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他这是要干嘛！他是在表白吗？
“就定晴天了？”
林白秋小手一挥，做下决定。
“那行。”
......
这几天都在焦昊强的事情，林白秋也是有了十足的满足感。
亲手将两个身处黑暗的人，拉出深渊的感觉真是太好了，故而这两天林白秋看陈野都顺眼了许多。
林白秋已经趴在课桌上打盹，睫毛在脸颊投下小片阴影，阳光穿过她耳朵上细小的绒毛，照得耳垂像半透明的粉玉髓。
真不错，可以称得上是秀色可餐。
陈野暗暗的想到，原本他对于事业上面的发展并没有特别的着急，只是想顺其自然的走完高中。
毕竟有着前世的经验，想要抢夺那些大佬的气运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但是林白秋的出现让自己意识到了，自己如果想要得到林白秋家长或者苏棠家长的认可。
那么就必须要有一个拿得出手的成绩，不然人家凭什么看得上你。
这年头凤凰男已经不吃香了。
至于为什么要得到他们的认可。
......
在周五的夜晚，椿县一中的迎新晚会如期举行。
第一个节目是实验班同学带来的《致云雀》诗朗诵。
六名身着月白长衫的少男少女立于舞台左侧，冷蓝追光将他们的影子拉长成水墨竹枝。
领诵者指尖捏着泛黄的诗稿，每句尾音都刻意压出颗粒感。
当念到“你似精灵箭矢，刺穿阴郁的云层”时，后排男生突然集体跺脚，皮鞋撞击地板的闷响如同战鼓，惊飞了窗外栖息的夜枭。
还有那高一十班的女生在台上劲歌热舞，引的台下惊叫连连。
C位女生身穿银色流苏裙随360度旋转炸开金属光瀑。
鼓点最烈时，七个少女突然扯开校服外套露出荧光涂鸦背心，教导主任握着的保温杯哐当砸在金属栏杆上。
舞台干冰混着廉价闪粉涌向观众席，陈野挡在林白秋面前，替她挡住了这漫天的粉尘。
随着七个少女的退场。
聚光灯突然由暖黄转为猩红，本该播放伴奏的音响传出硬币坠地的清响。
演唱者攥着话筒，副歌部分故意降Key至撕裂音，最后一句“你要相信，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突然转向后台。
“但现实里有种人连配角都不配！陈野，你就是一个渣男。”
全场哗然，他猛然扯开衬衫露出心口纹身。
墨色楷书“林白秋”。
林白秋的指甲陷入掌心，陈野突然嗤笑出声。
很快，这男生就被一群震怒的校领导给抬了下去，临下台时还不忘朝林白秋的方向大喊。
“林白秋，他不值得。”
随即马上就被捂住了嘴巴，被拖了下去。
“对不起啊，陈野，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林白秋有点惴惴不安，毕竟这件事是因他而起，陈野纯属无妄之灾。
“没事，我不介意。”
陈野的确是不介意，不过这男生的精神状态是否正常，的确是有待商榷。
这个小插曲过后，又有几个班的同学表演完节目。
就轮到了今天的压轴节目。
“晴天。”
随着主持人的声音落下，林白秋跟陈野一起走上了舞台。
台下的欢呼声跟嘘声此起彼伏。
陈野站在红色电子琴面前，琴上螺纹处还缠着林白秋下午遗落的草莓发绳。
林白秋则是拿着麦克风站在舞台中央。
舞台的暖黄色光晕洒下来时，陈野的指尖无意识蹭过琴键上那根草莓发绳。
台下的骚动声渐渐低下去。
“故事的小黄花...”
整个礼堂响起了林白秋那清亮的嗓音，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
陈野余光瞥见她握麦克风的指节发白，忽然想起了一周前的雨夜，她也是这样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
当林白秋唱到。
“还要多久我才能在你身边。”时，林白秋突然侧过脸。
陈野看见她睫毛在腮红上投下的阴影，像极了他们初遇那天的场景。
琴键变得滚烫。
陈野踩下延音踏板，任由和弦在礼堂穹顶盘旋。
他趁着林白秋换气的间隙，在间奏里偷偷加进半拍《七里香》的旋律。
这是他们去青乡河的时候林白秋所哼的曲子。
当林白秋的最后一句。
“但故事的最后你好像还是说了拜拜。”消散在空气里时。
林白秋的指甲在麦克风柄上掐出月牙痕。
陈野松开踏板，发现草莓发绳不知何时缠住了小指，细绳上还粘着片干枯的樱花瓣。
掌声像潮水般漫上来。
林白秋转身鞠躬的瞬间，陈野看见她后颈渗出细密的汗珠，在舞台灯下闪着碎钻似的光。
幕布降下时，陈野把琴谱塞进书包，却是迟了几秒下台。
林白秋在台阶处被风掀起的节目单拍在脸上，纸张背面有陈野用铅笔写下的潦草字迹。
“琴房见。”
窗外的玉兰花突然落下一瓣，轻轻覆在“琴房”那个词上，像枚姗姗来迟的邮戳。
琴房的玻璃还蒙着一层薄薄的灰。
晚会已经结束，到处都是冲向校门的学生，林白秋大步向前，走进琴房。
琴房内空无一人，只有一盏亮起白炽灯，还有那琴上的一条草莓发绳。
“陈野。”
林白秋大声喊道，他知道陈野就在琴房，但是他却迟迟没有出现。
“在看什么呢。”
身后传来的声音吓她一跳，回头就看到拿着两瓶可口可乐站在自己身后的陈野。
“吓我一跳，你走路没声音吗。”
陈野看着气鼓鼓的林白秋，将手里的可乐递给她，然后径直走进琴房。
“唱首歌送给你。”
陈野将桌上的电子琴拿下来，将上面的草莓发绳递给林白秋说道。
“这首歌的名字是“女孩”。”
女孩，不想看你受一样的伤害。
所以学会溺爱。
一而再，再而再，三而再的错怪。
......
请原谅我不想那么快和你分开。
Oh！我的女孩。
一而再，再而再，三而再的。
什么才是你真正要的。
请原谅，我不想要。
那么快就和你分开。
陈野略带沙哑的声音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落下而划下句点。
林白秋愣在原地。
她的脸蛋白里透红像刚摘的水蜜桃，鼻尖上沁着几颗汗珠，灯光一照泛着层薄薄的光。
心跳的飞快，双手无意识的撕扯着草莓发绳。
他这是要干嘛！
他是在表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