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马帮迷雾
第十二回药香暗藏杀机现碧眼预见祸患生
晨雾如纱，笼罩着蜿蜒的山间小路。
秦墨靠在一辆装满草药的板车上，面色依旧苍白，但比昨夜好了许多。陈老走在前面引路，不时回头查看他的状况。秦雪跟在哥哥身旁，警惕地观察四周。
“前面就是落霞河谷，“陈老指着雾气中的一条小溪，“马帮通常在那里歇脚装水，我们正好赶上。“
溪水潺潺，五六辆马车散落在河滩上，十余名穿着粗布衣裳的汉子正在饮马、整理货物。见到陈老，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高声招呼：“陈老头！这次又带什么好药材来了？“
陈老笑着摆手：“赵老大，这次不带药材，带两个小友想搭个便车去云岚城。“
赵老大眯眼打量秦墨兄妹，目光在秦雪清秀的脸庞上多停留了片刻：“生面孔啊，什么来路？“
“故人之后，家里遭了匪祸，想去云岚城投亲。“陈老从怀中掏出个小布袋扔过去，“这是车钱。“
赵老大接住布袋，掂了掂分量，咧嘴一笑：“成！正好我闺女缺个伴儿。“他转头喊道，“阿青！过来带这小妹子去你车上！“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从马车后蹦出来，杏眼桃腮，腰间别着把短刀。她好奇地打量着秦雪：“你好白啊，像城里小姐。“
秦雪下意识往哥哥身边靠了靠。秦墨轻捏妹妹手心示意安心，同时对阿青点头致意：“舍妹胆小，还请多关照。“
阿青咯咯笑起来：“怕什么，我又不吃人。“她一把拉住秦雪的手，“来，我车上有刚摘的野莓子，可甜了！“
秦雪求助地看向哥哥。秦墨微微点头：“去吧，我就在后面车上。“
待两个女孩走远，赵老大凑近陈老，压低声音：“陈老头，说实话，这两个什么来头？最近道上可不太平。“
陈老面不改色：“就是普通逃难的，家里被山匪抢了，哥哥护着妹妹杀出来，自己也受了重伤。“
“哦？“赵老大挑眉看向秦墨，“小子练过武？“
秦墨谦虚道：“跟家父学过几手粗浅功夫。“
赵老大拍拍他肩膀，这一拍暗中用了五成力，普通人早就痛呼出声。秦墨却纹丝不动，只是眉头微皱——他经脉虽断，但身体强度仍在。
“好身板！“赵老大哈哈大笑，“上车吧，晌午就出发！“
陈老将秦墨扶上最后一辆板车，这里堆满药草，气味浓郁。他从怀中取出一包银针交给秦墨：“孙兄的青囊针法你已得三分真传，路上若有不适，可自行施针缓解。“
秦墨郑重接过：“陈老大恩，秦墨没齿难忘。“
“不必言谢。“陈老叹息，“守碑人与天宫之争关乎天下气运，老朽虽非武林中人，也知大义所在。“他看了眼正在溪边采花的两个少女，“此去云岚城三百里，最快也要五日。马帮鱼龙混杂，务必小心。“
秦墨点头，目光扫过马帮众人。这些看似普通的贩药人，实则个个太阳穴微鼓，步伐沉稳，显然都有功夫在身。尤其是那赵老大，双手骨节粗大，应该是外家拳高手。
“陈老，这马帮...“
“药材生意只是幌子。“陈老低声道，“他们实则是'药王谷'的外围弟子，专与天宫作对。天宫垄断天下奇药，药王谷便暗中扶持这些马帮，为各地反抗势力输送药材。“
正说着，阿青拉着秦雪跑回来，手里捧着用大树叶包着的野果：“秦大哥，尝尝这个！“
