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不是人啊！
“贞女，连翘？”
冯弃疾来到了绿化带的树下，他朝着树上喊着。
之前冯弃疾去当铺，姐妹俩说到处转转，一个小时后在树上集合。
但此时冯弃疾来到了树下却发现，姐妹俩不在。
突然，冯弃疾发现了地上有一片羽毛。
他蹲下来将羽毛捡起来，这才发现这羽毛似乎是鸽子的羽毛。
“难道……”
这让冯弃疾心中涌起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要知道，穆贞女单挑一只蟑螂都费老大劲儿了，要是遇到一只体型数倍与她的鸽子，那岂不是……
“前辈！”
一声呼唤，从空中出现。
冯弃疾抬头一看，发现了一只灰鸽子，那灰鸽子拍打着翅膀，缓缓飞到了冯弃疾的面前。
冯弃疾抬起了手，那鸽子竟然停留在冯弃疾的手上。
他这才发现，原来穆贞女和穆连翘，竟然就坐在了鸽子的背上。
“你们……”冯弃疾又惊又喜。
穆连翘嘻嘻一笑，她俏皮的双手撑腰：“刚才那几只鸟厮想要吃我和姐姐，就在情况危急时，我灵机一动，立刻用御兽术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就成功了！”
“御兽术？”冯弃疾看着这灰鸽子，鸽子不断发出了“咕咕”的声音。
他发现这野鸽子并不是斑尾林鸽，这才舒了口气。
毕竟斑尾林鸽那可是二级保护动物。
穆贞女连忙解释，原来姐妹俩刚才在树上看到几只樟木蚕，正要拿它们当野怪练剑，岂料就遇到了麻雀。
麻雀来势汹汹，速度又快，姐妹俩渐渐不敌。
恰好穆连翘最近学会了御兽术，于是就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用御兽术控制一只大鸟。
没想到还真成功了。
“我妹妹的法术，只能对一些温和的妖兽起作用，这次……我们差点就见不到前辈了。”穆贞女心有余悸。
冯弃疾看着穆贞女身上几道血痕，也是心痛。
暗道这些修仙者，真的是每时每刻都在和命运作斗争啊……
“今天贞女和连翘都立功了，晚上给你们做好吃的。”如今身上有了十万块，冯弃疾的建造大计终于可以进行。
他看向姐妹俩的眼神，愈发的暧昧。
穆贞女看到这样的眼神，立刻就打了个激灵。
只觉得这双眼睛，仿佛是已经把自己给看光了一样。
一个小时之后。
人民医院内，医生看着冯弃疾的报告单，他看了看冯弃疾，又看了看报告单。
“医师，现在我的情况怎么样？”冯弃疾关切的问道。
医生一脸的震撼：“不可能啊，不该啊……我记得你，上次我看你的肌酐还是800umol/L，怎么现在变成五百了？你之前难道是急性肾衰竭？”
冯弃疾突然想起了，尿毒症是不可逆的，但也不是百分百。
如果是急性肾衰竭导致的尿毒症，是可以有极小的几率恢复。
但冯弃疾是慢性肾衰竭，当然他不能这么说，毕竟真要是慢性肾衰竭导致的尿毒症恢复，那就是医学史上的惊天大新闻了。
他可不想成为小白鼠。
“现在我可以排尿了，但量还不是很大。”冯弃疾说道。
“那就对了，应该是之前误诊了！”医生掂了掂眼镜，“不过你现在的情况，依然还是尿毒症，只是从三期恢复成一二期之间，依然不容小觑。”
为了保险起见，冯弃疾还是去做了一次透析。
当冯弃疾躺在了熟悉的病床上时，护士就过来给冯弃疾扎针了。
看着冯弃疾胳膊上的静脉瘘，护士叹了口气：“小冯，最近怎么一直没来透析？”
“我失业了。”冯弃疾洒脱一笑。
这时，周围的人也都看了过来。
一个大妈说道：“你这么年轻，爸妈出钱给你透析啊！真是的，现在的年轻人，不把自己的命当命！”
那位年轻的护士瞥了大妈一眼：“这位年轻小伙子在申请五保户！”
此话一出，病房内立刻鸦雀无声。
五保户就是基本上就是绝户。
保吃、保穿、保医、保住、保葬。
大妈愣在原地，突然她给了自己一个嘴巴：“我真是该死啊！小伙子，阿姨刚才说话大声了。”
“没事，我都习惯了。”冯弃疾笑了笑。
又是一招绝杀。
大妈此时惭愧的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护士又问道：“怎么样，申请下来了没有？”
她给冯弃疾胳膊上贴上了医用胶带，机器也开始运作了，冯弃疾能感觉到身体内的血液在流动。
“被居委会的人申请走了。”冯弃疾已经释然了，别看居委会芝麻绿豆大点的权利，但对于冯弃疾这样的社会最底层，却还是碾压的。
此话一出，周围人有愤慨，也有无奈，但更多的是同情。
他看了一眼胸口口袋里面的姐妹俩，发现她们已经睡着了，就这样趴在了冯弃疾的胸口。
四个小时后，护士用医用绷带缠住了冯弃疾的胳膊，就宣告了透析结束。
他在卫生间的镜子前看着自己。
果然身上的水肿消了，整个人也精神了很多。
他还记得，当初造瘘手术的时候，他感觉天都塌了，但如今经历多了，无论是造瘘手术还是透析，倒也没那么可怕了。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钟了。
在超市冯弃疾买了不少东西，半年来还是头一次将冰箱给填满。
“这个叫酸奶的东西，真好吃！嗝儿！”穆连翘鼻子上还有些奶点，她还是头一次吃这样的浓稠酸奶。
穆贞女捧着一个塑料碗喝着酸奶，她喝得很文静，是小口小口的喝的，不想穆连翘和个女汉子一样，直接一口干。
“前辈明天就整理阁楼了吗？”穆贞女飞了过去。
冯弃疾看到穆贞女用这个塑料碗很合适，他也会心一笑。
事实上，冯弃疾在超市买了一套芭比娃娃的生活套餐。
显然一个大老爷们买这样的东西很奇怪，有个小女孩还问冯弃疾是不是也喜欢玩芭比娃娃。
这可把冯弃疾臊得慌，冯弃疾连忙说是给自己外甥女买的。
不过这些东西都很实用，冯弃疾也觉得值得。
“嗯，明天就开始。”冯弃疾打开了油烟机，避免做菜的时候，油烟呛到穆贞女。
穆贞女发现今天的冯弃疾，似乎比往常好看了不少。
棱角分明的下颚线，还有那认真的模样。
“我和妹妹，也能来给前辈帮忙吗？”穆贞女问道。
“当然可以。”冯弃疾笑道，虽然俩个小人儿也帮不了什么大忙。
但陪伴也是一种帮忙。
最近几天，冯弃疾说的话比他往年一个月都要多。
窗口冯弃疾还做了一个鸽子窝，那只灰鸽子被穆连翘拐回来当宠物养了。
所以冯弃疾也顺便买了一包鸽子粮。
毕竟鸽子是素食动物，养起来也不费力。
“开饭了。”冯弃疾端着两菜一汤走了出去。
“哇，好香的味道。”穆贞女闻了闻，一脸的笑意。
穆连翘则是打了个嗝儿，因为她酸奶喝饱了。
窗台的鸽子，正闭着眼睛打算打盹儿，然而它突然警觉的到处张望了一下。
就在远处的垃圾桶上，一直舔着爪子的狸花猫，正看着窗台上打盹儿的鸽子。
那一双眼睛，闪着危险的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