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机甲展览
“几位同学，如果想要对各系列的机甲有更深入的了解，机甲的模拟驾驶还是非常有必要。”
解说员一身银灰色制服站在金属台阶上，袖口的星轨徽章随他挥手的动作泛出冷光。
屋顶的环形光带将展厅映成淡紫色，人群的喧闹声与模拟舱启动的嗡鸣交织在一起。解说员站在体验区的入口，身后几排蛋形模拟舱正缓缓升起，舱门流淌着数据流的蓝光，隐约可见体检区内摆放着几排模拟舱。
“想必各位还是学生吧，那这次的体验机会是难得的。”
他背后的投影突然分裂成数百个数据模块，如同展开的金属羽翼。
“大部分学校里的模拟机甲数据库，都是由洛洺中心教育管理厅统一下发，或者由各个机甲集团公司捐赠的开源数据库。”
旁边人群响起一句：“但星轨集团全新秩陨朱雀系列的灵能机甲，烃影玄凰系列的灵能机甲对外是没有模拟数据库的——所以这次体验舱的数据是阉割版？”
人群里窃窃私语，一个男生大着胆子问。
解说员嘴角微弯：“这位同学很专业……不过我们提供的可是星轨展览特别版，足以让各位感受最新划时代的灵能机甲设计！”
他敲了下光屏，体验舱的防护罩应声开启，“现在请各位体验者持体验卡或者数据链有序入场，体验时间三十分钟！”
林砚打开活动的报名网站，指尖在光屏上划出残影，报名网站的鲜红「已售罄」标识却发现，几十万体验名额被一抢而空。
林砚和陆栖真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讲解员见四人迟疑，开口问：“是没有抢到数据链嘛，这次活动十分火爆，只能说非常抱歉呢。”
“不过后面还有很多让人震撼的展览，欢迎你们前往。”
“当当当....”王若峰在解说员转身离开的时候，从口袋里掏出拿出手，摊开手掌心，四张晶卡上的星轨logo正闪闪发光，左边一只小巧的朱雀正在吞吐着暗红流光，。
“哇，哪里来的体验卡。”李巧巧惊喜的接过一张体验卡。
“哈哈哈，我堂姐的闺蜜的表哥的小狗的朋友的主人的邻居是星轨博物馆的管理，送我的”王若峰双手叉腰，欲仰天长啸。
“说实话。”陆栖真无奈的翻了翻白眼。
“这个，这个...”王若峰不知道该怎么蒙混过关，挠了挠头。
“昨天星轨博物馆的论坛上30一张，有人卖，我就顺手买了几张。”
“你这数据链怎么来的啊”旁边走过两个男生，其中一个好奇的问同伴。
“前几天找黄牛买的，200一条，我一个星期的生活费啊”男生一脸的肉疼，但还是冲向了体验区。
林砚看着王若峰，摊了摊手。
“你要是不说实话，还是还给你吧。”李巧巧把手里的体验卡递还给旁边的人。
“嗐，真是我....”
“嗯？”李巧巧又推了推手里的卡片
“我在论坛上，300一张买的，”王若峰一脸的就这样吧，毁灭吧的表情。
“转你了。”陆栖真抬起左手，太虚链显示出一个光屏，右手手指点击。转身拉着李巧巧跑向体验馆入口。
林砚抬手制止了王若峰“亲兄弟，明算账。钱又不是你自己的挣的，况且我也不至于缺这钱。”
王若峰跟在后面，手上的太虚光芯弹出三条讯息提示：
您在洛洺中心银行青云分行的1511*****账号到账：300.00星币，请注意查收，感谢您的使用。
数十台流线型模拟舱呈矩阵排开，舱体表面浮动着星轨集团的深空银LOGO。全息引导屏悬浮在每台舱顶，实时刷新着排队人数：「当前等待：117人」
