脑海中突然闪过父亲临终前的话，“河脉……狼首……共生……”
难道洛家与狼族的羁绊，早在百年前就被门阀盯上了？
北荒狼族八部与洛家的“狼水共生”传说，此刻在她脑海中渐渐清晰：
上古狼神与水神共战洪水，后裔狼族八部与洛家世代守护水脉，战纹与水神印记阴阳合璧，可开北荒龙脉。
外面传来第一声鸡啼，时洛云弦站起了身，拍了拍沾满泥土的衣襟。
袖口的密符还在发烫，她忽然想起在厨房看见的盐粒——郑氏的私盐，正是通过暗河运往北荒，换取狼族的玄铁和战纹冰甲。
千机阁之所以追杀她，恐怕是因为她无意中触及了“狼血结晶”的秘密——
太原王氏的机关术核心，正是嵌着狼族弃子的血晶，而千机阁，正是这门生意的中间商。
“好个借刀杀人。”
她低声呢喃，指尖凝结出一滴水珠，映出自己眼底的冷光。
“三皇子想借郑氏之手拿到狼族战纹，郑氏想借盐道掌控北荒水脉，千机阁想倒卖狼血结晶，而清水帮……不过是一枚随时可丢弃的棋子罢了。”
破窑方向突然传来剧烈的爆炸声，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洛云弦知道，那是千机阁在销毁痕迹，却也意味着她的行踪彻底暴露。
掏出从水匪身上顺来的半枚玉佩，狼首纹路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她忽然轻笑——北荒狼族八部，苍狼部、赤狼部、白狼部……
或许，该去会会这些传说中的冰原守护者了。
“系统，”
她望着东方渐白的天际，“下一站，北荒。”
脑海中闪过【潮汐感知】的提示，东南方的云层正在聚集，一场更大的暴雨，即将席卷整个清水镇。
而在千里之外的北荒冰原，苍狼部的狼首虎符突然发烫。
楚墨寒望着南方天际的水脉异动，指尖划过战纹，喃喃自语：“水神印记……终于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