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卡牌决斗
江帆没搞明白对面的莫西干怎么就把矛头指向了自己，他可不想被扯进这场闹剧。
至少等我今晚把奇想集里的卡换出来再说吧。
眼看周围来看热闹的嗜血观众越来越多，江帆对莫西干说：
“你想做什么冲我来吧，强制决斗也是，由我来就行。”
输一局决斗而已，对于江帆来说不痛不痒，重点是之后赢回来。
现在先战术性示弱，保存有生力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其实江帆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和王浩羽撇清关系。只不过江帆下意识将其排除了。
“前辈！”王浩羽失声道。
在他看来，仅仅是为了一个认识不到一周的新人，江帆就愿意承受如此侮辱。前辈重情重义的形象被深深烙印在王浩羽的脑海中。
王浩羽颤巍巍地将手伸进衣服内侧里，摸着那张核心卡。
“反正这张卡肯定留不下来，不如现在赶紧交出去。”
虽然王浩羽是这么想的，但他却迟迟掏不出来。
大概是在和自己的牌佬本能作抗争吧。
“你是在瞧不起我吗？啊？”
另一边，杨卫南和他的廉价小弟们已经把江帆给围了起来，七嘴八舌的冒着各种垃圾话。
“还给你装起来了，到时候别输了趴在地上哭啊哈哈哈。”
“我们头儿可以被签了80年的合同，你怕不是连头儿零头都没有。”
“你以为有得商量吗，桀桀桀，两个人我们是同样的屮呀。”
好烦。
收回前言，江帆已经打算给他们每个人都来一拳来解决问题了。
劳动期限加就加吧，反正我又不打算老老实实在这里待满30年。
就在江帆准备正义执行的前一刻，一道沙哑的声音传来。
“虽然现在沦落到如此境地，但我们都是决斗者，应该用更符合身份的方式来解决冲突吧。”
一位胡子拉碴，头发糟乱的中年男性穿过人群，走到了江帆他们面前。
编号3626——张明旭，同时也是“市场”的负责人。
“张哥，您怎么来了。”
即使是刚刚不可一世的杨卫南，在看到张明旭的那一刻也蔫了下来。
矿井里的高强度劳动，加上时常发生的矿井坍塌和瓦斯爆炸，使得来到失败者矿井的人即使有漫长的劳动期限，也不一定能在这里活上十余年。
远长于他人的劳役时间，以及能够在高压管理之下钻空子开展二手交易的能力——这些都让张明旭在矿井里的威望特别高。
要是打个比方，就好比越狱题材的作品里，那位经常一个人待在操场角落的神秘供应商大叔。
“动静这么大，很难不让人注意到这儿啊。”
“张哥，这件事我能处理，就不必劳烦你了。”杨卫南讪笑道。
同时，他心想：明明平时这种事都不会把张明旭引过来的，怎么偏偏这回......
“对，处理。”张明旭拍拍手，将周围人的视线都吸引到他身上，然后清了清嗓子继续说：“我们身为决斗者，当然是要靠卡牌决斗来处理这种事吧。
“败方将自己的核心卡交给胜方。”
“现在距离午休结束还有十分钟，这点时间足够了。”
张明旭的提议让周围的矿工们脸上露出喜色，大声呼喊：“决斗！决斗！”
矿井里拥有完整卡组的人屈指可数，一场正常的卡牌决斗对于这些矿工们来说就是久旱逢甘霖。
喊着“决斗”的人越来越多，很多工友都循声赶来，黄色工服形成的海洋将江帆等人包围。
动静越来越大，自然将本打算无视的监工引过来了。
“你们吵什么吵！”
寸头方脸，不怒自威的工头李建推开人群，来到黄色海洋的中心处。
“还吵就每个人俯卧撑三百个，外加三天禁闭室处理！”
李建此话一出，刚刚还在吵闹的众人瞬间噤若寒蝉。
此时张明旭则走到工头面前，同他说道：
“我们打算通过卡牌对决解决冲突，这件事在管理条约里我记得是允许的。
“至于工友们，只不过是太久没有见到决斗了，有点兴奋罢了，请李工头谅解一下。”
张明旭短短几句，竟然让工头点头同意了。
只见李建退到一旁说：“只要不引起骚动，在午休前解决就行。”
江帆可不觉得这的监工是可以用正常的对话说服的存在。
所谓的管理条约更是只用来约束矿工的存在，这些监工想不遵守就可以不遵守，何必听一个矿工的话？
有问题啊，张明旭。
但现在不是去在意张明旭的时候，江帆对他们自说自话开始的卡牌决斗提出了异议：
“首先，我没有卡组。其次，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张明旭将目光投向了江帆：
“卡组我可以借一套给你。至于拒绝的权利，你当然有，但你要用吗？”
江帆叹了口气。
先不管能不能在这里解决杨卫南的事，光是辜负其他矿工对卡牌对决的期望选择拒绝，对于江帆来说都是百害而无一利。
更何况这里的观众都是对卡牌痴迷到走向负债累累的人生的存在。
要是被他们贴上“懦夫”的标签，江帆之后的生活恐怕会不太顺利。
并且，最主要的是。
江帆并不觉得自己会输。
“等，等等。这件事和前辈没有关系，应该让我来进行卡牌对决！”
看到事情即将滑向让江帆与杨卫南进行卡牌对决的结局，王浩羽连忙跑到张明旭面前，用手指着自己说：
“这件事说到底是我引起的。”
“不，我只会把卡组借给江帆一人。”张明旭看都没有看王浩羽一眼，“而且，你的目的也不全是为了担下责任吧。”
张明旭这句话刺中了王浩羽的小心思，让他满脸通红。
他自然是为了不拖累江帆，但不全是。
露骨的讲，王浩羽只是想打牌了。如果不是因为能进行卡牌对决，他大概率不会有勇气冲到张明旭面前。
强制对决与正常卡牌对决有一个根本性的差别。
一场真正的卡牌对决需要双方在对局开始前向创造卡牌的神明起誓。
对于将卡牌视作生命真谛的人来说，输掉一场不正规的卡牌对决是对自己莫大的羞辱。
但同时，只要是真正的卡牌对决，他们便会投入自己全部身心，无论输赢。
张明旭摇了摇头，然后走到江帆面前，将金属卡盒放到对方手中。
“太相信嗜卡如命的人可不是好习惯。”张明旭用只有他和江帆能听到的声音说。
但江帆从一开始就没有期望过王浩羽会对自己的善意抱有回馈。
“君子论迹不论心嘛。”
“嗯？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老家的一句古话。”
看着张明旭困惑的表情，江帆突然想到：
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王浩羽之前有在他面前喊过我名字吗？
不会是我买二手卡太多被盯上了吧。
与此同时，杨卫南也拿出了自己的卡盒。
“呵，正好，让我在这么多人面前好好教训你一下，涨涨我的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