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谈成第一笔生意
“我还想靠着煤矿挣钱啦！”
陈佩剑闻言好生无语。
好不容易拿到煤矿的合同，你竟然要帮我废掉，这不是坑我吗？
“你能怎么赚钱？”
三叔是真的急：“小剑，这事你爸知道不？”
听他这么一问，陈佩剑顿时阵阵心虚，这些钱可是老爸的手术费，要被老爸知道了他挪用，不打断自己腿才怪！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们走一趟？”
陈佩剑一咬牙说出来。
……
半小时后。
两人出现在城南的东方机砖厂。
东方机砖厂刚建半年，因为政府的新城开发，他们厂的砖供不应求，所以连加了四口窑，准备极限扩大规模。
砖厂里，一个青年偏着头，正指挥新窑建设。
“买砖吗？要排队哦！”
青年头也不回的问。
“陆少，生意越做越大了啊！”
陈佩剑上前递上一只烟。
青年名叫陆昆明，前世两人有过交集，他爸就是砖厂厂长，因为陆家还有其他生意，所以这个砖厂一直是他在管理。
“你认识我？”
陆昆明摆摆手，没接烟。
“陆少大名鼎鼎，我们当然认识。不知道你们厂，要不要煤矸石？”
陈佩剑直接开门见山。
“煤矸石，你有？”
陆昆明闻言一愣。
传统红砖以粘土为主。
但近些年，制砖厂开始制作粘土、页岩、煤矸石的混合砖。煤矸石能减少粘土用量，又能燃烧降低煤炭的消耗，所以需求量十分巨大。
一块砖有三分之一都是煤矸石！
“江城第二大煤场——油房沟煤场现在是我的。不说太多，十万吨煤矸石肯定是有的！”陈佩剑笑着打趣。
油房沟曾是江城第二大煤矿，近三十年的累积，何止十万吨煤矸石。
“油房沟煤场你承包了？”
陆昆明重新打量起他。
他们砖厂，此前就是在油房沟拉的煤矸石。前任刘场长财大气粗，又忙着转行做其他生意，没在乎这点小钱，所以任由他们随便拉！
三个月时间，他们白拉了一千多吨。
陈佩剑笑着，亮出手中的承包合同。
“哎呀，兄弟里边请——”
陆昆明也明白他的来意，知道以后这煤矸石没法白捡了，连忙笑着将两人带到办公室，倒茶又递烟！
“兄弟，给个实诚价。”
陆昆明开门见山问。
“一吨25元，运费归你。”
陈佩剑也不绕弯子。
陆昆明：“25一吨，你吓人啊……10块。”
陈佩剑：“陆少开玩笑！”
陆昆明：“少点嘛！每个月，我们可是要1000吨，12怎么样？”
陈佩剑：“23。”
陆昆明：“23一吨，你是不想卖哦，我拿来还不是亏死……”
双方一番拉锯，口水四溅！
陆昆明开价最高18一吨，但陈佩剑咬定要22一吨。
差距4块一吨，都不愿让步。
……
“兄弟如果这样，我只好找别家问了！”
陆昆明有些冒火，忍不住挥挥手：“江城这么大，又不只油房沟一家煤矿，想来他们会出个适合的价格。”
“但除了油房沟煤矿，其余都距城三十公里以上，离你们砖厂至少35公里，光是运费都是一大笔吧。”陈佩剑淡定的站起身：“陆少如果不要，那我找黑山机砖厂谈谈。”
“……”
陆昆明顿时有点儿僵。
这混小子，笃定自己得找他买啊！
而黑山机砖厂和他们一样，也是去年才建成的，今年也加了三口窑。两个厂相距不算太远，正是最大竞争对手。
如果黑山从陈佩剑这里，拿到稳定而低价的煤矸石，再加上运输费便宜，那双方竞争上，他们绝对要吃亏——这是他不能容忍的！
“算了算了，你我各让一步。”
陆昆明终于屈服了：“20块钱一吨，装车你负责，运费归我们，但是——你不能卖给黑山机砖厂。”
“陆少，不能让我有生意不做吧？”
陈佩剑依旧不满意：“我有几十万吨煤矸石，你一家十年都用不完，黑山机砖厂如果想要，我没道理拒绝。”
“我日！”
陆昆明的脸色漆黑。
“20块一吨，也不是不行。”
陈佩剑缓缓亮底牌：“甚至我可以保证，卖给黑山的价格不低于22一吨——前提是你们的年需求量，最少达到一万吨。”
“我们肯定不止一万吨。”
“要不这样，你交一万保证金。我们再签订个合同：如果少于一万吨，这一万保证金不退；如果超过一万吨，这一万就当货款。”
“可以——”
陆昆明沉吟良久后点头。
双方现场拟定合同：煤矸石每吨20元，每年一万吨以上，煤场负责装车，砖厂自掏运费，而陆昆明需要交一万保证金。
……
从砖厂出来，
天色已然擦黑！
三叔推着自行车，犹自很迷茫——一个没人要的空矿，咋就成香饽饽了？
“三叔，现在相信了吧！”
陈佩剑朝三叔笑着问。
“你怎么会想到卖煤矸石的？”
三叔回过神来，震撼的问道：“关键是你一个学生，竟然对价格这么熟悉，似乎笃定了20元每吨他们会要？”
“这是秘密！”
陈佩剑并不去解释。
前世，油房沟煤矿流拍。两个砖厂为了争夺煤矸石，甚至闹到了大打出手，镇政府被迫出面协调，最终签订合同，两个厂只能以每吨22的价格购买。
所以，
他笃定20每吨陆昆明会要！
“明天，我再以同样的条件，卖给黑山机砖厂。”
陈佩剑有些小得意说。
“……”
三叔闻言差点儿心梗。
一边20多万还不够，你还要卖给黑山！！！
这小子，心眼太多了！
“三叔，要不你来帮我？”
陈佩剑笑嘻嘻的看向他：“你就管理煤矸石的事，有车辆来拉煤矸石，你就指挥人装车，再负责过称和开票……每个月工资3000块？”
“一个月3000块？”
三叔闻言心中火热，想想却拒绝了：“还是你爸来吧，等他脚好了就行，反正又不用下重体力……我毕竟还是村里会计。”
村会计，每月补助两百！
“会计才能领几个钱？”
陈佩剑不给他面子：“我爸还有别的事呢。你不会以为，我承包油房沟煤矿，只是为了让他卖煤矸石吧？”
“卖煤矸石还不够？”
三叔心中无语。
这小子的心这么野吗？
“以后再告诉你——”
陈佩剑卖了个关子，没说。
……
第二天。
陈佩剑又带着三叔去了黑山机砖厂。
经过半小时的讨价还价，他以相同的条件，跟黑山机砖厂签订了合同，拿着一万块钱的定金，舒舒服服的离开。
对外，
都说对方是22一吨。
双方都觉得自己占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