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次修炼
离了藏书阁，余玄沿着青石小径缓步而行。
无咎堂的公共静室位于西侧，乃是一排低矮的灰瓦建筑。
余玄出示童子箓后，值守的下位道童懒洋洋地递来一块玉牌：“丙字三号静室，明日卯时前归还。”
推开斑驳的木门，一股陈旧的檀香气息扑面而来。
这间静室不过丈许见方，四壁空空，只在正中摆着一个褪色的蒲团。墙角放着盏青铜油灯，灯芯将尽，投下摇曳的暗影。
余玄轻叹一声。
这与他入道时租住的静室确实天差地别，那里地面铺着寒玉，四壁刻满聚灵阵纹，连呼吸都能感受到灵气如丝如缕地渗入毛孔。
而眼前这间，除了隔绝声音的基本禁制外，与凡间禅房无异。
“免费的东西，果然不能奢求太多。”他自嘲地摇摇头，盘膝坐下。
谁让他没灵石呢！
但好在，以他的修为，对修炼之地也没什么特定需求。
心念一动，那神秘玉符再次浮现眼前。
【余玄】
【寿元：16/120】
【灵根属性:金·废品，水·废品】
【境界：练气一层（0.4/100）】
【功法：庚金决·入门（90/100）】
【术法：无】
【技艺：外科手术技巧·精通（1245/10000），现代医术·熟练（890/1000），灵根移植·未入门（6/10）】
多出的少许修为，是他消化掉道箓司老道士的灵茶后获得的。
那老道士没骗他，那灵茶确实是碧波海上来的稀罕货，也不知他一个练气二层的边缘老修士，是从哪里搞到的。
余玄从怀中取出两本道书，《基础五行道术大全》的封皮在油灯映照下泛着暗金色光泽，书脊上的云纹摸上去有细微的凹凸感，像是真正的金丝镶嵌。
指腹摩挲过那些云纹，余玄心跳不由加快。
穿越至今三百余日，他虽已入道，却始终未曾真正施展过法术。此刻即将打破这个桎梏，他的心脏竟有些微微发颤。
这感觉让他想起前世第一次执刀时的场景，同样的期待与忐忑，同样的跃跃欲试。
哗啦!
书页翻动声在寂静的室内格外清晰。他先快速浏览全书，将二十四种基础法术的要诀记在心中，最后停在“冰锥术”那一页。
这道水系法术消耗适中，正适合练气初期的修士，且与他的水灵根属性相合。
“凝水为冰，化气为刃……”余玄默诵口诀，丹田内的灵力随之流转。
嗤!
一缕白气从指尖溢出，在身前凝结成三寸长的细长冰晶。
这冰锥细若绣花针，通体晶莹，表面却布满蛛网般的裂痕，仿佛随时会崩碎。
余玄没有气馁，反复调整灵力输出。
第三次尝试时，冰锥终于成型，虽然仍不及筷子粗细，但已能维持形态。
【冰锥术熟练度+1】
【冰锥术·未入门（1/10）】
他心念微动，冰锥“嗖”地射向墙壁。
砰！
闷响声中，只见白芒闪过，静室突然卷起刺骨寒风。冰锥击中墙壁的瞬间，整面墙“咔嚓”冻结，厚厚的冰层以命中点为中心迅速蔓延，眨眼间就覆盖了整面墙壁。
“这威力……”他瞳孔微缩，倒吸一口凉气。
透过冰层，他能清晰看到对面静室的陈设——冰锥不仅冻住了墙壁，还将击中墙壁处捅了个对穿。
若这击打在人身上……
余玄擦去额角冷汗，终于明白为何无咎堂严禁道童私斗，以他现在的手段，稍有不慎就会闹出人命。
入道入道，练气与凡人，真真是仙凡之隔。
他内视丹田，发现灵力已被这一道冰锥耗去小半。
对于练气一层的修士来说，纵然只是低级道术，也只能当作杀手锏使用了。
“得换个温和点的法术。”
他翻到“金光术”章节。
这门防御法术虽消耗更大，但至少不会拆房子。更重要的是，作为金系法术，与他的功法主修属性更为契合。
掐诀念咒间，一层朦胧白光浮现在皮肤表面，如同镀了层薄釉。
余玄取出随身匕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重重砍向手臂。冰锥术的惊人效果，让他对金光术也充满了信心。
叮！
金石交击声中，匕首被弹开，刃口竟崩出个米粒大的缺口。而金光只是微微荡漾，连道白痕都没留下。
【金光术熟练度+1】
【金光术·未入门（1/10）】
丹田几乎见底，也只让金光术持续了十息功夫。
强烈的虚弱感袭来，余玄连忙运转庚金诀。
他惊讶地发现枯竭的经脉，竟对灵气格外饥渴，能吸纳比平日修炼更多的灵气。
一个时辰后，余玄运转完一个小周天，丹田灵力也恢复了一半。
【庚金决熟练度+1】
【庚金决·入门（91/100）】
【境界：练气一层（0.5/100）】
灵力枯竭后再修炼，效果竟然比直接修炼快了整整一倍！
余玄吃到甜头，修炼越发起劲，不知不觉间，便度过了一夜时光。
【冰锥术·未入门（1/10）】
【金光术·入门（1/100）】
【境界：练气一层（0.8/100）】
余玄伸了个懒腰，关节发出清脆的“咔咔“声。
这一夜的收获远超他预期，不仅掌握了两个实用法术，庚金诀也将突破到熟练阶段，而且修炼速度也要比他预计的要更快。
这样下去，余玄有把握在一年内突破到练气二层。
他推门而出，将玉牌还给那道童，辨认了下方向，余玄往道童居的方向而去。
那里便是他的住处，也是所有下位道童的居所，四人一间，狭小逼仄。
下位道童的日子并不好过，主要是他们对无咎堂，几乎没有任何价值，只能做些打扫应对，处理草药之类的杂事。
而他们虽然本也就是凡人，但身具灵根，自我认同早就是修士了。
理想与生活间的巨大的落差，让他们一个个心理都不太健康。
再加上获取灵石的门路太少，每一个以灵石为报酬的任务，都会被数十上百人打破头的争抢，以至道童互相之间，算计成风，少有赤诚之人。
无咎堂中的高层，似乎对此乐见其成，从来没见他们流露出要改变现状的意思。
脑中揣着各色心思，余玄已然回到了自己的寝室，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