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北境风情
橡果村的炊烟在暮色中袅袅升起。
夕阳将三个骑手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村口结霜的界石上，宛若三柄出鞘的利剑。
“白狼大人！”
沙哑的呼喊打破了黄昏的静谧。
一个佝偻的老人拄着歪扭的橡木杖，带领十余名村民而来。“我是安德，橡果村的村长。我们恭迎冬狼团的勇士。”
威克斯用肘尖轻碰杰洛特，揶揄低笑，“去年可没这排场。”
杰洛特望着村民们敬畏的眼神，鎏金般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无奈。“我也没想到，'白狼'的传闻会飘进这种小村落。”
琼恩不自在地扯了扯绣着冰原狼纹章的披风，显然对这种正式的迎接有些局促。
杰洛特翻身下马，铁靴碾碎薄冰，发出细碎的迸裂声。
“安德村长，不必多礼。”
老者身后立着个清秀少女，粗麻衣裙裹着纤细的身段，亚麻色发丝间若隐若现一段瓷白的后颈。
“这是老朽的孙女，安娜。”
老安德将少女往前推了推，沟壑纵横的脸上堆满殷勤的笑容，“快给大人们奉上面包与盐。”
安娜捧着橡木托盘上前两步。
杰洛特拈起一块黑麦面包，轻蘸盐粒送入口中。
这是维斯特洛传承千年的宾客权利，一旦接受主人的面包与盐，双方皆不得加害彼此，违者将受诸神诅咒。
老安德引他们进入自家长屋，早有村民牵走马匹照料。
村长的房屋比周遭茅舍宽敞许多，房梁上垂着风干的鹿腿和药草束，火塘里的火焰噼啪作响，驱散了北境冬夜的寒意。
村民们挤满了长屋，敬畏地望着三位战士。
威克斯正眉飞色舞地向村民讲述著名的群狼之战：“当我的剑捅进那头灰狼的眼窝时，那畜生一爪子拍断了我三根肋骨，可我......”
他的声音忽高忽低，引得村民们发出阵阵惊呼。
“够了。”
杰洛特的木杯叩响桌面，打断了他。
“说说村子近来可有什么麻烦。若在我们能力范围内，会提供帮助。如果没有，请安排我们休息的房间，明早还要继续赶路。”
安德村长搓着双手：“托史塔克大人的福，今年冬天虽然漫长，但我们村没人饿死，...，没有要劳烦诸位的事情。”
杰洛特微微颔首：“既如此，请村民们回去歇息吧。”
深夜狼时。
杰洛特躺在村正家最好的客房里，月光从松木梁椽间渗下落在青石地上。
他刚吹熄蜡烛，准备合上眼，就听见门栓被轻轻拨动的声响。
杰洛特的手指无声地扣上枕边的剑柄，却在下一刻嗅到了一缕混合着花香与少女肌肤的气息。
门缝间漏进一缕摇曳的烛光，安娜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她捧着一支蜡烛走进来，火光在她脸上跳动，映照出那双小鹿般湿润的眼睛。她换了一件干净素白的睡裙，但布料依旧单薄，在烛光下几乎透明。
“大......大人。”
她的声音细若蚊鸣，脸几乎埋进胸口。
杰洛特暗叹一声，威克斯那张乌鸦嘴，还真叫他料中了。
他从床上撑起身体：“有什么事？”
安娜没有回答，只是颤抖着解开腰间的束带，褪下那件单薄的麻衣。冬夜的寒气让她肌肤泛起细小的疙瘩，烛光在她曲线柔美的身体上流淌。
“白狼大人......求您怜惜我。”
她扑进杰洛特怀里，温软的身躯像一团棉花糖般贴了上来。
杰洛特只感觉有一头湿润的小鹿在舔舐他的脸庞，安娜的吻生涩而急切，带着香草叶的气息。
“安娜，”杰洛特抓住少女的肩膀，将她缓缓推开，“你这样做可想到了后果？明天我就会离开橡果村的。”
“是爷爷叫我来的，他说你马上就会被封为骑士老爷了...”少女的声音颤抖着，红着脸说道，“而且...而且我喜欢您，大人，我...我还是第一次，请您温柔些。”
杰洛特忽然意识到，作为最靠近临冬城的村落，橡果村的消息确实比别处灵通许多。
烛光下。
安娜的身体宛如一尊象牙雕塑，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映出少女特有的青涩曲线。
杰洛特深深吸了一口凛冽的夜风，却压不下体内翻涌的燥热。
他闭了闭眼，最终认命般地叹了口气。
杰洛特掀开被子，伸手将那个微微发抖的小身子揽进怀里。
“冷吗？”他低声问，手掌抚过少女冰凉的背脊。
安娜摇摇头，但牙齿却在打颤。
杰洛特轻笑一声，用被子裹住两人，开始用体温温暖这个勇敢的姑娘。
他的吻落在她的额头、鼻尖，最后覆上那两片柔软的唇瓣。
这一夜，简陋的村屋成了最温暖的宫殿，当她适应后发出小猫般的呜咽时，他引导她探索愉悦的巅峰。
屋外，北风呼啸而过，却吹不散这一室的旖旎。
次日清晨，威克斯见到杰洛特从房间出来，故意对自己的队长眨了眨左眼：“看来我预言成真了？”
杰洛特无奈摇头，却没有否认。
当安娜端着早餐出现时，她的步伐有些不自然，但脸上却洋溢着隐秘的喜悦。她不敢直视杰洛特的眼睛，却在递面包时小指悄悄擦过杰洛特的掌心。
破晓的寒霜为老橡树镀上银边。
启程时分，杰洛特与安德村长进行了一场简短的谈话。
“我们刚出临冬城，冬狼团的巡游你应该清楚。当我巡游归来时，会接安娜去临冬城。我不会亏待她和你们家族。”杰洛特郑重承诺道。
老安德村长深深鞠躬：“遵从您的吩咐，安娜能侍奉白狼，是我们家的荣耀，愿旧神保佑您。”
三人骑马离开橡果村，杰洛特回首望去。
只见安娜仍伫立在村口那棵百年橡树下，晨风轻抚她亚麻色的长发，在朝阳中泛起金色的光晕。
他抬手挥别，少女立刻踮起脚尖用力挥舞手臂。
“啧啧，”威克斯促狭地挑眉，“看来我们的白狼不仅能斩狼诛熊，更精通俘获芳心啊。”
琼恩假装没听见，目光固执地盯着前方的国王大道。
杰洛特轻夹马腹，狼皮斗篷在晨风中猎猎作响：“北境的姑娘们总是太过热情。不过比起对付野兽，这确实更让人头疼。”
……
融雪的春风裹挟着泥土气息，此后半月行程平静无波。
直到某个边境村落求助，冬狼小队花了半日追踪，终在落日时分将那头祸害牲畜的雪豹猎杀。
越往南行，空气中凛冽的寒意便褪去几分。
行至颈泽时，一场滂沱大雨将道路变成了黏稠的泥沼，每次马蹄抬起都会带起大块湿重的泥巴。
行程的延误使他们未能赶到预定村落，只得在卡林湾的废墟中扎营。
这座矗立在沼泽边缘的古老城堡，曾是先民们镇守颈泽的要塞。几个世纪的风雨侵蚀让城墙爬满藤蔓，月光透过残破的拱顶，在长满苔藓的石板上投下诡谲的光斑。
“阴森得像是幽灵的老巢。”威克斯裹紧斗篷嘟囔着。
杰洛特胸前的狼头徽章却始终静止。
他拨弄着篝火，火星腾起时照亮了他鎏金般的眼眸：“至少今晚，这里的亡灵比活人更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