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离别

经过一个多月的休养，海因里希勉强恢复过来，而那份解聘书也恰到好处的发来。“这是皇帝的决定，我也没法干涉。”弗兰茨遗憾的说道。

海因里希表示理解，他也早做好了心理准备。安娜已经提前收拾好了东西，也提前找好了在维也纳的落脚处，可谓万事俱备，只欠解聘书了。

“先生！”美泉宫大门边，玛利亚气喘吁吁的跑来，弗兰茨一直故意瞒着这个消息，以至于她在海因里希临走时才知道这个消息。

她不准备试图阻止海因里希的离开，她良好的教养告诉她，此刻木已成舟，任何阻拦只会使双方为难。

坐在马车上，海因里希微笑着挥着帽子致意，“离别来的太突然，很抱歉没能同你们好好的做道别，请代我向马克西米利安他们致歉，还有玛利亚小姐，祝你安好。”

玛利亚颤颤巍巍的举起手挥动起来，“再见，祝你安好。”“我暂时不会离开维也纳，有时间也可以来找我，之后我会让安娜把地址寄来的。”海因里希补充道。玛利亚则是重重的点头。

就这样，没有喧闹、没有争吵，海因里希在美泉宫的执教生涯，在平静中结束了。

“我说的工作的事有消息了吗？”海因里希在巴巴罗萨酒馆的椅子上坐下，问加尔都。

“有消息了，帝国政府最近在招公务员，以您的水平，保证能在财政部混个一官半职。不过先生你如果要是能获得某位达官贵人的推荐，那么您的仕途想必能更加一帆风顺。”加尔都暗示的很明显了，他是想让海因里希利用美泉宫的关系来入仕。

海因里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好的，别的消息也请为我留意一下。”海因里希结账离开了。

“先生，有您的信，好像是从美泉宫发来的。”一回到公寓，安娜就对海因里希说。海因里希拿起来一看，署名是约瑟夫的。

拆开信件，里面夹着一页信纸与另一份信件，看了看内容，原来约瑟夫替他在帝国政府内部搞来了一份重要人物的推荐信，推荐他去帝国财政部任职。

“我这个学生实在是早慧啊。”海因里希的内心有点复杂，他转过头对安娜说：“这下我的工作彻底有着落了。”

海因里希来到了位于维也纳市中心政府大楼的公务员考试报名处，此时的奥地利帝国政府内部虽然仍然是直接任命制占主流，但在一些低级公务员职位和专业部门中会开设考试来征召民间人员，财政部显然也在此列。

报名处前，人群已经排起了大长队，对于那些既没有家庭背景也没有贵人提携的大学学生和一般知识分子来说，帝国公务员考试显然是一个很好的去处，尽管这次考试征召的范围有限，报名现场仍然十分火爆。

海因里希也不着急，跟着队伍慢吞吞的前进。

“你不识字也来参加考试！你是要考官给你面试吗？”海因里希听见前面有人正在大骂。

几个人被从大楼里狼狈的赶出来，一边往外跑还一边跟政府人员对骂，“一个臭记账的要识什么字啊，不是只要学会数数和放火吗？”这显然是因为前几日维也纳政府仓库大火而特地跑来砸场子的闲散市民。

排队人群听了这种俏皮话，不禁大笑起来，政府人员面色非常不善。“谁笑谁就取消参加资格！”

排了半天，海因里希终于来到了登记处面前。“填个表吧。”公务员对海因里希说道。

“其实我有一封推荐信。”海因里希从衣服里拿出了约瑟夫给他的推荐信放在桌上。周围的人们立马围了上来，明显都没有见过这种稀罕玩意。

公务员心里简直要骂娘，推荐信你上这来交？怕不是什么乡下野鸡小官写的吧，让乡下的榆木脑袋拿着上城里招摇撞骗来了。这种情况并不少见，有些从外地来的家伙老是摆不正自己的位置，以为自己家那点屁关系到了维也纳来了还有用，可以提携他这种泥腿子。

公务员虽然心里腹诽，脸上还装作非常正式的样子。他拿来小刀，灵巧的划开信封，慢慢的抽出信封，看了看信纸上的印章和署名。

嗯？不确定，再看一眼。公务员反复确认了几眼，他脸上公式化的笑容有点僵住了，他小心翼翼的把信纸塞回去，站起来同海因里希握了握手。

“先生你是要去财政部是吧。”公务员用一副十分难绷的表情问道。海因里希点头确认。“来人啊，为这位先生备一辆车，送他去尤金王子宫。”在几位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海因里希坐上了公车。

等到海因里希离开，公务员才长舒了一口气。同事凑上来问道：“那封信上写了啥？那个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公务员露出惊恐的表情，“我不知道他是谁，我只知道那封盖着帝国公章的信件上，皇帝都向他致敬！”

霍夫堡宫内，梅特涅看着桌上的推荐信陷入了沉思。他转头问约瑟夫，“你把什么寄给他了？”约瑟夫摇摇头，他也不知道他错寄了什么。

“我的桌子上除了推荐信，应该只有我替皇帝写给巴伐利亚国王的外交信了。”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而来到尤金王子宫的海因里希，经过一番差错，最终成功见到了帝国财政大臣罗伊特，而他的信件也被没收走了。

“你的情况我都知道了，这样，你先去预算编制部任职，其它的以后再说。”罗伊特脸上带着笑说道。见状，海因里希忽然有点好奇这封信件里有什么了。

“唉，无非是夸赞你能力出众这些的，梅特涅首相早就已经向我知会你的情况了。”他显然不能把约瑟夫错把国书当推荐信这件事说出来。

海因里希恍然大悟，原来约瑟夫找的重要人物竟然是梅特涅，约瑟夫可是真舍得下本啊！海因里希更加对他感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