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人去楼空，学习射猎之技！
周云还小。
以前便经常缠着父亲周山讲故事。
自然也就对村里发生的大小事都了解不少。
就比如这老猎户王六。
“王六爷爷真的可厉害了，就连爹都说，如果他能有王六爷爷一半，不，一丁点的本领。”
“那都能让咱们家生活的好上不少呢！”
周云绘声绘色的讲述着，他从父亲周山那里听来的故事。
说道激动处，更是伸手在空中比划起来。
但到末尾，又见惋惜。
“可是王六爷爷最后却失踪了，据说进了大邙山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大哥你还记得吧？当时大花姐姐哭的可伤心了。”
随着周云的诉说，周迁关于这方面的记忆，也是逐渐清晰起来。
那好像是发生在五年前的事。
当时父亲周山还带着他和弟弟周云，专门去看望过来着。
至于周云口中那位大花姐姐，全名则叫王大花，应是老猎户王六唯一的孙女。
“记得，想起来了。”
周迁点点头，算是给了自家弟弟一个回应。
旋即转头又看向了，那正站在床边的老猎户王六。
此时的老人。
再也没有了初见时那般的豪爽和肆意，只愣愣的呆站在原地。
清明的双眼，更是难得浑浊，潸然泪下。
小声哽咽的呢喃着“大花”......
周迁安静的望着，一边听着弟弟周云的讲述，直到其不堪疲倦的沉沉睡去。
老猎户王六的情绪这也才渐渐止住。
于是。
周迁冷不丁的开口。
“要去看看你孙女吗？”
老猎户王六原本正陷入回忆的思绪被打断，正要气恼。
却在听清楚周迁的话语后，情绪急转！
“真，真的吗！？”
“小娃娃，你这可得说话算话，不能骗老头子我啊！”
老猎户王六之前就试过了，他发现自己似乎不能离周迁太远。
若是到达一定距离后，更是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有一堵无形的墙，在死死的限制住他的所有行动。
换而言之。
就是周迁去哪，他就只能跟着去哪。
若不是如此的话，那老猎户王六或许早就已经离开了！
“嗯。”周迁点点头，月光借着草窗的缝隙洒落，映照在他的眼眸：“但有条件。”
周迁不是小气的人，但以物易物也是合理。
更何况就他现在家中的情况艰难，那自然就得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机会！
“说！”
“只要是老头子我有的，那都能给你！”
老猎户王六拍拍胸膛。
此时他已经看清楚，自己能够做到神乎其神的“死而复生”全是依靠面前的少年。
那如今能够再见孙女一面。
这怕是许多人求都求不来的机缘！
又岂会吝啬？
“教我射猎，以及所有能够狩猎到猎物的经验和方法。”
这便是周迁所需求的东西。
既然面前这老头是大邙村里公认的第一猎户，那他自然要得其精华。
更何况自家也正好有下发的狩猎令，因此若学好这门手艺，那以后定能让家中情况好转！
“放心。”
“若你真心教我，那等学有所成后，我也一定会对你孙女后辈照拂一二。”
“当然，前提是我有余力的情况下。”
为了保险起见，也为了自己不知道存不存在的良心。
周迁又在深思熟虑后，特地的多加了这么一句。
果不其然。
在这句话音落下的瞬间。
“好！”老猎户王六立刻重重点头，仿佛生怕周迁反悔似的：“那，那就明天？”
老猎户王六的心情急不可耐，或者说这才是正常该有的心态。
周迁点点头，便不再多言。
只觉阵阵困意袭来。
眼皮沉重。
但老猎户王六，那若有若无的体味，却又让他脸色皱起。
“能不能稍微站远一点？”
周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闻到魂体的味道，按理来说这种东西不应该没有任何味道的吗？
但这种直冲脑海的味道，他是真的有点撑不住了。
“咋了？”
“太臭了...”
“臭！？”
老猎户王六顿时就好像被踩中尾巴的老狗一般瞬间炸毛，也不顾伤心了。
瞪着周迁便欲要好好说道说道！
但又见少年那已经闭上的眼皮，似是看到了某个影子。
于是小老头儿在张了张口后，终究眼神软了下来，并有些委屈巴巴的后退了几步。
也席地而睡了...
...