秦雪抢先接过：“我哥有伤，不能乱吃东西。“
阿青撇嘴：“怕什么，又不是毒药。“她自己先吃了一颗，“看，没事吧？“
秦墨微笑致谢，接过一枚野果慢慢咀嚼。果肉酸甜，带着山野清香。他注意到阿青手腕内侧有个小小的青色纹身——像是某种草药图案。
陈老显然也看到了，眉头微皱但没说什么。他起身告辞：“老朽还要去采几味药，就此别过。秦小子，记住孙兄的话，玉枕、风府、大椎三穴可应急。“
目送陈老离去，秦墨心中怅然。这位萍水相逢的老者冒险相助，恩情难报。现在前路茫茫，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午时刚过，马帮启程。秦墨躺在板车上，身下垫着干草，随着车辆摇晃昏昏欲睡。秦雪被安排在阿青的车上，两辆车间隔不过三丈，抬眼就能看见。
车轮辘辘，沿着河谷向北行进。约莫一个时辰后，阿青突然跳上秦墨的车，笑嘻嘻地递来一个水囊：“秦大哥，喝点药茶，对伤势有好处的。“
秦墨道谢接过，却没急着喝：“阿青姑娘懂医术？“
“略懂一二。“阿青骄傲地昂起头，“我爹说我们药王谷的弟子，三岁识药，五岁熬汤，十岁就能开方子了。“
秦墨心中一动：“药王谷与天宫有仇？“
阿青脸色微变，四下看了看才低声道：“天宫垄断灵药，高价售卖，不知害死多少百姓。我们药王谷专门研制平价替代药方，自然被他们视为眼中钉。“她忽然压低声音，“秦大哥，你们是不是也被天宫追杀？“
秦墨不置可否：“为何这么问？“
“你妹妹的玉坠...“阿青眼睛亮晶晶的，“我在谷中古籍上见过图样，据说是上古神物'守心玉'，天宫一直在搜寻。“
秦墨表面平静，心中却掀起波澜。这少女看似天真，实则眼力过人。他假装咳嗽掩饰情绪：“小姑娘眼力不错，这确实是家传玉佩。“
阿青还要说什么，前方突然传来号角声。她脸色一变：“有情况！“说着跳下车向前跑去。
秦墨强撑起身子，看见马帮车队已经停下，赵老大正带着几个汉子向前方树林张望。秦雪趁机跑回哥哥身边，小脸紧绷：“哥，阿青有问题！“
“怎么说？“
“她手腕上的纹身...“秦雪声音发颤，“我在白罗刹的一个手下身上见过类似的！“
秦墨心头警铃大作。如果阿青真是天宫卧底，那这马帮...他急忙环顾四周，发现车队不知何时已驶入一处狭窄山谷，两侧峭壁如刀削，正是设伏的绝佳地点！
“准备跑。“秦墨低声道，同时从药堆中摸出几株干枯草药捏在手中。
就在这时，前方树林中飞出一支响箭，带着尖锐哨音划过天空！
“埋伏！“赵老大大吼一声，“保护药材！“
马帮汉子纷纷抽出藏匿的兵刃，但为时已晚——两侧山崖上突然冒出数十名黑衣人，箭如雨下！更可怕的是，原本站在赵老大身边的阿青，突然反手一刀刺入他后腰！
“阿青！你...“赵老大踉跄几步，难以置信地瞪着养女。
阿青脸上天真烂漫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冷酷杀意：“老东西，真以为我是你女儿？三年前那场山洪，就是我设计的！“
赵老大怒吼着扑上去，却被两支利箭射中胸口，重重倒地。马帮众人顿时大乱，有的拼死抵抗，有的试图驾车突围，但都被箭雨逼回。
秦墨拉着妹妹躲到车底，心中懊悔不已。他早该察觉异常，现在陷入重围，自己武功尽失，妹妹又无实战经验...
