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又见孙经理
“高锋，别……”
“不要！”
本来还有些愣神的贾奶亮和王落丹，突然注意到他要动手，急忙忙出声阻止。
场面变化的太快，还没等他们来到跟前，故事的发展已经变换了方向。
想象中宁言被拳头打倒的场面，并没出现。
贾奶亮和王落丹的劝阻声被风吹得零散，宁言的右手像铁钳般扣住高锋的脖颈。
“咳咳咳……你放开我！”
身子被提起，脖领勒紧的高锋，一边咳嗽一边羞怒的说道。
“输了还想动手，你是个儿吗。”
说着，右手又往上抬了抬，悬空的身子又提高了些。
“宁导，有什么话好好说，先把手松开吧！”
贾奶亮在一旁，看看宁言，再看看高锋，一个是自己的同室好友，另一个是自己第一部电影的导演，他哪个都不想得罪。
王落丹简单的多了，无视了高锋，担忧的目视着宁言。
“你没事吧。”
球场上已经有其他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围了过来。
“孙贼，妈了个b，赶紧把……啊！”
嘴里的脏话还没讲完，宁言目露寒光，左手狠狠地抽了上去，把对方剩下的脏话按回了肚子。
“嘴巴再蹦脏字，一个字一个巴掌。”
后者的脏话在喉间打转，脸涨得比篮筐上的铁锈还要红。
“宁导”
转过头，淡淡的看着贾奶亮，便让他想开口的心思瞬间熄灭。
围观人群的手机屏幕此起彼伏，将这幕定格成学校论坛的实时热帖：“导演系新生单手拎起表演系‘小霸王’”。
“那个被提起来的是谁啊？”
“高锋吧，表演系的”
“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打起来了？”
“好像是高锋从背后想偷袭，被人反揍了。”
“哦哦，另外的那个是谁啊？怎么好像没见过？”
“别看我啊，我也不认识。”
“我知道我知道，导演系的宁言啊，前两天听我那摄影系的室友说了，刚拍完一部电影。”
“不是，咱们学院还有这么帅的？为什么才发现啊，表演系的那几个跟人家站一块，人家才像学表演的。”
“哎，不是，你们没发现这人力气好大啊，一只手给人拎起来了。”
围观群众议论纷纷。
“宁言，算了吧，把他打坏了，学校还得找你麻烦。”
周围人越聚越多，王落丹晃了晃他的胳膊。
轻“恩”一声，点点头，像是甩垃圾一样将高峰甩了出去，后者脚接触到地面后，高锋的球鞋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惯性作用下不受控的往后踉跄几步。
“孙…宁言，咱儿走着瞧儿。”
眼神一瞪，称呼及时拐弯，留下一句狠话。
“让开”遇到挡路的人，随意一推。
“哎，你！”
留给那人的只有一个背影。
宁言目光扫过人群中举着手机的女生。
好像是开学时要电话的学姐，此刻正对着镜头比出“震惊”的手势。
“宁导，高锋他……”贾奶亮的声音带着讨好的颤音，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球衣下摆，“他爸跟制片厂的人熟，要不……”
“怕什么？”宁言扯了扯皱巴巴的白衬衫，目光落在远处摇晃的篮筐上，“难不成还能让我赔篮筐？”
他转身时，听见王落丹憋笑的吸气声，以及论坛刷新时的“叮咚”提示音。
“宁导，不好意思，高锋他脾气比较直，你别介意。”
贾奶亮跟宁言告罪一声，小跑着追人去了。
“大家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了。”
人群三三两两散去，倒是有两个女生凑过来：“你叫宁言，我是99级表演班的，能给我你的电话号吗？”
“学姐，不好意思我没电话，我还有事，咱们再会。”
礼貌的回答二人，然后侧头示意王落丹还不走？
“看不出来嘛，你还挺厉害的。”
出了篮球场，王落丹领先半步，回头眼睛从上到下的打量着。
“看不出来的多呢，午饭点了，你请客食堂。”
“喂！凭什么我请客？”
“凭什么？就凭我被高锋莫须有的当了情敌，帮你挡住了对方的纠缠。”
“我让你挡了吗？你自己答应他打球，你可以不答应，没人逼你。”
