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兴宋从税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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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狂傲嚣张

“快看,着火了!”沈言大声喊道。

马车之中的柳学业掀开车帘一看,脸色大变。

沈言说商税院里有人会给永济绸庄报信,他还不相信,现在信了。

该死!

人群之中的朱元嘉看到远处冲天黑烟,激动起来,成了!

没有证据,柳学业等人无法定永济绸庄的罪。

陈相公与柳学业不和,必然会奋起反击!

若事情顺利,自己不仅能拿到大笔重酬,说不定还能向上升一升。

即便是被发现也无妨,只要拿不到证据,柳学业就自身难保。

大不了坐几天牢,就会被人保出来。

瞬间,朱元嘉觉得自己赌对了。

“快快!”

柳相公大声喊道,手下人疯狂打马,向仓库狂奔。

一刻钟功夫,众人就抵达仓库位置,能看到数人拿着火把,到处点火。

“来人,把他们都抓起来,不能放跑一个……”

“你们几个快救火,快救火!”马车还没有停稳,柳大人迫不及待的跳下来喊道。

“是!”

众人翻身下马,一部分税卒抽出刀剑,向放火之人狂奔包围过去。

另外一部分人则寻找水桶等物,开始灭火。

半个时辰后,众人无奈看着仓库在大火中化为冒着浓烟的废墟。

呼喊声响起,税卒们将几个放火之人都抓住了。

沈言瞟了一眼几个放火人,感觉颇为眼熟,仔细辨认下道:“相公,他们都是永济绸庄的伙计……”

“永济绸庄的伙计?你们想要销毁证据?”

“说,是谁通风报信的?”柳学业走过来,愤怒询问道。

那几个伙计也硬气,低头闭口什么不说。

“李勋,你带人去把永济绸庄的人都抓起来押送到商税院,本官要当众审问……”柳学业呼吸急促,愤怒下达命令。

“是!”李勋带着十多个税卒骑马离开。

朱元嘉松了口气,仓库烧没了,自然就没有证据。

这伙计被抓了,不知道会不会透露一些情况。

不过,透露又如何?

凭借永济绸庄背后的关系,没有人证和物证的柳学业必然倒霉。

对了,还有沈言。

朱元嘉下意识,得意望向沈言,却不想沈言笑着望过来。

两人目光交错,朱元嘉突然莫名心慌起来。

“沈言,这消息还有多少人知道?”柳学业瞟了一眼故作镇静的朱元嘉,沉声问道。

“启禀相公,只有我等三人。”沈言叉手道。

“相公,我……”朱元嘉心虚还想解释。

“别说了,等回去本官会查明真相,揪出叛逆……”

“我们走!”柳学业面无表情的翻身上马,带着众人离开。

当天下午,永济绸庄掌柜和伙计被抓到的事情,极快速度传遍了整个绍兴府。

绍兴府吉祥坊府邸之中,永济绸庄东家陈元生听到仓库里的数百匹丝帛和原料都被烧掉后,松了口气。

“还好周掌柜动作快,烧掉证据了,我倒要看看这柳学业这下怎么办。”

“你们到处去宣传,我要看看柳学业如何面对悠悠众人之口。”

“我要写信给叔父,参他诬告之罪,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没有人证物证,任柳学业说破天都没有用。

若能任命与他们关系亲密的税吏,成为绍兴府监税官,永济绸庄就能做更大的生意,赚更多的钱!

“报,有税卒上门。”

“走,我等走一遭!”陈元生冷笑着大袖一挥,迈步走了出去。

随着有心人刻意传播消息,众多商户纷纷汇聚向商税院,想要讨要一个公道。

不多时,商税院门外聚集了许多人。

绍兴府府尹刘复新知道后大惊,派出大量衙役抵达,还好这些人颇为安静,众多衙役们转为维持秩序……

“将这些人放进来,让他们看看本官如何处理此事……”柳学业听到手下李勋汇报,大喜喊道。

这也是沈言计划之中的一环,利用此事竖立一个明察秋毫的监税官形象。

柳学业心动不已,答应下来。

李勋离开后,柳学业转头望向沈言道:“沈言,都准备齐全了吗?”

“启禀大人,都准备齐全了。”

“好好好,我们走!”柳学业负手向门外走去,来到商税院大堂时,能看到堂下人头涌涌。

“来人,带人犯进来。”柳学业坐到上首,猛拍惊堂木,大声喊道。

作为绍兴府监税官,柳学业有权审问和判定偷税漏税事件。

周掌柜等人被带了进来,齐齐大声喊道:“冤枉,我等冤枉!”