“哥，左边崖壁有个裂缝！“秦雪突然指向左侧，“我能看到...看到我们逃到那里的画面！“
秦墨惊讶地看向妹妹，发现她双眼再次泛起碧光——守心玉的能力在危机中又觉醒了！
“走！“秦墨抓起一把药草塞进口袋，拉着妹妹弯腰前行。他们借着马车掩护，慢慢向左侧崖壁移动。
箭雨稍歇，黑衣人开始下山清场。秦墨看见阿青——不，现在该叫她卧底了——正指挥手下搜查每辆马车：“重点找一男一女，男的有伤在身！“
眼看就要被发现，秦墨突然从口袋掏出几味草药快速揉搓，然后猛地抛向空中！草药粉末随风飘散，接触到火把的瞬间，竟爆出一团刺鼻黄烟。
“咳咳...什么鬼东西！“
“有毒！闭气！“
黑衣人乱作一团。秦墨趁机拉着妹妹冲向崖壁裂缝。眼看就要到达，身后突然传来破空声——三枚飞镖呈品字形射来，封死所有闪避角度！
“哥！“秦雪尖叫一声，竟转身挡在哥哥身前！
千钧一发之际，她脖颈上的守心玉突然亮起白光，形成一道薄薄光幕。飞镖击中光幕，速度大减，最终只在秦雪手臂上划出浅浅伤口。
秦墨来不及惊讶，拽着妹妹钻进裂缝。这裂缝外窄内宽，进去后是个勉强能容两人的小洞穴。他搬来几块石头堵住入口，这才喘着气坐下。
“傻丫头，谁让你挡镖的！“秦墨心疼地看着妹妹手臂的伤。
秦雪却笑了：“守心玉告诉我...那些镖伤不到我。“她好奇地看着散发微光的玉坠，“哥，它好像在和我说话...“
秦墨若有所思。看来守心玉的能力远不止预知危险这么简单，随着时间推移，秦雪与它的联系会越来越深。
外面喊杀声渐弱，偶尔传来一两声惨叫。秦墨从石缝中窥视，看见马帮众人已全军覆没，阿青正带人搜查每辆马车。
“奇怪，人呢？“阿青柳眉倒竖，“明明看见往这边跑的！“
一个黑衣人指着崖壁裂缝：“小姐，那边有个洞！“
阿青冷笑一声：“放烟熏出来！“
秦墨暗叫不好。这洞穴没有后路，一旦放烟，他们要么被呛死，要么出去送死...
“哥，看那里！“秦雪指向洞穴深处。
借着守心玉的微光，秦墨看见岩壁上有一道几乎不可见的缝隙，宽不足半尺，但有凉风透入，说明后面是空的！
“能过去吗？“秦雪担忧地看着哥哥高大的身躯。
秦墨咬牙：“试试。“他先帮妹妹侧身挤入缝隙，然后自己深吸一口气，收腹缩肩，艰难地往里挪。
缝隙比想象中长，最窄处几乎卡住秦墨的肋骨。就在他进退两难时，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呛咳声——追兵已经进洞了！
“哥！“秦雪在另一端焦急地呼唤。
秦墨猛一用力，终于挤过最窄处。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个天然溶洞，洞顶垂下无数钟乳石，地面湿滑，不知通向何处。
“走！“秦墨拉起妹妹，沿着溶洞前行。身后隐约传来阿青气急败坏的咒骂声，但岩缝太窄，黑衣人一时半会追不上来。
溶洞曲折幽深，岔路众多。秦雪双眼碧光闪烁，带着哥哥一次次选择正确路径。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终于出现微弱亮光。
“出口！“秦雪欣喜地加快脚步。
亮光越来越强，最终他们爬出一个隐蔽的洞口，外面是陡峭的山坡，下方隐约可见一条官道。
“我们绕到山谷后面了。“秦墨喘息着坐下，经脉又开始剧痛。他取出银针，按照孙医仙所授，刺入玉枕、风府、大椎三穴，暂时缓解痛苦。
秦雪担忧地看着哥哥：“接下来怎么办？马帮没了，我们怎么去云岚城？“
秦墨望向远处的官道：“步行。天宫的人肯定在主要路口设卡，我们走小路。“
他刚想起身，突然胸口一闷，喷出一口黑血！原来强行挤过岩缝牵动了内伤，加上一路奔逃，孙医仙的续命丹也压制不住了。
“哥！“秦雪惊慌地扶住他。
秦墨摆摆手，强撑着站起来：“没事...继续走...“
