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唐捡道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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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傻小子捡到宝

大唐贞观年间,在长安城外三十里地有个小村子,村里有个叫杨万里的年轻人。这小伙子长得比村口石磨还壮实,一张黑脸总挂着憨笑,干活时嗓门大得能吓跑野狗。村里人背地里都喊他“铁憨憨”——不是骂人,是说他实在实在,干啥都一根筋,连村头王寡妇家的母鸡下蛋少了都要帮着数三天。

这天日头刚冒尖,村里来了支驼队。领头的老头儿白胡子飘飘,拄着根紫檀木拐杖,路过杨万里家院墙时突然停住了脚。老头眯着眼打量正在劈柴的万里:“小伙子,你这身子骨……哎呦喂!”话没说完自己先倒抽凉气——只见万里抡起斧头咔嚓一下,碗口粗的柴火愣是劈成了两半,木茬子齐整得跟刀切似的。

万里挠挠头傻笑:“叔您要帮忙搬东西吗?”

老头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从怀里掏出块玉佩塞给他:“拿着!这物件你祖上留下的,到了敦煌城找座石窟……”老头话没说完就晕乎乎栽下骆驼,吓得伙计们手忙脚乱抬他进城寻郎中去了。

当晚万里抱着玉佩睡得死沉,半梦半醒间瞧见个白胡子老头站在敦煌石窟里。那老头一身白衣飘啊飘的,手里甩着根鸡毛掸子比划:“天地分阴阳,呼吸要绵长……”突然老头一指万里胸口,吓得他“嗷”一嗓子蹦起来,再睁眼发现玉佩烫得跟烧红的烙铁似的,滋溜一下钻进他肚子里了!

第二天全村都传遍了,说铁憨憨杨万里发了癔症。偏生这时候村东头刘老财带着几个泼皮上门:“听说你得了宝贝?拿来换二十亩水田,不然今儿就拆你家房梁!”万里急得直搓手,突然想起昨夜梦里老头教的法子,闭着眼往院里一站,嘿!那几个泼皮举着的棍棒突然像被胶水黏住了似的,怎么都耍不开了!

趁这空当,万里撒丫子往西跑。足足走了半个月,鞋底磨穿了三双,总算望见沙漠里孤零零立着座破石窟。他刚摸着斑驳的壁画,突然听见背后有人冷笑:“就你这傻样也配修仙?”

转头一看,是个穿道袍的白胡子老头,手里攥着根破蒲扇,正上下打量他:“我叫清风,看你这蠢样倒是像我们老杨家的人……罢了罢了,给你个机会,每天寅时来石窟前磕三百个响头,没准能教你两招。”

万里扑通跪下就是一顿磕头,额头磕得通红也不喊疼。清风老头看着直摇头:“怪了,别人求仙都想着长生富贵,你倒跟磕头认爹似的……罢了罢了,看在你这么实诚的份上,教你套拳法吧!”

杨万里蹲在村口石敢当雕像前,裤腿卷得老高,露出沾满泥浆的小腿肚。他正用豁口的瓦刀修补雕像裂缝,汗珠子顺着络腮胡往下淌,在下巴尖汇成一颗浑圆的汗珠,“啪嗒“砸在青石板上。

“万里哥!“村西头卖豆腐的翠花挎着竹篮跑来,“王屠户家的水牛发了疯,把晒谷场拱得稀巴烂......“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阵阵闷雷般的牛吼。杨万里抹了把汗,抬眼就看见那头五百斤重的黑水牛正横冲直撞。牛角上缠着褪色的红布条,那是去年庙会时村民们求来的平安符,此刻在风里乱糟糟地甩动。

“快躲开!“杨万里抄起半截木桩往前冲,布鞋踩在碎石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他这一辈子最见不得牲畜发狂——去年隔壁村的老黄牛发癔症,他愣是抱着牛脖子哄了半个时辰才安静下来。

黑水牛突然调转方向朝他冲来,犄角上沾着新鲜的血迹。杨万里不躲不闪,张开双臂就往前迎,右手悄悄摸向腰间别着的牛鼻环。这是他从镇上铁匠铺顺来的家什,专门对付倔强的牲口。