“王落丹，知恩图报有没有听过？”
对方脚步一顿，下一句话让他目瞪狗呆。
“忘恩负义有没有听过。”
“……”
“走啦，开玩笑啦，请你吃请你吃。”
走了几步发现还呆在原地的宁言，王落丹乐呵呵的笑道。
篮球场发生的事情传播的很快，远比宁言的脚步快。
来到食堂打完饭坐下，食堂内已经有几道目光望向两人，嘴中还在窃窃私语。
他夹起一块排骨，故意对着隔壁桌的窃笑扬起眉：“看够了吗？要不要给你们签名？”
王落丹提醒他最近小心点，高锋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比拳头？他还真不怕。
猜想的报复，过了一个月也没动静，估计对方也只是当时人多，放放狠话。
一月中旬，宁言正在家中享受着周末的悠闲时光，谁料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打破了他的宁静。
“宁言，大周末的又在睡懒觉！”电话那头传来章明老师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
宁言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心中不禁嘀咕：大周末的，谁不睡个懒觉啊。
但他还是无奈地回应道：“老师，你也知道是周末啊，这才六点半。”
“哈哈，接下来这个消息说出来，保准你再也睡不着。”
章明老师笑道，“出租车入围柏林电影节了！”
“什么！？真的入围了？”
宁言猛地一惊，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学校也是刚刚得到消息，真的入围了，赶紧到学校来。”章明老师的话语中充满了喜悦。
宁言连忙洗漱完毕，路上路过早餐店，买了份早餐匆匆喂食一下饥饿的肚子，便匆匆赶往学校。
此时的时间才刚刚过七点，校园内只有几个零星的身影。
他迈着轻快的步伐，很快来到章明的办公室。
敲了敲门，办公室里就两道身影，一位是老师章明，另外一位竟然是中影的孙经理。
宁言心中一动，估计对方也是收到电影入围的消息了。
“老师，孙经理也在呢。”宁言打招呼道。
“宁导，咱们又见面了。”
孙经理热情地迎了上来，脸上的笑容比上次见面时热情了太多。
几人各自找到板凳坐下后，章明老师开口说道：“宁言，电影已经入围了，周一就去办理护照，学校会联系使馆，行个方便。”
宁言点了点头，虽然心中激动，但他还是保持着镇定。
他知道，章明老师一大早把他喊过来，肯定不只是为了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关键在场还有个中影的孙经理，估计对方想借老师的手跟自己谈合作。
果然，孙经理开口了：“宁导，等到中午，出租车入围电影节的消息传开，你的名号肯定就在圈内打响了。”
“现在还只是入围，我只期望媒体不要把我捧的太高，要是最后没能获奖，舆论的口水声我可承受不住。”
宁言神情平淡地说道，尽量让自己表现得镇定一些。
“宁导好定力，真不像这个年龄该做出的事。”
孙经理赞叹道，“中影上面的领导得知你入围柏林电影节的消息后，那可是拍手叫好，称赞你有志不在年高，大一就能拍电影，让我们以后一定要多多支持像你一样的有志青年。”
宁言心中明白，这些商业吹捧的话听听就好，不必当真。
他猜测孙经理接下来肯定要谈到正题了。
果然，孙经理话锋一转，说道：“宁导，上次章导提的剧本一事，经过我几次在会上据理力争，终于有了结果。中影非常愿意支持像宁导这样有才华的导演，你的下一部戏，中影全额投资。”
“哦？中影不怕亏本？”宁言故作惊讶地问道。
“学生导演机会本来就渺茫，如果中影都不愿意给广大学生一个机会，那还有谁愿意给像宁导这样的人才一个未来。”孙经理慷慨陈词道。
宁言心中暗自冷笑，这话说得真漂亮，但其中的条件他肯定是要问的：“中影全额投资？贵公司的条件是什么？”
他想知道中影究竟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