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函谷迷雾

**第一幕破碎的时空裂隙**

青牛的蹄铁踏在函谷关的砖石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老子突然勒住缰绳，白发在突如其来的狂风中剧烈翻飞。他手中的太极图正在疯狂旋转，阴阳双鱼竟渗出丝丝血痕。

“时空乱流...“老者抬头望向天际，那里有五道流星般的轨迹正在交织，“看来我们来得不是时候。“

狂风卷起地面的沙尘，在空中组成一幅诡异的画卷：咸阳宫的熊熊烈火、乌江畔自刎的将军、还有未央宫里一个市井出身的男人正在试戴天子冠冕。

“秦二世而亡？“韩非子铁青着脸从虚空踏出，法家玉圭上布满裂纹，“这不可能！“

---

####**第二幕秦关的黄昏**

函谷关的守军完全看不见五位不速之客。孔子注视着城墙上那些疲惫的秦卒，他们甲胄下的麻衣已经破烂不堪，却仍机械地重复着巡逻动作。

“苛政猛于虎也。“圣人轻抚《春秋》竹简，简上“始皇帝“三字正在褪色，“你们看他们的眼睛。“

孟子顺着指引望去，不禁倒吸凉气——每个士兵的瞳孔深处，都映着一把青铜剑的影子。那是商鞅变法时立下的“军功授爵“柱，如今已成噬魂的诅咒。

“有趣~“庄子醉醺醺地倚着城墙，“这些秦卒像极了上林苑里的铜俑，就差...“

话音未落，关外突然传来震天动地的楚歌。守军们条件反射般举起弩机，但庄子敏锐地发现，有三分之一的人指节发白——他们在颤抖。

---

####**第三幕天问**

五圣登临关楼最高处。远处楚军连营的火光如同星河坠地，而函谷关就像即将被怒涛吞没的孤舟。

“按《韩非子·五蠹》所载，“韩非子握紧玉圭，“秦军当以法制胜。这些楚蛮...“

老子突然打断：“看那杆大旗。“

夜幕中，一面绣着“项“字的玄色大旗正在缓缓升起。旗面无风自动，隐约有龙形暗纹流转。更诡异的是，当太极图照向旗帜时，阴阳鱼竟然开始互相撕咬。

“天机紊乱...“老子突然咳出一口黑血，“这项羽...不该在这个时辰出现。“

---

####**第四幕青铜启示**

庄子不知何时溜达到了兵器库。他醉眼朦胧地抚过那些青铜弩机，突然发现每架弩机的望山上都刻着相同的符号——一个被利剑贯穿的太阳。

“咦？“他解下腰间的蝴蝶玉坠放在符号上，玉坠竟开始发烫。恍惚间，庄子听见百万人的哀嚎，看见咸阳城外堆积如山的竹简正在燃烧...

“原来如此！“他大笑着灌了口酒，“焚书坑儒的怨气，都附在这些杀人利器上了！“

与此同时，正在检视粮仓的孟子突然僵住。黍米堆里混杂着大量沙粒，而每粒沙子上都沾着暗红色的血迹。更可怕的是，当他试图捧起一抔粟米时，那些谷物竟然在掌心化作了灰烬。

---

####**第五幕圣贤之辩**

五圣重聚关楼时，东方的天空已泛起鱼肚白。

“秦必亡。“孔子斩钉截铁地说，“我在《春秋》中看到，明日会有...“

韩非子厉声打断：“只要立即执行《商君书·垦令》所述，调骊山刑徒为军，尚可...“

“荒谬！“孟子指着城外隐约可见的逃兵，“民心已失，如之奈何？“

老子突然将太极图按在城墙垛口上。石砖顿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裂纹，这些裂纹竟然组成了一幅地图——正是未来楚汉相争的势力划分。

“诸位，“老者声音沙哑，“我们见证的不仅是秦亡，更是一个轮回的开始。“

庄子突然把酒葫芦砸在地图上。酒液流淌处，显现出两行小篆：

```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汉承秦制百代皆然

```

---

####**第六幕历史的叹息**

晨光中，函谷关的西门缓缓打开。一队衣衫褴褛的使节捧着传国玉玺匆匆而出，他们的目的地是项羽的大营。

“子婴投降了。“孔子闭上双眼，《春秋》简上自动浮现出新的文字，“秦历...至此而终。“

韩非子面色惨白，法家玉圭“咔嚓“一声断为两截。断口处渗出黑色的液体，在空中组成“法、术、势“三字，随即烟消云散。

老子默默收起太极图，发现阴阳鱼已经静止——一条变成了玄鸟（秦的图腾），另一条化作了赤龙（汉的象征）。

“走吧。“老者拍拍青牛，“该去看看...新的未来了。“

当五圣的身影渐渐淡去时，函谷关的守军突然集体抬头。他们空洞的眼睛里，第一次映出了黎明的曙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