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狗脚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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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意外之喜!

清凉殿。

“尚未亲政的少年天子是这样的,朕只需要勾心斗角就可以,霍光和那些大臣要考虑的事情可就多喽……”

刘弗陵并未因连续几次的胜利自信心爆棚。

他很清楚自己目前的优势所在。

现在他既是类似先知的穿越者,又是有心算无心。

还有大把的时间只做一件事,那就是不断在心中预演自己的计划,不断查缺补漏,将计划中的细节完善到强迫症患者见了都身心愉悦的地步,如此才确保了在与霍光交锋的过程中持续保持优势。

这在刘弗陵看来,真心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毕竟他已经使出了十成功力,而霍光和那些大臣则只不过是分心应对,就随时可能让他因一个小小的疏忽,自此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所以,他必须再接再厉,唯有尽快成长起来,才能够适应未来强度更高的交锋……

而这一次。

霍光已经没有机会再翻盘了。

不过刘弗陵也看得出,霍光并未因这连续几次的挫败,就开始破罐子破摔,彻底放弃补救“酒榷和盐铁官营”的努力。

他极有可能已经想好了补救的办法,甚至可能与自己不谋而合……

这点从霍光弹劾丁外人的时机就可以看出来。

政治斗争这种事也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毕竟对手的破绽往往稍纵即逝,可是霍光却偏偏要等到酒榷和盐铁官营政策已被完全摧毁的时候,才终于发起这场弹劾。

若说这个时机是霍光的随机选择,刘弗陵是决计不会信的。

这样的人做一步就会想三步,做任何事情都不会是心血来潮……

而这也是刘弗陵希望看到的结果。

至少在这次事件上,无论是忠臣贤臣,还是奸臣逆臣,都充分调动起了主观能动性,从而短暂形成了君臣一心群策群力的大好局面。

如此隐藏在看似儿戏的“六分投计划”背后的“酒榷和盐铁官营最终改革计划”,必将变得毫无障碍!

刘弗陵记得有人说过:

“自古凡改革,无不有流血牺牲者,当从吾辈开始!”

大汉亦可看到先秦时商鞅、吴起等人变法改革的前车之鉴,历来变法者,无论变法是否成功,能得善终者的确少得可怜。

而这一次,刘弗陵也算是开辟出了一条前所未有的变法蹊径。

对此,他心中还有些小期待。

不知不久的将来,等霍光察觉到藏于“六分投计划”背后的最终计划,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和心态?

正如此想着的时候。

“报——”

殿外传来小黄门梅信的唱喏:

“侍中朱子伯、刘子雍、唐生等人请求觐见!”

“准。”

刘弗陵回过神来,开口答应了一声。

这些人正是他此前在“盐铁之议”上册封为侍中的那干贤良文学。

最近这几个月,这些贤良文学也是颇为活跃。

几乎每隔几日就会有几个人凭侍中身份之便利进宫求见,期盼在与刘弗陵的对策中得到赏识,趁热打铁讨得个一官半职,正式开启青云之路。

刘弗陵也是来者不拒,顺势从他们口中套问一些外界的事情,却绝口不提封官之事。

其实他也不是没办法给这些人封官。

尽管如今封官授印的权力被霍光把持,但只要他下一道诏书,再由这些个贤良文学拿去找霍光传诏,只要不是三公九卿与各部的关键职能,霍光应该就不会在这些贤良文学面前公然驳了他的面子,开罪了这些贤良文学。

毕竟这些贤良文学最厉害的就是那张嘴,因为这点小事开罪他们,怎么想都不符合霍光的政治利益。

甚至刘弗陵有理由怀疑。

霍光非但不会开罪这些人,还会顺势再给他们一些无伤大雅的甜头,以此来拉拢他们,以求重新堵住自己的喉舌。

这种招数对于沽名钓誉的伪君子通常很有效果……

说话之间,一干贤良文学已经进入殿内。

“臣等参见陛下。”

这次一共来了六个人,其中有四人刘弗陵已经见了好几次,轻易便能叫出名字。

剩下的两人,其中一个刘弗陵虽只在“盐铁之议”上见了一次,但也略微有些眼熟。

而另外一个人,他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过这不重要,他甚至都没指望能从折干贤良文学中找到真正的可用人才,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与身份也无所谓。

何况就算这里面真有可用之人,反正怀才就像怀孕,时间久了总会显示出来……

“梅信,给诸位贤良赐座。”

刘弗陵受了礼,随即微微颔首,

“都先坐吧,朕这几日时常梦见雏菊,正想召你们来作几首辞赋为朕解一解梦。”

“臣等不才,愿作辞赋一首,只求抛砖引玉……”

几名贤良文学又连忙施了一礼,坐下之后便开始冥思苦想,以求今日能偶得佳句,做出一首惊世之作来人前显圣,自此受到刘弗陵青睐。

唯独那个刘弗陵一点印象都没有的贤良并未落座。

他诧异的望向其余的贤良,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失望,随即又像是天人交战了一番,方才在刘弗陵面露疑色的时候,上前一步道:

“陛下,臣已经作好了。”

“这么快?”

刘弗陵亦是十分意外,这怕不是比七步成诗还要快,若此人果真如此才思敏捷,那可要好好与他交流一番,说不定真捡个了不得的人才,这何尝不是一个意外之喜,

“梅信,赐其牍笔。”

“不必,臣亲口为陛下念来便是。”

此人深吸了一口气,在刘弗陵与其余五名贤良文学各怀心思的注视下,略作酝酿便开口道,

“此赋名为《斥贪吏赋》。”

“庭有雏菊,素洁其华。

不争春艳,独守贫沙。

奈何浊吏,蠹国如豭!

夺民膏血,污此灵葩。”

“厉害了!”

极为工整的一首辞赋,用时又如此之短,此人的才思的确不是一般的敏捷。

不过刘弗陵却从这首辞赋中听出了一丝点他的意味,毕竟霍光今日早朝才公开弹劾了丁外人这个巨贪。

这事估计已经在长安城内传开了,而刘娴和丁外人却并未受到应有的惩治……

“你叫什么名字?”

刘弗陵当即开口问道,这样的人应该不可能在史书中寂寂无名吧?

此人挺起胸膛:

“济阴定陶人,魏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