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有拒绝的资本，你是我的未婚妻
“你不懂拒绝吗？谁来接你，你都跟着走？”
宋如钰的火气来的莫名其妙，何念皮笑肉不笑地看向他，温馨提示道：“我只是一个无权无势、任人宰割的女佣，有什么拒绝的资本？”
说完，何念察觉自己语气太过生硬，正打算示弱好维持人设，宋如钰反倒先软下语气。他撇过头去，闷声闷气地解释：“刚刚是在爷爷面前，我才那样说。”
何念闪过一瞬愕然。宋如钰以为她是介意刚刚在宋老爷子的面称她为女佣？歪打正着，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何念沉默，让宋如钰的越发心烦气躁。
车内气氛凝滞，空气似乎都开始变得稀薄。直到车子停下，何念准备下车，身后的人忽然开口。
“你有拒绝的资本，”
她回头，是凌厉冷傲的俊美侧脸。
“你是我的未婚妻。”
宋老爷子远比宋如钰更了解他自己。
第二军管区指挥官与夫人的十周年结婚纪念日，宋如钰携手何念一同出席。这是自那日宋如钰说出近乎表白的话之后，二人的初次相见。
宋如钰身穿黑色西装，何念选了一身浅白礼服，黑白相配，十分登对。
二人刚订婚，又赶上今日的特殊宴会主题，自然而然成为话题中心。
有人要向何念敬酒，宋如钰接过酒杯替她喝下。有人询问何念家世，宋如钰微笑代替回答：“是爷爷定下的婚约。”
旁人纷纷艳羡赞叹：“祝二位订婚愉快、百年好合。”祝福声刚落，宋如钰竟主动端起酒杯。原来倨傲矜贵的第三军管区指挥官，也难免世俗地坠入爱河了啊。
何念有些心不在焉。
忽的。
宴会厅内灯全部熄灭，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身边人群惊慌失措发生碰撞，何念险些跌倒，一双大手稳稳扶住她的肩，随后被不容抗拒的姿态拥入怀中。头顶传来宋如钰的声音，略带几分生硬，但温柔耐心更多：“不要怕。”
黑暗里，何念的手缓缓松开。她像滕蔓一般，依附着宋如钰。
宴会厅内很快恢复电力，确认无伤亡损失后，东道主向来谨慎、不敢掉以轻心，提前结束宴会，开始安排宾客有序离场。
被扫了兴致的人也只敢私下抱怨，骂的也是近日不断挑起纷争的兽人反叛军。
原计划在第二军管区停留一夜，事发突然，宋如钰安排亲信护送何念先回宋宅，等待调配飞机过程中，宋如钰脱下外套为何念披上。
“回去后不要乱跑，你···”宋如钰有些不太自然地移开目光：“等我。”
何念低头，拢了拢身上过分宽大外套，心里想的却是要怎么才能留下，留在宋如钰身边。
忽然，人群中传来躁动。
“我的孩子呢？！囡囡！我的囡囡！”“他们绑架了我的孩子！他们偷走了我的孩子！！！”
在场某位高官的夫人，一名纯种人类女性，在人群中歇斯底里呐喊。纯种人类接受基因改造的排异性低、成功率高，许多达官贵人都会寻找纯种人类女性作为伴侣诞。
很快，她的机械人丈夫上前，向众人解释：“她脑子不太清醒，抱歉。”他扯起女人胳膊往外走，丝毫不理会女人穿着礼服高跟鞋跟不上他的步子，像对待物件一般，毫无尊重。
周围有人低声议论起那女人情况。
“可怜，连续打掉三个女儿，每次都是刚出月子就被迫怀孕，机器人都要疯啊。”
在场人对此习以为常，只有同为女性的她们，会低低叹一句可怜，可也无能为力。而那些高高在上的男性们，尤其是机械男性们，他们站在权力顶峰，女性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众多资源中的其中一样。
宋如钰的眸底毫无波澜，对刚刚那一幕置若罔闻。何念视线移向门外，被拖拽至门外的女人忽然暴起，她从怀里掏出短刀，肾上腺素给予她巨大能量，狠狠刺向那个被称作丈夫的男人眼球。
男人惊声痛呼，女人被一枪击毙。现场再次陷入混乱，忽的，从四面八方涌入一批手持冷兵器的人，他们穿着工作制服、或是人群里某位一身华服的家属，举刀挥向人群。
一开始，前来维护秩序的安排人员不敢开枪，毫不设防的机械人受伤、死亡，空气里弥漫起血腥味。
宋如钰示意下，张副官也下场帮忙加快处理进度。他则挡在何念跟前，冷眼旁观着这场杀戮。
“宋如钰。”何念轻轻喊了一句，他刚回头，就感到腰腹刺痛，随之而来的便是强烈晕眩感。
何念松开刀柄，搀扶起高大的宋如钰，哭泣着寻求帮助。很快便有士兵前来，帮何念将宋如钰搀扶进杂物间内。
“求求你们，快去找医生来！他留了好多血！”何念仰头祈求，士兵们不敢多留立马转身外出寻找医生。
房门合上，何念逐渐面无表情。
那一刀不致命，刀口涂上的特制迷药加上失血作用下，宋如钰连靠墙而坐都有些艰难。
她踱步至跟前，宋如钰掀起眼皮，用尽力气勾起唇角，发出一声嘲讽轻笑。
何念伸手握住刀柄，抽出。
“嘶——”宋如钰脸色惨白，他后仰，垂着长长的眼睫，下面是一双深幽双眸，令人看不清情绪。
拔刀时溅出的鲜血沾到她瓷白的脸颊上，何念并不理会，短刀被扔向一旁，她掀起衬衣，正要抬手按下去，一个兽人破窗而入。
何念不得不停下手中动作。她从对方手中接过抑制剂，话还没说完，身后宋如钰抬手握拳，短刀“咻”地飞向他。
可惜不等他握住刀柄，何念只是轻轻抬了抬手，刀柄调转方向，稳稳落入她掌心。
下一秒。
何念甩出的飞刀刺穿宋如钰掌心，将他右手牢牢钉在墙壁上。何念饶有兴趣地抬了抬眉：“总算找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