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宅斗之腹黑王爷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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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城楼对峙,真相初显

护城河的水草缠住石洛瑶的脚踝时,她正攥着发烫的虎符往水面浮。

靛青色的水波里,石玉瑶雪青色的裙摆像朵食人花绽开在头顶,手里明黄诏书被水流冲得哗啦作响。

“姐姐猜猜诏书里写的是赐婚还是赐死?“石玉瑶的声音裹着水汽砸下来,腕间银铃震得鱼群四散。

石洛瑶摸到袖袋里浸湿的迷魂散,突然想起昨夜萧逸尘教她吹埙时,曾用埙孔在窗纸上戳出个歪歪扭扭的“赦“字。

萧逸尘突然从斜后方钳住石玉瑶的脚腕,墨色衣袍在水里绽成乌云:“诏书要用八宝金漆封口,你这卷边都泡脱线了。“他说话时喉间泛着血丝,锁骨下朱砂印竟将周围水流灼出细密气泡。

石洛瑶趁机甩出缠臂金,银链精准勾住诏书卷轴。

当鎏金轴头露出半截北漠图腾时,她突然笑出声:“妹妹这诏书怕不是在朱雀大街仿的?

真正的圣旨要用天山蚕丝纸——“她故意扯断两缕诏书流苏,“这种遇水就褪色的便宜货,也敢称御赐?“

石玉瑶的脸比水鬼还白,腕间银铃突然暴起数枚毒针。

萧逸尘甩出虎符格挡,青铜兽首撞上毒针竟发出钟磬之音。

石洛瑶趁机将诏书按在城墙青砖上,褪色的墨迹显露出半阙《雨霖铃》。

“寒蝉凄切...“石洛瑶指尖划过词句,突然掐住石玉瑶的脖颈,“三年前父亲书房失火,烧的不就是柳永真迹?

妹妹偷梁换柱时,没发现这纸里掺了磷粉?“她猛地将诏书拍在潮湿的砖面,遇水的磷粉突然炸开幽蓝火焰。

萧逸尘突然闷哼着跪倒在地,衣襟里滚出个鎏金竹节佩。

石玉瑶看到玉佩上残缺的“崇“字,瞳孔倏地收缩:“这...这是父亲随葬品!“

“石崇山炼蛊要取至亲心头血。“石洛瑶捡起玉佩按在自己心口,朱砂印竟透过衣料渗出红光,“你猜他为什么独独没取我的?“她突然扯开萧逸尘的衣领,露出他后颈处与竹节佩严丝合缝的凹痕,“当年被扔进蛊池的,本该是石府嫡长子啊。“

护城河突然掀起丈高浪头,虎符在石洛瑶掌心烫出焦痕。

萧逸尘染血的手指突然在她背上急书,水纹勾勒出“酉时三刻“的暗号。

石玉瑶趁乱要逃,却被诏书燃尽的灰烬糊了满脸——那灰里竟显出半张北漠王庭的调兵符!

“好妹妹。“石洛瑶踩着水草缠住的诏书残卷,绣鞋底碾碎最后一点金漆,“你可知北漠细作接头,最忌用错熏香?“她撩起自己湿透的袖口,露出腕间被硫磺熏黄的朱砂印,“你身上这味龙涎香,闻着像极了三年前烧死漠北质子的...火油味。“