兄妹二人相互搀扶着下山。秦墨额头冷汗涔涔，每一步都如踩在刀尖上。秦雪紧紧搂着哥哥的腰，泪水在眼眶打转。
日落时分，他们终于来到山脚一处废弃茶棚。秦墨再也支撑不住，瘫坐在墙角。秦雪用找到的破瓦罐接了山泉，又采来几株认识的草药捣碎给哥哥服下。
“小雪...你休息吧...“秦墨虚弱地说，“明天...继续赶路...“
秦雪摇头，倔强地守在哥哥身边。夜幕降临，虫鸣四起。她望着满天星斗，轻声问：“哥，你说妈妈知道我们现在这样吗？“
秦墨勉强笑笑：“一定知道...她会在天上...保佑我们...“
秦雪握紧守心玉，突然说：“哥，我觉得阿青不会轻易放弃。她说过天宫在找守心玉...“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犬吠声。秦墨神色一凛，强撑着坐起来：“听声音...是追踪犬！“
秦雪碧眼闪烁：“我看见...看见他们沿着我们的气味追来...有六个人...阿青带队...“
秦墨咬牙站起：“走！“
但已经晚了。茶棚外亮起火把，阿青甜腻的声音传来：“秦大哥，秦妹妹，别躲了~我知道你们在里面~“
第十三回智斗卧底显医道双玉共鸣现生机
犬吠声越来越近，火把光亮已经照进破败的茶棚。
秦墨将妹妹护在身后，强忍经脉剧痛，手中紧握三根银针——这是他最后的武器。秦雪双眼碧光闪烁，低声急促道：“六个人，两只犬，阿青在中间...他们半分钟后到门口！“
“躲到柱子后面。“秦墨推了妹妹一把，“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出来！“
秦雪刚要反对，突然守心玉剧烈发烫，她眼前闪过一幅画面：哥哥被乱刀砍倒，自己则被阿青生擒...不，这不是她想要的未来！
“哥，我有办法！“秦雪飞快地说，“守心玉让我看到...看到如果我们分开跑，你能活！“
秦墨断然拒绝：“不行！“
“没时间争了！“秦雪突然从地上抓起一把尘土抹在脸上，又扯乱头发，“我会引开他们，你趁机...“
话音未落，茶棚大门被一脚踹开！阿青带着五名黑衣人冲进来，两只狰狞的獒犬龇牙咧嘴，随时准备扑击。
“哎呀，找到啦~“阿青甜笑着拍手，“秦大哥气色不太好啊，要不要小妹给你看看？“
秦墨冷冷注视着她：“天宫地字堂的？“
阿青——现在该叫她的真名冷青了——微微吃惊：“眼力不错嘛。不错，小女子冷青，地字堂副堂主。“她做了个手势，两名黑衣人立刻封住门口，“把玉佩交出来，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点。“
秦雪突然从柱子后冲出来，守心玉高举过头：“来拿啊！“说完转身就往后窗跑！
这一举动出乎所有人意料。冷青尖叫：“抓住她！那玉坠是守心玉！“
两只獒犬率先扑出，黑衣人紧随其后。秦墨想阻拦，却被冷青一刀逼退。就这么一耽搁，秦雪已经跳出后窗，消失在夜色中。
“废物！追啊！“冷青气急败坏地吼道，四名黑衣人急忙追了出去。
茶棚内只剩下秦墨和冷青，以及一名持刀戒备的黑衣人。冷青转向秦墨，笑容阴冷：“没关系，抓住你一样能引她回来。“
秦墨暗中观察四周。茶棚里散落着破桌椅，墙角还有些发霉的茶叶和草药，这是他唯一能利用的东西。
“你们怎么找到我们的？“秦墨故意拖延时间。
冷青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小瓶：“'千里香'，马帮车上我偷偷撒在你妹妹衣角的。别说三十里，三百里都追得到！“她突然沉下脸，“别耍花样了，交出九劫玉佩！“
秦墨假装虚弱地咳嗽，慢慢向墙角挪动：“玉佩...不在我身上...“
“撒谎！“冷青厉喝，“搜他！“