“冤枉?你们永济绸庄之人烧毁仓库,放火之人都被抓住了,这还冤枉?”柳学业冷冷吼道。

“启禀相公,烧毁仓库之事,我等真的不知道。”

“再说了,他们烧毁仓库与我永济绸庄何干?”周掌柜大声询问道。

“此事是我们做的,与其他人无关!”几名跪在下面的伙计喊道。

周掌柜早说过,只要不泄露永济绸庄之事,就算坐牢流放,绸庄也会承担他们家小的生活费。

若谁敢泄露此事,杀他们全家!

这甜枣加大棒威胁效果极佳,几个伙计齐齐否认与永济绸庄有关系。

“无关?你们可知道,放火之罪是重罪。”柳学业拍了一下惊堂木吼道。

“一人做事一人当!”几个伙计相当硬气道。

“好好好!”柳学业脸色难看起来,瞟了一眼堂下,永济绸庄的人都昂首,一副被屈辱抓捕的模样。

商税院名声太臭了,围观群众对着柳学业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看看,他们又想通过卑鄙手段榨取钱财,呸!”

“这些人为了催税什么都干的出来,卑鄙!”

“苍天大老爷,为何没人管管?”

柳学业脸都绿了,作为绍兴监税官自然知道手下人为了收税,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

还好,还有反转!

否则,柳学业打死都不会让这些人进来旁听!

沈言看到这一幕,内心暗叹。

宋朝不仅没有完整的税法,中央和地方税收职能重复,许多商人被各种奇葩规定催税破产,被人骂,也是活该!

“启禀相公,永济绸庄东家陈元生已带到!”此刻,手下走进来禀告。

“把人带进来!”

“不必!我自己会走……”

人群分开,身穿黑色交领右衽长袍,牛角腰带扣,头戴黑色蹼头陈元生挺胸走了进来,傲气叉手道:“柳相公,为何要把我永济绸庄的人抓过来。”

听到这几近质问的话语,柳学业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其他官员也对视一眼,静静当看客!

柳学业和陈远之间的矛盾,他们早已知晓……

沈言看到这一幕,嘴角微翘,此人现在有多嚣张,等会就有多狼狈!

“陈元生,永济绸庄设立临时仓库,偷运丝帛纱线等货物,企图偷税漏税……”

“本官给你一个机会,你可知罪?”柳学业拍了一下惊堂木,紧盯着陈元生怒吼道。

“相公,凡是讲求证据,证据呢?”

“若没有证据,我要禀告叔父参你一本。”陈元生昂首挺胸对天空叉手,狂傲的看着柳学业。

若不是为了计划,柳学业真想现在就拿出证据,狠狠砸在那张桀骜不驯的脸上。

“沈言,你来让他死心!”柳学业冷冷看他一眼,转头看着沈言道。

“是!”

沈言恭敬叉手,从容的站在大堂上,能感受到众人视线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一个小小栏头,还敢状告永济绸庄偷税漏税?”陈元生怨毒的看着沈言,恨不得咬他一块肉。

若非此人,自己怎么可能损失上万贯货物?

“对。”沈言不卑不亢道。

“若今天你拿不出人证物证,我会让你后悔的。”陈元生眸子里怒火若能燃烧,沈言早已烧成灰烬了。

等着,这件事情后找人弄死你!

沈言看出这人在想什么,丝毫不在意。

在大堂上还如此嚣张,真是不怕死!

“启禀柳相公,诸位相公,是这样的……”

“数日前,我对永济绸庄和其他商行的账簿数据查看比对,通过销售额和进货量分析,发现有偷税漏税的行为,并第一时间禀告柳相公。”

此言一出,陈元生等人脸色大变,从一本小小的账簿就能看出那么多东西,骗鬼呢!

“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光凭他一张嘴巴,就能断定我们偷税漏税?柳相公,这是诬告!”周掌柜指着沈言鼻子,怒吼道。

砰!

惊堂木响起,众人都吓了一跳。

“谁再吵闹,先打二十大板……”柳学业锐利目光横扫众人,满脸不悦。

现场安静下来,都等沈言继续发言。

“大家或许不信,那我分析如何得到这个结果……”说完沈言招了招手,立马有人放上大叠的账簿和一块木板,木板上面铺垫着一大张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