石玉瑶突然尖叫着撕扯头发,发髻里藏着的蛊虫簌簌落水。

萧逸尘剑锋挑起只通体赤红的子母蛊,蛊虫腹部的金粉在暮色里拼出个“醉“字。

远处打更声混着更夫的咳嗽传来,护城河水突然开始逆流。

石洛瑶望着水中倒映的残月,突然将虎符抛向漩涡中心。

青铜兽首咬住块浮木,木纹裂开处赫然是半阙《青玉案》。

当萧逸尘的剑尖第三次划过石玉瑶耳坠时,城楼废墟里突然传来瓦当坠地的脆响。

“你背后那人...“萧逸尘突然用剑柄挑起石玉瑶的下巴,剑穗上沾着的磷粉突然在她颈侧燃起青烟,“是不是每逢朔月就犯心绞痛?“

石玉瑶的耳坠在青烟里裂成两半,露出截泛着腥味的骨笛。

护城河的水位突然开始疯涨,淹没了石洛瑶即将出口的冷笑。

当更夫的梆子敲到第七下时,萧逸尘突然抓住石洛瑶的手腕,在她掌心急急写下“盘龙柱“三字。

河水吞没石玉瑶最后的尖叫前,石洛瑶看见她腰间的香囊突然鼓胀如球,爆出漫天金粉——那分明是父亲书房暗格里锁着的西域幻蛊。

萧逸尘的剑穗还在滴着磷水,青烟在石玉瑶颈侧烙出梅花状的焦痕。

石洛瑶俯身拾起裂成两半的骨笛,指尖沾了些许笛孔渗出的黏液,突然轻笑出声:“妹妹可知这骨笛要用人鱼膏养护?“她将黏液抹在城墙青苔上,苔藓瞬间蜷缩成焦黑的圆点。

石玉瑶的银铃手钏突然发出刺耳鸣响,城楼下传来纷乱的马蹄声。

萧逸尘反手将剑尖插进青砖缝隙,溅起的碎石精准打灭三丈外即将燃尽的更香。

石洛瑶瞥见香灰里未燃尽的“戍“字,突然扯下腰间玉带钩抛向护城河——钩尖刺破水面的刹那,数十支火把将城墙照得亮如白昼。

“救...“石玉瑶的呼声卡在喉间,她眼睁睁看着领头官兵翻身下马时,腰间晃着的正是自己亲手系在嫁妆箱上的双鱼结。

那猩红丝绦本该缠着北漠密信,此刻却沾满城南胭脂铺特有的茉莉香粉。

石洛瑶拢了拢湿透的广袖,袖中暗袋里滑出半枚鎏金合页铰链:“三日前妹妹派人去典当铺赎回的紫檀妆奁,可发现底层夹板松了三分?“她故意将铰链往火把上烤了烤,镌刻其上的石府暗纹遇热竟渗出缕缕青烟,“这南海沉香木最忌潮气,偏生妹妹爱往箱底藏浸过酸浆的羊皮卷。“

官兵队伍里突然走出个戴帷帽的妇人,罗裙上银线绣的缠枝纹在火光下泛着诡异蓝光。

萧逸尘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掌心血迹在石洛瑶后背快速划出“慎“字。

石洛瑶会意,指尖悄悄勾住他腰间蹀躞带上悬着的犀角牌——那是半月前从醉月楼鸨母手里换来的证物。

“二姑娘的嫁妆单子倒是别致。“帷帽妇人突然开口,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三百担樟木箱里竟混着十二口阴沉木棺,说是要装...装什么来着?“

她故意将火把凑近石玉瑶惨白的脸,“装北漠使臣送你的十二箱夜明珠?“

石玉瑶突然发狠咬破舌尖,血珠溅在萧逸尘的剑刃上竟凝成冰碴。

石洛瑶眼疾手快扯下他发间玉簪,簪头镶嵌的孔雀石遇血瞬间爆开细密金芒。

众人被强光所慑时,她贴着石玉瑶耳畔低语:“你埋在槐树下的铜匣子,早被雨水泡烂了机括。“说罢将玉簪残片塞进对方掌心,那上面赫然刻着半枚北漠狼头印。

马蹄声再次响起时,萧逸尘突然拽着石洛瑶旋身退至城墙垛口。

三支淬毒的响箭擦着他们衣角钉入砖石,箭尾缀着的银铃与石玉瑶腕间饰物发出共鸣。

石洛瑶趁机将浸湿的诏书残页抛向空中,褪色的墨迹遇风显露出半幅汴京布防图。

“不可能!“石玉瑶挣扎着要扑向飘落的绢帛,“这图明明藏在...“她突然噤声,惊恐地望向官兵队伍中某个戴着青铜面具的壮汉——那人铠甲下隐约露出截缠着紫藤萝的护腕,正是石府家奴特有的标记。

萧逸尘突然吹响骨笛,凄厉音调震碎了两丈外的青瓷灯笼。

漫天飘落的灯罩碎片里,石洛瑶瞧见三片绘着西域美人图的残片,正是父亲书房密室里失踪的《胡旋九美图》残卷。

她心念电转,突然指着石玉瑶的绣鞋惊呼:“妹妹鞋底沾的昆仑砂,莫不是从母亲佛堂偷的?“

此言一出,官兵队伍突然出现细微骚动。

那戴帷帽的妇人踉跄着后退半步,罗裙不慎扫过仍在燃烧的磷火,银线缠枝纹遇火竟蜿蜒成毒蛇形状。

萧逸尘趁机甩出虎符,青铜兽首咬住妇人帷帽的瞬间,石洛瑶看见她耳后朱砂痣形状酷似石府祠堂供奉的玄鸟图腾。

“好戏该收场了。“石洛瑶突然抽出萧逸尘腰间软剑,剑光如水划过石玉瑶的云鬓。

割断的青丝尚未落地,她已用剑尖挑起个蚕豆大小的鎏金球——正是石玉瑶发间珍珠里藏的北漠密令。

火把摇曳间,那鎏金球表面突然裂开蛛网纹,渗出几滴腥甜的琥珀色液体。

萧逸尘脸色骤变,扯着石洛瑶疾退三步:“当心醉梦散!“话音未落,石玉瑶突然发出癫狂大笑,腕间银铃尽数爆裂,飞溅的碎片在城墙刻下歪斜的“巳时“字样。

当最后一片银铃落地,官兵队伍中突然传出弩机扣响的机括声。

石洛瑶早有预料般甩出浸透河水的披帛,缠住石玉瑶的腰身将人甩向弩箭轨迹。

千钧一发之际,戴青铜面具的壮汉突然横刀格挡,刀刃与弩箭相撞迸发的火星,竟在砖石上烧出个残缺的“申“字。

萧逸尘的瞳孔猛地收缩,这个时辰暗号与他安插在刑部的暗桩所用秘符如出一辙。

石洛瑶却已俯身拾起片染血的银铃残片,借着火光看清内侧用波斯文烙着的“迦南“印记——那是母亲陪嫁药箱里常出现的西域地名。

护城河突然卷起反常的漩涡,吞没了石玉瑶半声呜咽。

当水雾散尽时,官兵队伍如潮水般退去,唯余那个戴青铜面具的壮汉僵立原地。

夜风掀起他铠甲下摆的瞬间,石洛瑶瞥见其小腿处狰狞的烫伤疤痕——形状与她八岁时打翻母亲药炉造成的灼痕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