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还是被他给看见了
周雨菲跑到一个三岔路口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看看左边的路，再看看右边，茫然了，“去哪里找他呢？”
她只知道名字，连他在哪个系，哪个班都不知道。
“周同学。”
这时，后面有人追了上来，正是刚才那个女警察，“刚才忘了，你个手机是你的吧？”
周雨菲低头一看，正是昨天被她扔掉的手机，一个角凹陷了一块，屏幕裂了几道，已经大残。
她一看到这个手机，心里就哆嗦一下，下意识退了一步，摇头道，“这个我不要了。”
女警察表示理解，说道，“好吧，我可以帮你把它销毁。”
“麻烦你了。”
周雨菲见她要走，突然想起一事，忙道，“警官，你知道陈鸣的电话吗？可不可以帮我打给他？”
女警察先是点头，很快又摇了摇头，“我有他的电话，但是打不通。他应该是开启了拒接陌生电话的功能。”
昨天晚上，他们组里所有人都拨过陈鸣的号码，全都打不通。
身份证上的地址也去找过，没在那里。最后申请了权限，定位他的手机号码，也定位不到，没有信号。
“那你知道他宿舍在哪里吗？”
女警察记性很好，将陈鸣的所有资料都记在脑子里，“九栋902。”
“谢谢。”
周雨菲脸上终于浮起一丝笑容，说道，“方警官，你人真好，这是你儿子吧，真乖。”
儿子？
姓方的女警察愣了一下，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右脚旁边，那里什么也没有。一时间，她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背生出，直冲后脑勺，最后炸开。
……
“老唐，到了。”
网约车上，唐泽龙一脸悲伤地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听到李佳乐的话，一抬头，见到熟悉的学校大门，想到佳人已逝，不禁悲从中来，鼻子一酸，流下眼泪。
“走吧。”
平时最喜欢损人的李佳乐并没有取笑他，拉着他下车。
两人一路回到寝室。
唐泽龙一句话都没说，意气消沉，沉浸在哀伤的情绪中。
李佳乐看得直叹气，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损人他在行，安慰别人是真的不会啊。
到了寝室后，唐泽龙没有搭理坐在里面的陈鸣，直接翻身上了床铺，把被子往头上一蒙。
陈鸣有点莫名其妙地看着李佳乐，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唉。”
李佳乐摇摇头，表示一言难尽。
陈鸣没打算多问，背上书包准备去图书馆。
“老陈。”
李佳乐追了出来，小声提醒道，“最近，可千万别在他面前提周雨菲的名字，他总觉得自己没保护她，才造成她的死……”
“谁的死？”
陈鸣愣了一下。
这时，过道里传来几声“卧槽！”的怪叫。
听声音，就知道是隔壁几个寝室的男生。
陈鸣不是大惊小怪的人，对此并不在意，正要追问李佳乐是怎么回事，就见他盯着自己的身后，脸色剧变，瞬间失去血色，瞳孔地震，像是见了鬼一样。
“鬼——鬼啊——”
李佳乐尖叫一声，吓得连连后退。
什么鬼？
这夸张的反应，让陈鸣有些莫名其妙，回头一看，就看见换了一件淡黄色连衣裙的周雨菲正快步朝这边走来。
她此时神情有些焦急，整个人的状态，有点像是昨天晚上。
这是怎么了？
陈鸣有些奇怪，刚才分开的时候还好好的，变得阳光开朗，怎么又焦虑了？
两人目光一交汇，周雨菲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快步走到他身边，紧紧挽住他的手，脸上浮现如释重负的安心。
“怎么了？”
陈鸣想到唐泽龙就在里面，想要不着痕迹地将手抽出来，这一抽，却根本抽不动——周雨菲抱得太紧了。
“刚才，警察来找我了。”
周雨菲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不过，我没有跟他们透露关于你的事。”
嗯。
嗯？
陈鸣听到第二句话，差点没转过弯来，这话是几个意思？搞得他好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一样。
他正想问清楚——
“雨菲？”
一声尖叫差点把他的耳膜给刺穿了。
是唐泽龙，他一手撑在床板上，保持着朝门外张望的姿势，此时脸上的表情是震惊，呆滞，惊恐，难以置信……
结果，还是被他给看见了。
陈鸣心下暗叹。
昨天晚上，他打电话把李佳乐叫到医院，就是不想让唐泽龙看见周雨菲拉着他的手不放的样子。
没想到，最后还是没躲开。
只不过，他的反应会不会有点太夸张了？
这时，别的宿舍的男生谈论声传到他耳中，“真的是周雨菲！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对啊，我听说她从十几层楼摔下来，死状惨不忍睹。后来来了十几个人才清理干净……”
“不会是诈尸吧？”
“她死了后还是那么漂亮，要是能来一发……”
“……”
陈鸣听到这些议论，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以为周雨菲已经死了。
怪不得李佳乐和唐泽龙会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他们估计以为自己真的见了鬼吧。
他转头看了一眼，见周雨菲完全没有有解释的意思，只得开口道，“老李，老唐，你们这是什么反应。谁告诉你说周雨菲同学死了的？她活得好好的，别咒人家。”
被吓得面无人色，差点屁滚尿流的李佳乐这时发现了，眼前的周雨菲，确实不像是厉鬼的样子。
如果她真的是鬼，还能在大白天显形，老陈早就死了。
他心下一松，干笑道，“原来是这样，哈哈哈……”
此时，唐泽龙从床上跳下，激动得又哭又笑，“雨菲……你真的没死……哈哈……我就知道……太好了！”
他冲上去想要去抱周雨菲。
她眉头一皱，有些嫌弃地往陈鸣身后一躲。
“不好意思，我太激——”
唐泽龙有些尴尬地停下来，话说到一半，突然愣住了，直勾勾地看着周雨菲和陈鸣握在一起的手。
不仅握在一起，而且是十指紧扣。
“你……你们……”
他如遭雷殛，哆嗦地指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
……
此时，杨俊霖坐在一辆面包车上，看着坐在对面全副武装的人员，还有一左一右，他钳制得无法动弹的另外两名武装人员，简直如坐针毡。
他知道，自己肯定是摊上大事了。
说是护送，这完全就是押解好吗。
可惜，这四个人就像哑巴一样，不管他怎么问，都不开口。
终于，杨俊霖被带回了局里，直接关进了隔离室里面。
隔离室，一般用来关那些重度污染的嫌犯。
他一颗心也直往下沉，最后一丝侥幸也没了。
等见到组长的时候，他差点哭了，“组长，我是不是没救了？”
组长一脸严肃，沉声道，“还记得几天前，你参与的那个任务吗？”
杨俊霖用力点头，“记得。”
“跟你一起去执行调查任务的另外四名调查员，心灵都被污染了，就在不久前接连失控，疯狂地攻击身边的人。现在，要给你做一个全面的检查。”
杨俊霖一下子蔫了，认命似地说，“我就知道，我没那个命……来吧。组长，答应我，我要是真的有失控的迹象，给我一个痛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