工作人员刷开四人所在的舱门，淡金色监控线自动缠上他们的手腕。流线型舱门滑开的瞬间，王若峰整个人陷进记忆棉躺椅。
“这材质比我们训练舱强十倍！“他屈指弹了弹舱体内壁，声控灯带随着音调变换颜色。
李巧巧先是按了一下躺椅，后检查了一下模拟舱后，小心翼翼的躺到了椅子上。
陆栖真安静地调整呼吸，将袖口仔细卷到肘部——这是她面对精密仪器时的习惯。指尖悬在启动键上半秒，又缩回来把马尾辫重新扎紧。
林砚的膝盖撞到控制台下方凸起的金属板，倒吸一口冷气。金属棱角在裤上勾出白痕。他摸索着调整座椅角度，瞥见王若峰正偷偷拍摄控制面板。
全息视界在眼前展开的瞬间，林砚感觉后颈传来细微的电流。神经驳接特有的酥麻感沿着脊椎向上攀升，十七道莹蓝色操作环在他面前次第展开，每条光带都浮动着古篆体的「灵」字标识。
“校准完成，灵能同步率63%——这数值比学校模拟器高两倍！“陆栖真的声音从通讯频道传来，她面前的「烃影玄凰III型」全息模型正在分解成三百多个金色节点。
李巧巧的「秩陨朱雀II型」突然踉跄着单膝跪地，液压系统发出闷响：“等等，精神连接过载保护启动了！“她手忙脚乱地点开悬浮在左前方的能量管理系统，机甲关节处的暗金纹路随着她的操作明灭不定。
“注意灵能槽的波动频率。“林砚的「渊渟玄武IV型」抬起右臂，暗青色装甲板如鳞片般层层翻起，“你们看控制环第三层的波形，当灵能粒子流超过临界值......“
他的话被王若峰的惊呼打断。「苍霆白虎II型」在训练场上划出夸张的Z字轨迹，机械足每次踏地都溅起虚拟的电子尘埃。
“这个矢量推进器太绝了！“机甲突然腾空三米，在即将后仰时被十二条牵引光束扯住腰甲，“哎哎能量分配失衡了！“
陆栖真突然调出共享视界：“看烃影玄凰III型的灵能回路设计——他们把传统的精神力增幅模块改造成了分流结构。“
她操纵机甲做出不太标准的侧滑步，玄凰的尾翼在空气中拖曳出细碎的火星，“但关节扭矩补偿有延迟，这应该是改写数据链导致的。“
林砚的渊渟玄武突然展开六边形能量护盾，淡青色的光幕将四台机甲笼罩其中。他盯着护盾表面流动的古代云纹：“这不是战斗用护盾......你们注意脚底的灵能传导率，星轨集团把防护系统改造成了教学用的平衡场。“
训练场的穹顶突然投射出橙红色警示光，所有人面前的操控环都开始高频闪烁。李巧巧的秩陨朱雀被突如其来的强气流掀得摇晃不止，她死死抓住操纵杆两侧的灵能感应球：“怎么回事？系统参数突变！“
“是组合式环境模拟！“陆栖真快速滑动着全息控制面板，“风速9级，重力系数波动±0.5——系统在让我们练习多模态操控！“
王若峰的苍霆白虎突然张开机械臂，十指射出银白色的牵引索：“老林！把护盾切换成蜂窝结构！“四条牵引索精准扣住渊渟玄武的肩甲接口，“巧巧用秩陨朱雀的反重力模块做基底，陆姐负责调整秩陨朱雀的热能分布！“
四台机甲在摇晃中逐渐形成稳定的三角支撑结构，林砚突然注意到渊渟玄武的操作环上浮现出星轨集团的隐藏水印——这就是专门设计的教学用高阶模组吗？
等到四人从模拟舱下来的时候，李巧巧的指尖还在神经性地抽搐，陆栖真则靠着舱体反复做着深呼吸训练，这是刚刚接触机甲导致的神经系统不协调。
唯有王若峰跌跌撞撞地旁边的苍霆白虎展柜，整张脸几乎贴在防弹玻璃上：“这推进器喷嘴的散热纹路......”
