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逆境中燃起的自证之光

玻璃幕墙折射的夕阳把咖啡渍照成血痂。

许悦盯着桌上第三张擦过眼泪的纸巾，苏然突然伸手拍在纸团上。

“三天了。“订书机哐当砸进抽屉，“要我帮你订棺材？“

许悦睫毛颤了颤。

小腿袜残留的墨渍蹭在帆布包上，晕出蝌蚪状的蓝斑。

行政部传来碎纸机的嗡鸣，她猛地抓住苏然的手腕。

商场监控画面在电脑屏上跳跃。

林诗瑶的珍珠耳钉晃过镜头，米色羊皮包擦过许悦装着合同的纸袋。

保洁阿姨指着屏幕喊起来：“这姑娘上周也来过！

问陆总办公室怎么走。“

碎纸机停止运转的瞬间，许悦扯下工牌。

金属边角在掌心压出红痕，她抓起苏然桌上的快递单存根。

“蓝海咖啡厅。“苏然用美工刀划开新到的信封，林诗瑶挽着陆景琛的照片飘出来，“明天下午两点。“

林诗瑶推开店门时，樱桃香随风铃一起晃动。

她瞥见许悦面前冷掉的卡布奇诺，指尖轻轻划过手机屏保上陆景琛的侧脸。

林诗瑶指尖敲了敲手机壳。“陆总刚给我发消息。“屏幕亮起空白对话框，“他说你这种蠢货......“

“监控拍到了。“许悦指甲掐进掌心。

“那又怎样？“珍珠耳钉晃过咖啡杯，“总裁办碎纸机每天吃掉多少废纸？“

许悦猛地站起来。咖啡杯震出半圈褐色涟漪。

“你猜陆景琛信谁？“林诗瑶抽出湿巾擦桌子，“清洁工说看到你偷换档案盒。“

霓虹灯在玻璃幕墙上割出光斑。

许悦把工牌扔进碎纸机，金属链卡在入纸口。

“帮我调监控权限。“她拽住路过的陈风，“上个月电梯故障记录。“

苏然把汉堡压在她键盘上。“吃。“

“林诗瑶修改过电子日志。“许悦咬开番茄酱包装，“保洁说碎纸机每周三清理。“

凌晨两点，电脑蓝光映着咖啡渍。

许悦拖动鼠标，突然抓起订书机砸向垃圾桶。

“这里！“苏然按住她发抖的手，“3月14号的考勤记录被覆盖过。“

打印机吐出三十张A4纸。

许悦用红笔圈住模糊的监控时间码，“林诗瑶那天根本没来公司。“

保安室传来换岗铃声。

许悦把最后半杯冷咖啡倒进喉咙，工牌金属链还卡在碎纸机里。

文件夹堆到第七层时，电脑弹出低电量警告。

许悦扯开第五包速溶咖啡，红笔尖戳破了3月17号的派车单。

许悦掀开旧文件柜底层。

碎纸屑沾在袖口，指尖被金属隔板划出血痕。

她跪着扒开泛黄的会议记录，一团皱巴巴的草稿纸突然从夹缝掉出来。

“采购部2023年……”她摸出裤袋里的被篡改资料复印件。

两张纸上的“琛”字都带着同样尖锐的折钩。

速溶咖啡在胃里翻腾，喉头泛起酸涩的甜。

李经理推了推金丝眼镜。

台灯在凌晨三点把他的影子拉长到档案室门上。

“笔迹鉴定需要时间。”

“您看这里。”许悦把草稿纸按在玻璃台面，“所有带竖弯钩的笔画都习惯性左偏。”红笔尖戳着两份文件交叉点，“就像左手写字时被右手肘卡住。”

打印机吐出三张监控截图。

李经理用裁纸刀挑开塑封袋，“上个月市场部调整工位，这张桌子确实分配给林诗瑶用过两周。”

许悦扯断两根订书钉。

她在截图右下角贴好标签，突然按住桌沿站起来——监控时间显示3月14日21:47，林诗瑶的米色羊皮高跟鞋正踏进后勤部走廊。

“上周清洁工说见过这种草稿纸。”李经理拉开铁皮柜，牛皮纸档案袋碰撞出闷响，“采购部今年根本没启用过手写单据。”

许悦把U盘插进主机。

文件传输进度条跳到87%时，李经理突然按住她手腕：“备份发我邮箱。”他摘下眼镜擦拭，“明天我带你去见董事会监察组。”

碎纸机停止轰鸣。

许悦将三十七页证据装进黑色文件夹，封口胶带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发出刺啦声。

她摸到裤袋里被咖啡浸软的工牌，金属链断口硌着掌心。

天光刺破云层时，许悦站在电梯里按下顶楼按键。

文件夹侧边渗出红笔划的重点标记，最上层的监控截图泛着冷光。

电梯门弹开。

许悦攥紧文件夹走向总裁室。

玻璃幕墙外晨光刺得她眯眼，工牌断链在胸前晃出细碎银光。

陆景琛扯松领带。

钢笔尖悬在文件签名处。

文件夹摔在红木桌面震起咖啡渍，三十七页纸散成扇形铺开。

“3月14号监控。“许悦指甲掐进掌心，“采购部单据有左手书写特征。“她抽出标红文件，“林诗瑶上个月用过后勤部工位。“

陆景琛拇指抚过“琛“字折钩。

喉结滚动两下。

上周林诗瑶哭着说许悦偷改数据时，睫毛膏晕染成黑色泪痕。

“我需要三天。“他合上文件夹。金属搭扣撞出脆响。

许悦后退半步撞到黄铜门把手。

工牌“咔嗒“撞在把手上。“监控原件在李经理邮箱。“她转身时马尾扫过门框。

陆景琛扯开第二颗衬衫纽扣。

玻璃桌倒影里许悦的帆布鞋正在消失，鞋跟沾着档案室碎纸屑。

林诗瑶撕碎第三张化妆棉。

粉底液混着泪水在洗手台晕开。“许悦带着假证据去顶楼了。“赵宇的短信在手机屏闪烁。

她旋出口红补好唇妆。

香奈儿外套沾着洗手液水珠，高跟鞋踩进安全通道时拨通电话：“琛哥，我胸口好闷......“

陆景琛盯着电脑屏幕。

监察组邮件显示笔迹鉴定预约在14:00。

林诗瑶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听筒溢出：“悦姐为什么要伪造我的字迹？“

文件柜玻璃映出他皱眉的表情。

上周庆功宴林诗瑶替他挡酒时，手腕内侧还贴着过敏胶布。

“你现在来公司。“他扯下领带缠在右手。真丝布料勒进指关节。

许悦把断掉的工牌链塞进抽屉。

苏然甩来袋装奶茶砸中她肩膀：“监察组找你谈完话了？“

打印纸突然从门缝涌进来。

赵宇的皮鞋尖抵住门框：“李经理被临时调去分公司了。“

林诗瑶站在总裁室落地窗前抽泣。

钻石耳钉划过脖颈：“那天帮琛哥整理采购数据到凌晨......“她突然拽住陆景琛袖口，“悦姐是不是偷拍了我的工作记录？“

陆景琛抽回袖子。袖扣刮落她三根发丝。“你用过后勤部打印机？“

林诗瑶的眼泪悬在下睫毛。

他视线落在她左手腕的卡地亚手镯上——上周她递文件时，钢笔是从右手换到左手的。