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神圣不可侵犯的私人财产
清晨的阳光洒落在波士顿。
“可惜了，昨晚无风。”
雨果站在窗前，看着工厂区那边逐渐熄灭的火焰，再次责怪自己不该提前离开，工人们忙活了大晚上，成果却不尽如人意，未能达到他的预期。
“我要回家一趟。”威廉太太说道。
“一起吧。”雨果回答。
威廉太太双手紧攥床单，胸口剧烈起伏，厉声质问：“你想干什么？”
“干！”
雨果撇撇嘴，他没想到对方记性如此差，昨晚答应好的事情，转眼就忘记。
他啪的一声再次展开专利图纸，指着上面的弹簧装置说道：“当然是贩卖专利，你想哪里去了。”
威廉太太脸色瞬间通红，尴尬的看向图纸，眼前似乎出现了绿油油的美金，也忘记了刚才的尴尬。
差点说出现在就一起回家，还好从小的礼仪教导她，不能带一个陌生男人回家，但一想到昨晚的讲解很有道理，实验起来成本不高，不能让到手的美元溜走。
“如何解释在哪里相识？”威廉太太自言自语道。
雨果是一个诚实而守信的人，瞧见金发的威廉太太真心实意想帮他牵线搭桥，贩卖第一笔专利，他就不能再把对方留在房间，违背昨晚的誓言。
“我等会去工厂区，你回家换身衣服后，以查看工厂损失为由去看一眼，我再想办法跟你和你丈夫接触。”
威廉太太眼睛一亮：“没问题，我现在就回去。”
“期待见到你丈夫那一刻。”
雨果绅士的脱帽行礼，目送威廉太太离开。
等了大约十分钟，雨果饮尽最后半杯威士忌，拿起手杖，推开房间大门。
坐在一辆出租马车上，雨果微微拉开窗帘。
波士顿城区没有受到工人罢工的影响，街道两旁的一切都完好无损，只能从路上行人惊讶，不解，兴奋等各种表情中判断，昨晚发生的事情，已传遍了整个波士顿。
走了没一会，马车停了下来，雨果心中有所猜测，主动拉开车门，外面站立着两名警员。
雨果微微皱眉，不解的问道：“有事吗？”
警员看到他的装束，脸上严厉的神色消退，但仍有一丝怀疑的问道：“先生，以你的财力不应该坐出租马车。”
“这个时候还坐私人马车，你们脑子里面到底装的什么。”雨果骂道。
虽然现代警察制度还没有建立，波士顿警局不算真正意义上的警察局，但对方能问出如此白痴的问题，就知道昨晚没烧毁整个纺织行业，全靠工人们没有对抗的经验，昨晚若是他指挥，今天的波士顿不会再有纺织三巨头。
他趁着警员愣神的功夫，啪的一下关门车门，继续行驶在波士顿的街道。
“先生，到了。”车夫说道。
“等我五分钟。”雨果说道
他走下马车，站在警局前，目光扫过那些神色紧绷，步履匆忙的警员，他能闻到空气弥漫着一种压抑的焦躁感，仿佛一个火星就能引爆整个警局。
他整理一下衬衣，握紧手杖，迈步走了进去。
警局内部一片混乱，办公桌上堆满散乱的文件和报告，几名工厂主正激动的向警长控诉，拳头不停的砸向桌面。
角落里，几十名衣衫褴褛、鼻青脸肿的工人被捆缚在地。
雨果注意看了几秒，没发现熟悉的人，但他从工人的眼神中看到了倔强不屈，感叹努力没有白费。
他站在原地等待了大约五分钟，耳边不停传来抓住那个叫安德鲁.加菲尔德的大胡子，我们要绞死他。
他撇撇嘴，在警局的大厅逛了一圈，见警员都非常忙碌，没心思接待他，为了不让车夫等太久，不让自己成为不诚信的人，他主动走到一名忙碌的警员身旁。
警员看到雨果的衣衫，克制住焦躁的心说道：“先生，今天无法接待你。”
“我能理解。”雨果点点头，“所以准备了一封信，空了看一下。”
随后他友好的扶住毡帽，果断离开警局。
“威廉格雷的纺织工厂。”车夫犹豫的说道，“先生，那里很乱。”
雨果道：“那是昨晚，你要相信警局的实力。”
车夫想了想，看在美金的面子上挥动马鞭，朝着工厂区而去。
马车缓缓驶向波士顿的工业地带，随着距离的缩短，空气中开始弥漫着焦糊的味道，雨果拉开窗帘，看到天空仍然被烟雾笼罩，几处废墟中还有零星的火光。
街道上，工厂主的私人武装，警员，以及假警员手里拿着枪，在街道上不断巡逻。
雨果干笑两声，这时候不会再有工人会大胆的来到工厂区，与其在这里作秀，不如想想怎么抓捕头领，震慑住心怀叵测的人。
期间，雨果的马车都拦下来好多次，好在名贵的衣衫免去很多烦恼，顺利到达威廉格雷的纺织厂。
威廉·格雷作为一名占据波士顿纺织业三成产量的商人，已不能简单称为工厂主，而应称作资本家，眼前的厂区占地超过3万平，拥有约500台纺织机器，而如此规模的工厂，据说威廉先生名下还有6家。
雨果估摸着这位威廉先生拥有的纺织机器超过3000台。
“一台机器专利授权费5美金，一共1.5万美金，足够我起飞了。”
雨果怀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来到工厂的大门旁，立刻一个身高约一米九，瞎了一只左眼，手里拿着长枪的人迎面走来。
这人看到雨果的衣衫，知晓对方身份不一般，露出想挤出一丝友善，但左眼苍白的眼珠破坏了这份友好，让他看起来颇为瘆人。
“先生，如你所见，工厂今天无法接待外人。”
那人的声音透露出深深的疲惫，想必昨晚与工人在工厂区的大街小巷进行过激烈的战斗，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睡觉。
而拥有充足睡眠的雨果，友好的按住帽檐，明知故问道：“我来自纽约，是一个发明家，昨晚刚刚达到，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
那人指着远处几具来不及处理的尸体，愤怒的说道：“昨晚工人们打砸工厂，我们被迫拿起武器反抗，到最后，那群蛀虫居然放火......”
雨果顺着那人的手看过去，几具身穿麻布棉服，脸庞淤青，眼神中透露出愤怒神色的尸体静静躺在碎石板路上。
他捂着胸口，震惊的后退一步，大声斥责道：“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工人不感恩工厂主的雇佣，反而打砸、烧毁机器，简直不可饶恕。”
“先生，我完全赞同你的话，那些不知感恩的工人根本不明白，我丈夫为了经营工厂，给他们提供工作，甚至向这些不知好歹的家伙支付丰厚薪水，为此承担了多大的压力，或许只有像你这样的绅士，才能理解我们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