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选择（求追读）
“父亲”、“妹妹”和“弟弟”三个词汇，源稚生都听得懂。
可这一刻，他却完全无法理解这些词汇的意思。
橘政宗不是他的生父，他的生父也许也在世，可“陆瑾”怎么知道？
妹妹上杉绘梨衣则是蛇岐八家的秘密。
别说是周家，便是家族内部也没多少人知道，他连弟弟源稚女都没告诉。
至于弟弟源稚生，则是他与橘政宗的秘密。
他之所以如此卖力地为家族工作，这么多年都没时间见弟弟几面，不就是不希望将源稚女牵扯进来吗？
这件事这个“陆瑾”怎么知道？！
知道他与弟弟关系的人除了他，就只有橘政宗了。
可政宗先生又怎么可能将这个情报告诉一个外人！
看着因为震惊陷入沉默的源稚生，路明非淡淡道：
“你的父亲叫上杉越，是皇，也是蛇岐八家的上一代大家长。
“上杉绘梨衣是你的亲妹妹，同样是皇，她的血统其实没有问题。
“源稚女同样也是皇，你们都是上杉越的子嗣。”
这话让源稚生回神，他隐蔽地用余光看了一眼前排毫无反应的矢吹樱与犬山贺，冷冷道：“你是谁？证据呢？你怎么知道我弟弟的消息？”
“我是路明非，来救你们的人，或者来毁灭你们的人。”路明非从怀中取出手机，打开上面的计时器，“至于证据，以后你们自己做基因检测就知道了。”
“没有证据我是不会相信你的！”源稚生瞥了一眼手机上的计时器，回答掷地有声。
他并未想起任何关于路明非的情报。
加上路明非展现出来的诡异言灵，他自然不会轻易相信。
路明非点点头，指了指手机上的计时器：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所以我才说你该做出选择了。
“我释放的炼金领域屏蔽了你身上的信号接收器。
“你觉得八岐大蛇看着自己最强的武器天丛云剑消失在眼前，多久会反应过来？”
“你什么意思？”源稚生心中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八岐大蛇是日本家喻户晓的故事角色，属于创世神话最核心的部分之一。
八岐大蛇长有八头八尾，从高志来到出云，每年要吃一个女孩作为献祭。
恰好须佐之男被伊邪那岐从高天原流放到出云，为了求取奇稻田姬，主动接下除掉八岐大蛇的任务。
他用酒灌醉了八岐大蛇，从其尾部取得天丛云剑，并以此击杀了八岐大蛇。
传闻中天丛云剑锋利无比，乃是八岐大蛇最厉害的武器。
如果八岐大蛇没有喝醉，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天丛云剑不见了，那自然会大怒。
可路明非说屏蔽了自己身上的信号接收器，就相当于八岐大蛇的天丛云剑消失。
天丛云剑是指他，那八岐大蛇只能是政宗先生了。
他不屑地笑了：“政宗先生在我身上安装信号接收器又怎么了？
“路明非，仅凭这件事，就想挑拨我和政宗先生的关系，你太天真了。”
“你连这也能接受，倒也在我的意料之中。”路明非面色如常，看了眼计时器道，“我觉得八岐大蛇会立刻检查其他两把天丛云剑的状态，你觉得呢？”
源稚生黄金瞳瞬间燃起，体内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意味着他已然进入龙骨状态。
“你说政宗先生会对绘梨衣和源稚女不利？
“你以为我会信你这种鬼话？！”
路明非脸色不变：“源稚生还不知道上杉绘梨衣的存在吧？
“如果有人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你又对他保密，很少去看他，他会怎么想？
“如果源稚女变成鬼，你会不会杀了他？”
“住嘴！”源稚生怒喝一声，一拳打在路明非头上，却像是打到了一团空气。
路明非全身瞬间变白，如同云气般流动起来。
他的拳头直接洞穿路明非的头颅，白色气流在两旁流动，构成路明非淡然分裂的脸庞。
“源稚生，你的动作再大点，就可以打破我的炼金领域。
“然后我需要费点时间制服你。
“那样的话八岐大蛇一定会发现，你的弟弟妹妹会非常危险。”
源稚生收回拳头，质问道：
“你不是说稚女是皇吗？他怎么可能变成鬼，皇的血统是最稳定的！”
“皇的血统确实非常稳定，说变成鬼不太准确。”路明非的脸重新弥合，恢复如初。
“可如果从一开始他就被人动过脑桥分裂手术呢？
“哪怕是皇，也会因为这种手术出现人格分裂。
“催眠加上心理暗示，比如你照顾上杉绘梨衣的照片。
“你觉得源稚女龙类的一面又会做出什么事？
“如果他杀死了学校里昔日的同学们，你会不会杀了他？
“你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答案就在你的心中。
“所以，选择吧。
“我可以带你去见你的父亲，以此来证明这一切。
“可那样的话，你的弟弟妹妹就危险了。
“八岐大蛇不会让天丛云剑出现在他控制范围之外的地方。
“明着去见上杉越，然后去做基因检测。
“八岐大蛇可以白捡一把更厉害的天丛云剑。
“偷偷去见上杉越。
“那从你失踪的那一刻起，你的弟弟妹妹就陷入危险之中。
“在此之前，你不认识我，我也从未见过你。
“可你应该明白，我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因为答案就在你的心中。
“所以，选吧，我尊重你的选择。”
“……”源稚生沉默。
如果真的如路明非所说的那样，源稚女变成了鬼，还杀死了昔日的同学。
那么为了蛇岐八家的正义，他……确实会杀死源稚女。
唯有这一点毋庸置疑。
如果是为了蛇岐八家的大义，哪怕是自己的弟弟，他也可以斩杀。
这就是他源稚生信奉的正义。
也唯有这一点，他不愿意去想，更不愿去相信。
路明非没有催促，只是静静等待。
一分钟后，源稚生声音沙哑的开口：
“如果八岐大蛇是威胁，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八岐大蛇？”
“很好的问题。”路明非有些咬牙切齿，“如果我能找到他的真身，我早就捏死他了！”
源稚生一脸怀疑：“你说政宗先生是傀儡，这怎么可能，世界上根本没有这种言灵！”
路明非反问：“连全身炁化的炼金术都有，为什么不能有傀儡炼金术？
“身为皇，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龙族的炼金术与语言有多么强大。”
源稚生沉吟着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我凭什么相信你？”
路明非朝他手掌一指点出，只见白色云气将他伤手包裹，一股温暖酥痒的感觉传来。
待那云气消散，他的手掌已经恢复如初。
原本嵌入其中的碎片，已经落到了松软的地毯上，上面连半点血迹都没有残留。
“凭我可以治愈脑桥分裂手术的创伤。”路明非说。
源稚生看着自己恢复如初的手，深吸了一口气：“我选弟弟妹妹。”
他当然没有完全相信路明非，可他愿意去试一试。
如果路明非欺骗自己，结合上杉绘梨衣和源稚女的力量，也足以击杀他。
上杉绘梨衣的言灵，远在自己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