“吁——“他猛地拽住牛鼻环,青石板应声裂开蛛网纹。黑水牛前蹄腾空而起,却被他用整个身子压着脑袋往下按。泥浆飞溅中,他闻到自己衣服上沤烂的青草味混着牛粪的腥臊。

“万里哥威武!“围观的村民爆发出喝彩。谁也没注意到,那雕像裂缝里闪过一道微弱的青光,像是什么东西被牛蹄震落,骨碌碌滚进石缝深处。

暮色四合时,杨万里蹲在自家茅屋檐下啃馍馍。馍渣子簌簌往下掉,引得墙根几只蚂蚁排成长队。他忽然想起什么,摸出贴身藏着的半块硬馍,踮脚往石敢当雕像裂缝里塞——白日里那道青光消失的位置,此刻隐约透出块玉白色的轮廓。

“给神仙当点心。“他憨笑着把最后一口馍塞进去,浑然不知那玉佩边缘正泛着幽幽青光。月光下,玉佩表面的纹路竟与白天牛角上的红布条纠缠在一起,隐约显出个篆体的“楊“字。

子夜时分,杨万里在睡梦中猛地坐起。他感觉胸口像压了块烧红的炭,汗水把粗麻布被褥浸得透湿。窗外树影张牙舞爪地映在墙上,连月光都透着股邪性。他摸索着去抓床头的陶罐,却摸到个冰凉滑腻的东西。

“哎哟我的亲娘!“杨万里尖叫着甩手,瓦罐在地上炸成碎片。月光漏进来,照见地上躺着块龙眼大小的玉佩,边缘还沾着他白天塞进去的馍渣子。玉佩突然泛起青光,映得他脸上绿莹莹的。

恍惚间,他看见个白胡子老头站在敦煌石窟里。老头穿着月白道袍,手里甩着根鸡毛掸子,笔直的石壁上竟凭空出现三尖两刃刀的虚影。刀光如雪,却在劈到半空时突然凝滞,化作阴阳双鱼缓缓旋转。

“天地分阴阳,呼吸要绵长......“老头的声音忽远忽近。杨万里想凑近看,脚下突然踩空,整个人往下坠落。失重感让他胃部翻腾,耳边响起尖锐的风声,像是千万头牛在耳边嘶吼。

“叮!“

杨万里重重摔在自家炕头,怀里还死死搂着那块玉佩。鸡叫头遍时,他揉着屁股爬起来,发现石敢当雕像裂缝里空空如也,只有几根稻草在晨风里瑟瑟发抖。

第二天晌午,清风老道拄着紫檀木拐杖踏进村口时,正撞见杨万里在河边饮牛。老头眯起眼睛打量这个黑脸青年——那玉佩在阳光下泛着青芒,隐约与杨万里眉心血痣呼应。

“小子,“老道突然伸手戳他胸口,“你这物件从何而来?“

杨万里下意识捂住胸口,玉佩贴着掌心发烫。他憨笑着挠头:“就...就是块捡来的石头......“

话音未落,老道突然掐诀念咒。杨万里顿觉天旋地转,耳边响起万千牛吼。等他再睁眼时,发现自己正徒手按住发狂的水牛脑袋,掌心青光流转,生生将五百斤的蛮牛定在原地。

“好个铜皮铁骨!“老道惊喜地瞪大眼睛,拐杖往地上一顿,震得水牛四蹄发软,“明日寅时,带着你的耕地犁头来清风观!“

夕阳西下时,杨万里蹲在田埂上发呆。那块玉佩此刻安静地躺在他掌心,表面纹路竟与白天耕地的犁沟严丝合缝。更奇怪的是,当他试图回忆清风老道的面容时,眼前却总浮现敦煌石窟里那个舞刀的白胡子老头。

村口老槐树上的乌鸦突然惊起,杨万里揉了揉眼睛,发现玉佩不知何时卡在了牛鼻环上。夕阳余晖里,那青玉泛着淡淡金芒,隐约照出他眉心血痣中流转的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