“这机甲模拟舱的感觉也太棒了，我要扛一台回家，太爽了。”王若峰兴奋的挥着拳头。
四人缓了几分钟，“下一个展区是什么”陆栖真兴致勃勃的问林砚，她踮脚望向远处流光溢彩的通道。
走出模拟舱时，陆栖真的额头上结满汗珠。林砚扫过展厅角落的自动贩售机，四罐冰镇气泡水从取货口滚落，罐身上印着秩陨朱雀的浮雕logo。
“补充点电解质。”他扬手抛给王若峰一罐。陆栖真屈指弹开易拉罐，仰头时脖颈拉出优美的弧线。
等四人走进展区才发现十二尊等比例机甲悬浮在磁流体展台上，竟然是机甲及一列配件的销售区。
“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一个身着制服脸上挂着笑容的年轻女生朝几人走来，指甲盖大小烃影玄凰的正在她胸前徽章上展翅。
“我们就随便看一下。”陆栖真礼貌回复。看着大厅里满满的人群，几乎是几个人就会有一位导购小姐姐陪同。
“好的，那由我为四位介绍一下展区的产品”导购姐姐微笑着带着大家向前走去。
“这款苍霆白虎II型战争向灵能机甲，特别适合星舰作战专业...“她指尖轻点，机甲胸腔如机械花绽放，露出精密的灵能机甲核心。
接下来林砚四人见识了，从3000万星币一台苍霆白虎II型灵能机甲，到几十万星币到几百万星币不等的机甲配件，甚至就连刚刚大家体验的机甲模拟舱——10万星币一台。
最后四人跟随导购小姐姐站在纪念品专区，导购姐姐依旧面带微笑着介绍着
“纪念品包括本次展出的全系列机甲模型，手办，还有海报等一系列产品哦，我自己也买了「烃影玄凰II型」的手办和公仔哦，你们自行选择，我就不打扰了哦”导购姐姐向两个女生眨了眨眼，离开了。
这时展区内突然传来哭闹声，众人纷纷围了上去，由于人太多，四人没能挤到吃瓜的最前线。
“模拟舱...明明说好是生日礼物...“男孩抽噎着扯动母亲衣角，胸前的全息徽章因剧烈动作不断闪烁错误代码。
他父亲看着展台上陈列的苍霆白虎II型机甲泛着冷冽的幽蓝光泽，眼里满满的震撼和兴奋之色。
“模拟舱家里真没地方放了，再说，你要模拟舱干什么。”中年女人压低的声音里绷着某种职场女性特有的克制。
“等你上了高中，我给你买最新的灵能机甲好不好，听爸爸的话，不许闹了。”
“孩子想要，就给孩子买呗”人群里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嚼着能量胶的年轻人起着哄。“就是，就是。”
男孩儿突然停止了闹腾“我能现在就要吗，爸爸，后面我保证不要了，好不好。”
“你现在要了干什么，你又不能驾驶。真的是，服了你。”中年女性的声音再次响起。
人群里乱糟糟的起着哄。几个举着自拍杆的年轻人跟着哄笑，手里还举着咬了一半的机甲造型冰激凌，几滴奶油掉落也未曾发现。
展厅内的清洁机器人清洁机器人W-03四处晃悠，想要挤进人群，清理他们脚下滴落的奶油。
“要不买一台吧，”男人转过身，一脸讨好的看着妻子。
“到底是孩子想要，还是你想要啊。”中年女人白了男人一眼，点了点头。
“导购小姐，麻烦你帮我拿一下电子合约，要那台苍霆白虎II型的机甲。”中年男人的他的指节在苍霆白虎的机甲上轻轻扣了几下，声音不大，却是难掩兴奋之意。
“散了散了，散了散了。”是刚刚那个起哄的声音。人群的声音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吃瓜吃到自己破防还是第一次。
“孩子想要机甲，就给‘孩子’买是嘛，我现在马上视频连线我妈。”
清洁机器人终于找到机会，默默吸走了地面那滩正在融化的奶油渍。
“您说的是真的吗。”得到肯定的答复，“您、您稍等！我马上去喊主管过来。”导购小姐的珍珠灰套裙泛起涟漪——她的小腿在肉眼可见地颤抖。她挤开人群，高跟鞋在金属地面敲出密集的鼓点。
整个展厅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全息投影的机甲们仍在无声咆哮，人群逐渐散去，林砚看了看一脸破防的王若峰。
“老林，刚刚他们说的，是机甲的模型对吧，一定是机甲的模型对吧。一定是，没错。”王若峰夸张的表情，逗的两个女生，眉眼弯弯。
走出博物馆时，悬浮公路的幽蓝尾焰在天际交织成光网。林砚回头望了眼星轨博物馆的曲光幕墙，全息广告正在播放苍霆白虎的实战影像，与天空中掠过的军用运输机影影绰绰的重叠。
王若峰揉着咕咕叫的肚子提议：“去千星炊吧，听说那儿的包子特别好吃。”陆栖真瞥了眼太虚链上的时间：“吃完正好赶上末班悬浮公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