翌日。
天还未亮，周迁便已经自然的睁开了双眼。
这次的眼眸中，少了些许疲惫。
多了几分对未来的期待。
看向那床边的位置，老猎户王六好似也需要睡觉似的，整个人大大咧咧的躺在地上。
更会随着秋风的吹拂，而轻轻晃动。
“走吧。”
周云或许是因为昨晚讲的精神振奋，睡得比较沉。
所以今日醒来的也晚了一点。
再次看向桌上，那昨晚就已经熬好的谷糠豆子糊糊。
周迁再次一饮而尽，再拿少许冷水送服。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莫名感觉今天的谷糠豆子糊糊味道那难以下咽的味道。
都似乎香了一点。
出门。
这次没有遇见刘氏，应当是已经醒了，在照顾父亲周山。
两兄弟很快便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大伯和二伯家，开始了今天的劳作。
虽说已经有了老猎户王六的答应，但射猎明显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
所以该去大伯和二伯家帮忙，那就还得去。
顶多早点回来，抽出时间来练习。
至于说苦累？
若能真正翻身，使得家中生活过好，那再苦累一点也是值得的！
...
时间转眼来到下午，打定决心的周迁深吸一口气。
在给弟弟周云糊弄了个理由，又和大伯二伯告知一声后，他这才放心的朝着村头的位置小跑而去。
只是天不遂人愿，待周迁赶到老猎户王六的原本的家中时。
却发现那里早已人去楼空。
多番打听下，周迁这才从住在老猎户王六隔壁的村户口中得知。
原来早在五年前，老猎户王六的儿子便因为王六的离世，而导致家中余粮渐少。
最后被逼无奈下，只得操着还未学到家的皮毛狩猎技巧。
一头扎进了大邙山之中。
起初在春季野兽旺盛，其在外围晃悠，还能时不时的打到些猎物，但随着时间过去，来到冬季。
大雪封山，狩猎异常的艰难。
老猎户王六的儿子，终究也循着父亲的结局，再也没从大邙山中走出来过...
至于儿媳妇。
也在等到第二年，将女儿王大花卖给县里的李家当丫鬟后。
不知所踪。
据说，应该是死了。
后来有猎户在大邙山中，好像见到了老猎户王六儿媳妇，那被野兽撕碎的衣物残片...
“五年时间，物是人非了...”
周迁小声呢喃一句。
而在其身边的老猎户王六，则是看着那已经破败的草屋，怔怔失神。
表情已没有悲伤。
有的只是不住的后悔和早有预料。
这种情况下，周迁也是安安静静的待在原地，不去打扰。
待过去好一阵子后。
老猎户王六这才收回目光，低头思索良久。
“走...走...小娃娃，我教你射猎。”
悲伤压下。
老猎户王六现在唯一的寄托，便放在了孙女王大花身上。
“若你以后能去县里，那就带我去看看大花，可好？”
周迁点头。
“若有能力，一定！”
想去县里，还要去县里都称得上有名的李家找人。
就周迁这种要什么没什么的贱民身份，那绝对称得上是难如登天！
但若是有机会！
周迁也一定不会食言！
老猎户王六直视着周迁的眼眸许久，而后才情绪放松的点点头。
“走吧。”
言罢。
便是主动的先一步的走在了前头。
只是这越走，却越不像是回家的路。
倒像是进山的路？
周迁问道：“等等，现在就进山？”
这老头儿悲伤过度，疯了？
说实话，若没有一定的把握，他是绝不会动任何进山的念头的。
毕竟面前的老猎户王六，以及其的儿子，都是个极为经典的列子。
山中危险重重！
更何况还有如今这艰难的家境，都需要他和弟弟去支撑。
若是他倒了。
那这个家可就真的完了！
“想什么呢？”老猎户王六吸溜吸溜鼻子，摆摆手：“老头子我可没老糊涂！”
“就你小子现在这身子骨，拉弓都费劲，更别说射猎了！”
周迁也不恼，毕竟这老头说的是实话。
但却更疑惑了。
“那去干什么？”
老猎户王六眼神锐利，这是他最自豪且自信的能力！
“猎户狩猎，又不全是用猎弓去射，可知陷阱？”
“不进山，就去大邙山的外围。”
“老头子我这些年，之所以能够每次都从不空手出山，便是凭借着这一手陷阱！”
言罢。
他又看向了周迁。
“你小子这般瘦弱，多半都是饿的，等吃饱之后，那再谈射猎！”
听到可能会有肉吃！
周迁有些不争气的咽了咽口水，连着那前往大邙山的脚步。
都快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