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冷清与热闹
十点钟左右。
帕敢镇玉石街中间店铺的一个伙计，见店里冷冷清清，而客人都从自家店铺面前经过后，匆匆赶往了街尾处，便疑惑道：
“这是怎么了？怎么都往街尾处跑啊！”
“那是你前两天请假了不知道，这两天街尾处有一家店铺老板犯病，竟然在原石正常价格的基础上打五折或三折进行甩卖，有这样的好事客人肯定争先恐后的去掏钱买了。”
“你这消息落伍了，犯病的不是老板，而是店铺的伙计，我听说那个店铺的老板消失了有半个月了。”
“真的假的，如果是伙计的话，岂不是甩卖完原石就得跑路啊！”
“估计十有八九会跑路，否则也不用以这么低的价格着急甩卖了。”
原先那个有疑问的伙计并没有管另外两人拌嘴，反而是喃喃自语道：
“希望这事快点过去，否则铺子里都没有多少客人来买原石了！”
这一幕，玉石街上的不少店铺都在发生着类似的情节。
伙计愁的只是生意不好，怕因此而不发奖金或少发工资，老板看着店铺冷清，一个个潜在肥羊过门不入，顿时心如刀绞。
老板心情不好，就会骂伙计。
“杵在店里客人就能来啊！还不赶紧出去揽客。”
“老板，既然街尾的店铺能打折，我们为啥不能啊？”
“这样一来，客人不就来了！”
老板闻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打七八折根本没用，打五折虽然和成本价差不多，但是我这房租水电和人工不是钱啊！”
“至于打三折想都不要想，我宁愿没有客人，也不会打三折，否则卖一单赔一单。”
“现在只能希望，这个发疯的小伙计赶紧把他店铺里的原石甩卖完消失，否则再由他这么继续折腾下去，他不消失我都得让他消失。”
伙计闻言，顿时打了一个哆嗦。
在玉石街上待的久了，尔虞我诈的事见的太多，一夜暴富或破产根本不稀奇，更有不少无缘无故消失的。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在伙计看来，这消失几乎可以和死亡画等号了。
虽然老板不是针对的他，也让他心惊胆寒。
只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而此时此刻街尾处的小川玉石店，则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三折骨折价优惠，又让店铺的客流量变得暴增，将三折原石区域围得水泄不通。
一些挤不进去的人，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到旁边的八折原石区域随便看看。
这人就怕看，看了就免不得上手，然后便是按照自己的经验下意识的挑选。
上百个各种各样的原石，总会挑选到自己中意的。
选中了，即便不是三折优惠的原石，也比平常的价格便宜，心中稍微挣扎一番后，大部分都会掏钱买下来。
只有一些目的性强的，才会继续朝三折原石区域里面挤。
“这两块我都要了。”
“抱歉大哥，三折区域的料子每人只能买一块。”
“只能买一块，昨天还没这规矩啊！”
“不好意思，这是我们老板新定的规矩。”
客人闻言，看着左右手中的原石，一时之间有些拿不定主意要哪块。
他不着急，后面的人却着急了。
“你要不要，不要给我。”
“我要，谁说我不要脸，就这块吧！多少钱？”
“六十。”
最终，那个选中两块原石的客人，还是选择了体积较大的一块。
虽然花钱多了一些，但是能开出翡翠的几率也大啊！
甚至，还能开出体积较大的翡翠。
只是几率很小而已。
即便是开出翡翠，大多也都是中下品，赚点小钱。
那种能开出品质上乘，让人一夜暴富的冰种翡翠，可遇而不可求，一年到头也发生不了几次。
当然，这都是明面上的。
暗地里肯定更多，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人为买一堆石头而弄得倾家荡产了。
赌性只是一方面，更多的是在亲眼见识过有人在原石中开出翡翠，从而沉迷进去，一发不可收拾。
陆小川看着这一幕，心中正感慨的时候，又有人拿着料子来问价了。
“小兄弟，这块多少钱？”
“160块。”
“嗯，确实不贵，差不多是新坑料子的八折。”
说完，客人就毫不犹豫的从手包里数出160块人民币递了过来。
陆小川这边收了钱，刚将钱塞进腰包中，又有一个穿的邋里邋遢，瘦的跟麻杆似得四十多岁中年男子，抱着一块三十多斤的原石过来问价。
“这块料子多少钱？”
“580块。”
“小兄弟，能不能便宜一些啊！”
“老哥，这都已经打八折了，再便宜我这店铺都得关门歇业。”
“哪有这么夸张，你们要是赔钱，怎么还会有打三折的。”
“打三折的都是以前卖不出去的料子，与其砸在手里，还不如卖了换钱，这样也能少赔一些。”
“但是您手中的料子不一样啊！这可是我刚从矿场进的料子。”
麻杆中年见陆小川这么坚持，也没有再说什么，放下原石的同时从兜里拿出一大把有零有整，团成小团的钞票。
“......”
前世开了十几年的玉石店，陆小川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有的人说钱是最脏的，有的人却爱财如命，恨不得天天搂着钱睡觉。
但陆小川认为，钱只是钱，就是一种可以用来购买各种东西的工具，无所谓好坏。
所以，在最初的惊诧过后，他并没有露出什么嫌弃的表情，而是不厌其烦的把团成团的钞票一张一张的展开。
从中数出卖原石的580块钱后，陆小川便又将剩余的钞票还给了麻杆中年。
感到尊重的麻杆中年，顿时露出了由衷的微笑。
“小兄弟，你还是第一个不嫌弃我钱的人。”
“我是开店的，老哥来店里买东西就是我的客户，况且老哥又不是没有给钱，我要是还嫌弃您给的钱不够整齐，那不就是把客户往门外推吗！”
陆小川侃侃而谈道。
“小兄弟你这人不错，以后买原石我还来你家。”
“那我在这里先说声谢谢啦！同时也预祝老哥能够一刀见绿，一夜暴富；两刀见水，财运亨通；三刀见翠，富贵无敌。”
“哈哈！那就借老弟吉言了！”
从原石中切出翡翠，本就是看运气，这种行为也叫赌石，所以麻杆中年听到陆小川的祝福语后，顿时开心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