黑衣人上前粗暴地搜查秦墨，果然一无所获。冷青眯起眼睛：“藏哪了？“
秦墨苦笑：“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冷青突然笑了，那笑容让秦墨毛骨悚然：“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她从腰间取下一个小皮囊，“知道这是什么吗？'万蚁噬心散'，沾上一点，就像一万只蚂蚁在血管里爬...你会求着告诉我玉佩在哪的。“
秦墨背在身后的手悄悄抓起一把发霉的茶叶和几株干枯草药。他精通药理，知道霉变的绿茶与断肠草混合会产生致幻气体。
“最后问一次，“冷青打开皮囊，“玉佩在哪？“
“在这里。“秦墨突然扬手，将混合物抛向火把！同时屏息闭眼，向后急退。
“砰！“
一团诡异的绿色烟雾爆开，冷青和黑衣人猝不及防，吸入气体后顿时双眼赤红，开始抓挠自己的皮肤，发出凄厉惨叫。
“痒！好痒！“
“有虫子！我血管里有虫子！“
趁他们神志混乱，秦墨抄起一根断桌腿，狠狠击倒黑衣人，然后冲向冷青。冷青虽然也中了招，但功力较深，勉强保持清醒，举刀格挡。
“卑鄙！“冷青咬牙切齿，“我要把你千刀万剐！“
秦墨不答话，桌腿如剑，使出九劫剑法的招式。虽然无内力加持，但精妙剑招仍逼得冷青连连后退。她双眼红肿流泪，视线模糊，只能凭风声判断攻击方向。
“嗤！“
桌腿尖端刺入冷青肩膀，带出一蓬鲜血。冷青痛呼一声，反手一刀划破秦墨胸口，顿时血流如注。
两人踉跄分开，各自喘息。秦墨伤势更重，眼前发黑，全靠意志支撑。冷青也好不到哪去，致幻气体让她产生严重幻觉，看秦墨竟有三四个重影。
“你...逃不掉的...“冷青狞笑着又举起刀，“地字堂的人...已经包围这里...“
秦墨心知不妙。自己重伤在身，妹妹又不知去向，难道今日真要命丧于此？
就在此时，茶棚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马蹄声，紧接着是黑衣人的惨叫和犬吠声戛然而止！冷青脸色大变：“什么人？！“
茶棚大门再次被撞开，一个熟悉的身影冲了进来——是秦雪！她身后还跟着个白须老者，手持青竹杖，正是已经“死去“的孙医仙！
“孙...孙前辈？“秦墨难以置信。
孙医仙呵呵一笑，竹杖轻点，冷青顿时如遭雷击，瘫软在地。他快步来到秦墨身边，把脉后皱眉：“胡闹！伤成这样还敢动手？“
秦雪哭着扑到哥哥怀里：“哥！我在半路遇见孙爷爷，他说根本没死，那晚是用了龟息术骗过敌人...“
孙医仙从药囊取出金针，迅速为秦墨止血：“长话短说，那晚老朽确实用了假死之术。天宫势大，必须让他们以为守碑人一脉已经断绝，才能争取时间。“
秦墨心中疑惑万千，但失血过多让他说不出话。孙医仙喂他服下一颗药丸：“先疗伤，详情路上说。这里不安全，天宫大队人马很快会到。“
他转向昏迷的冷青，从她怀中搜出那瓶“千里香“，冷笑道：“地字堂的小把戏。“说着将药瓶摔碎，又取出另一瓶药水洒在周围，“这下追踪犬也闻不到气味了。“
秦雪扶着哥哥上马，孙医仙则拎起冷青扔在另一匹马上：“这丫头知道不少天宫内幕，带着有用。“
三人两马迅速离开茶棚，向北方疾驰。夜风扑面，秦墨虚弱地问：“前辈...我们去哪？“
“云岚城！“孙医仙声音铿锵，“莫问天那老东西已经等你多时了！“
秦墨心头一震：“师父...他还活着？“
“不仅活着，还在天劫碑前为你准备了份大礼。“孙医仙神秘一笑，“九劫剑法最后一劫'无妄劫'的真正传承！“
就在这时，秦墨怀中的九劫玉佩突然微微发烫，而秦雪的守心玉也同时亮起。两玉之间似乎产生了某种共鸣，在夜色中划出一道奇妙的绿白交织的光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